第4章 白衣祭司3

見面前這個看起來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少女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天上來的仙女，還說什麼要看著他長大，白墨不由得想，她自己大概都還沒長大吧。

她衣著怪異，雖然模樣生得好，但是此時的形象終究是非常狼狽的，白墨猜，她大約是落難的異族人，不小心闖進了神壇。

於是他沒有理會姜綠淮的問題，而是又問她：「你的父母呢？你的親人呢？你是哪裡的人？」他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姜綠淮「哎」了一聲，看著白墨道：「我的父母親人都在天上呢，你說你怎麼就不信我呢。」

這句話姜綠淮還真沒說謊，姜綠淮在原來的世界時，父母去世得早，見過的親人寥寥無幾，也在這些年裡相繼離開了人世，她在原來的世界，一直一個人生活。

白墨皺了皺眉，不再深究這個問題，他又想，此處為神壇，或許她真的是落難下凡的神女，如果不是，也就是個可憐的瘋子了。

於是，白墨便道：「既然如此，你如果沒地方可去，我就先帶你回斷秋處，只是，你莫要讓別人知道，你來過神壇，也不要再說你是什麼仙女，所有人問起，只說是大泱邊境遇到山匪，家門遭禍流落至此。」

姜綠淮忙點點頭，這斷秋處便是白家的住處，所以姜綠淮眼睛立馬笑成兩彎月，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白墨緘默不言，看著一臉期待地跟在他身旁的少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神壇在一個山谷之中，白墨帶著姜綠淮趟過小溪，從一條剛好能二人並肩走過的窄道通過後，終於看到了外面的天。

姜綠淮這才發現，這裡的時節正值冬天，地上還有積雪未化，不過山谷中卻是暖春天氣，她默默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裡離白墨口中的斷秋處有多遠，只得緊了緊白墨披在她身上的袍子，默默祈禱自己不要在路上被凍死才好。

白墨皺了皺眉，道：「方才的山谷叫春來處，四季如暖春。」他又打量了一眼姜綠淮，心想如果她是才進去不久，怎生穿得如此單薄，出來之後看著地上的積雪還露出驚訝的表情，倒真像是從天而降一般。

姜綠淮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繼續胡扯道：「天上也是四季如春，沒有冬天，我下來之前，還幫天神娘娘摘了一籃子桃子呢。」她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安靜聽她講話的白墨，又接著說，「不過我也看到過雪，你知道嗎？」姜綠淮指著月亮給他看，「月亮就是一個大雪球，月亮上的每一寸球面都覆蓋著最淺足有一尺的雪，你看，它散發出來的光，是不是有種又冷又白的感覺。」

白墨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感覺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又看了一眼少女一臉期待的神情，輕輕點了點頭。

姜綠淮見他點了頭，又接著編道：「其實月亮以前也同這片人間大陸一樣，四季分明，不過沒有神居住在那裡。後來呢，一個仙女犯了錯誤，被天神大人囚禁在了月亮上，並且將整個月亮用冰雪凍住，以此來懲罰那個仙女，所以從那以後，月亮就一直是覆滿冰雪的了。」

白墨眼中流露出驚訝和崇拜，姜綠淮狡黠一笑，頗有些得意，可她轉瞬卻又可憐兮兮地望著白墨，道：「所以說，如果我沒能好好完成任務，也會被關到月亮上。你這麼善良，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如此美麗可愛的我遭此劫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