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談話」

「阿釋，喜鵲方才給我說：西南方向的麗州連著兩日散發黑煙，妖氣盛行，想是當地的鎮壓符咒被破壞了！」

「麗州啊！冥界出口是不是在那附近？」陸君釋思襯良久，在桌上燭光照耀下，又長又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陰影，臉龐的線條更加柔和，輕抿薄唇，格外禁慾。

陸小獃痴痴地看著主人的面孔，不知為何臉有些發紅。

「發什麼呆呢？還真沒對不起你的名字，陸小呆。」

「啊，是！」陸小呆立即回答道。

陸君釋像看傻子一樣，輕笑道「問你冥界出口是不是在麗州附近，沒問你是不是呆！」

陸小呆愣了一會「是，冥界口在麗州的山谷里。」

「也就是說，冥界口的守衛要麼被殺了，要麼叛變了！不管哪個，情況都很不妙啊，一旦冥界的正門完全被破，那就沒有一個地方能鎮住這些妖魔了！人妖自古時起，就勢不兩立，妖魔一旦橫行四方，就是人間大劫啊！」陸君釋陷入沉思。

陸小呆問道「阿釋，你要阻止嗎？」

「我要有那能力，早就阻止了，哪會等到現在！」陸君釋無奈道「而且，我勢單力薄，石妖就我一個，我找尋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其他的石妖！」陸君釋嘆了口氣，「唉，真真切切是孤家寡人，無能為力啊！」

陸小呆疑惑「可是你和其他的妖精都是妖啊！也算同伴了！」

「那你還讓我阻止他們？」陸君釋涼涼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小呆連忙搖頭，「我……我覺得……總有和你一樣的妖，不願意人間大亂！」

看著陸君釋一臉迷茫，陸小呆愈發說不明白了。

陸君釋看著搖曳的燭光，思襯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有些妖魔不願意和人類開戰？」

陸小呆用力點點頭。

「有些妖魔願意呆在冥界？」

「嗯嗯！」

陸君釋眉毛一挑，「你是不是傻？」

「啊？怎麼了？」陸小呆撓撓頭。

「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年妖魔會呆在冥界不出世嗎？」陸君釋緩緩問道，低頭看了眼陸小呆一臉的迷茫，陸君釋嘆了口氣，不指望他能答上來。

便繼續道「那是因為，人妖在兩百年前簽署了停戰協議，當時人族的皇帝法力無邊，實力非常強大，才讓妖族不敢造次！」

陸君釋拿起茶杯輕抿一口，「都說富不過三代，沒想到這一代的皇帝荒淫無度，大興土木，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球！連父輩的祖傳法術都忘光了，一點本事都沒有，軒轅劍也不知道被扔在哪裡了。妖族不造反才怪！你覺得呢？」

陸小呆第一次覺得陸君釋罵人也很有吸引力，不由發怔。

「你怎麼又發獃？」莫非是我當初起的名字不吉利？陸君釋暗暗思索。

「啊？阿釋說的對！」陸小呆連忙奉承。

陸君釋「……」

「那……你的意思是基本沒有妖族會站在我們一邊？」陸小呆的智商終於回歸正常水平，陸君釋心底欣慰，不容易啊，地主家的傻兒子終於知道了地主叫啥名了。

「是！我現在就相當於妖族的叛徒！幫著人類殺妖族！」陸君釋眼底一片落寞。

「那妖族最近內亂不斷啊，我們可以爭取一方啊！」陸小呆有些不甘心，他不想讓陸君釋獨自負重前行。

「不可！」

「為何？」

「因為，現在妖族內亂，是雙方在爭奪妖族之主，他們都不會甘於蜷縮在冥界！到最後不管是哪一方，都會和我翻臉。」

「阿釋，那你怎麼辦？」陸小呆的聲音里夾雜著著些哭腔，他自有意識起，就陪伴在陸君釋旁邊，眼見陸君釋深陷兩難，心中有些刺痛。

陸君釋溫柔道「別怕，我不會有事的！妖族裡大部分內力好強的妖都忙於內亂，還沒出來。現在逃出來的基本是些小啰啰，問題不大。」

陸小呆點點頭，不再言語。

他聽出了陸君釋未表達出來的第二層意思，等新妖王上任，必將大開殺戒，揚名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