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胖子到底行不行?在線等,挺急的

第十三章 胖子到底行不行?在線等,挺急的

白雲道觀。

這裡的道士本是閑散慣了的,這幾天卻有些苦不堪言。

「師兄,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啊...」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揪著旁邊一位身著道士服的衣擺,扁著嘴巴簡直要哭出來了,「他們快把道觀都翻遍了...我,我想先把思文師兄和思禮師兄葬掉,嗚嗚嗚...」提起兩位已經去世的師兄,那小少年終於咧著嘴哭了出來。

「守禮。別哭。」被揪住衣擺的道士本來面容清冷的站在一旁看著道觀里吵嚷鬧劇,但聽到守禮的哭聲也忍不住的紅了眼圈,「師兄們,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們哭。」強硬的擦去守禮的眼淚,他狠狠的將悲傷憋了回去,師兄們去世,他便是這白雲道觀里最大的,要守住道觀,守住師弟們。

這麼想著,他卻看見兩道道人影,從山下往山上走來,為首的白衣男子點著火把,火光映襯得他仿若修羅。

「白公子。」待人走進了,他才終於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在下守聞,多謝公子前日搭救師弟。您今晚上山也是為了搜查證據嗎?」守聞朝著白簡恭敬的稽首,又把自家師弟推到白簡跟前,「還不快向公子道謝,那日便是他救了你。」

「嗯?你叫守禮?」原本一直安靜的在白簡身後扮演透明人的俏枝突然出聲詢問,一雙眼睛也不住的打量著守聞守二人。

「回姑娘的話,我確實叫守禮。您認識我?」守禮打量著俏枝,有些好奇。

「你認識我么?」俏枝不答反問。

「姑娘面善,瞧著有些熟悉。只是我與師兄們一直呆在道觀,應該是不曾遇到姑娘的,許是您上山供香時曾見過守禮。」守禮歪頭想了想,肯定的道。

俏枝點點頭,揉著眉心把話語權讓給了白簡:「正事要緊。」

「是這樣,」白簡上前一步,把錦兒的衣服展開,「這是我在山腳下找到的衣服。不知...」

「這!這是...」守聞與守禮對視一眼,滿眼震驚。守禮吞了口唾沫,聲音嘶啞:「這...好像是錦兒妹妹的外衣...」

「錦兒妹妹?」白金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小道士和縣令千金,天壤之別。居然以兄妹相稱?

守禮沒理會,只捧著那件血衣出神。

守聞道:「白公子,能否詳細的和我說下這件血衣的來歷?既然看到了血衣,那您可曾見到王錦兒?」

白簡皺著眉毛,緩緩的搖頭,把下午商量好的說辭和盤托出。

「這件血衣掛在樹林西邊的竹林上頭。」白簡的語調低沉,「說來也奇怪,我今日本來沒想來這邊。但就是有一種聲音在不斷的喊我,催促我過來,到了竹林入口,我一抬頭便看到了這件血衣。」

守聞聽著他的敘述,臉色慘白。「西邊?極陰之地...」

「我直愣愣的看這件衣服,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一陣風吹過,這件衣服緩緩的飄蕩下來,然後。我看到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是一輪圓月。」白簡仰頭,守聞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掛在空中的月亮。似乎...有些昏淡的暗紅。

「紅月...」守聞喃喃。

「這衣服飄到了我腳邊,但我卻懶得撿,一直看著那月亮出神。直到一聲若有若無的蛙叫,我一激靈,低頭撿起來這件血衣。」月光下,白簡的面容隱在陰影里,看不真切。「我看見,血衣蓋住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了幾個血紅的大字。」

「害我者,死。」俏枝仔細的看著守聞守禮因恐懼而瞪大的眸子,特意用了比較尖利的語調說了這四個字。

滿分。看著守禮驟然變化的臉,俏枝得意地給他們兩人的演技打了個分。

默了片刻,守聞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道:「這事...恐怕...不知白公子可否隨我去找下三夫人說明情況。」說完,看了眼默默站立的俏枝,又道:「守禮,帶著這位姑娘尋個住處。夜裡風大,難為姑娘了。」

「沒事,我跟著你們便好。」開玩笑,正式演出她肯定要出場啊。

「她也是目擊者。」白簡捂著嘴咳了一聲,替俏枝解圍。「我嘴笨,她隨我上來便是替我與三夫人說明情況的。」

原來如此。守聞瞭然的點點頭,和守禮一起,帶著白簡俏枝兩人往三夫人和王賜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遠處燈火通明,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中年人腆著一個圓挺的肚子,粗短的手指不住的點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唾沫橫飛。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衣著華麗,帶了好幾個金銀鐲子的美貌婦人,大晚上的,這個婦人卻帶了一定帽子,她低頭掩面,嚶嚶的哭泣著。

「王大人,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說找到了貴府千金的下落。」守聞低著頭,雙手捧著血衣交給了王賜。

「是我那苦命的兒啊...錦兒啊,娘對不住你,沒保護好你啊,兒啊...」帶著帽子的婦人只敲了一眼,便開始呼天搶地,「錦兒啊..沒了你,我怎麼活啊,錦兒!」

「敢問小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賜倒還保持著冷靜,捏住血衣的一角,「我家錦兒在哪裡,你知道嗎?」

白簡便又把整個說辭說了一遍。俏枝一直在觀察著那三夫人的表情,只見她聽到那句害我者死的時候,整個人都楞在原地,沒嚎完的哭腔被吞在嗓子里,就覺得出了一口惡氣,當下低低的嗤笑了一聲。

「三夫人,剛剛還說要替您女兒報仇,怎的聽到這句話卻連哭都哭不出了?莫非...」俏枝摸摸下巴,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我只是害怕..」三夫人把頭柔柔的擱在王賜油汪汪的臂彎里,「老爺,要替我和小姐做主啊嗚嗚嗚嗚」

「你,去山下看看。看看那字是怎麼回事。」王賜語氣淡漠的隨手指了個小廝,彷彿留下血衣和血書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個陌生人,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調查,「天晚了,下山多有不便。二位便在這裡住一晚,明日王某還有事情向兩位討教。」

這是怕他們跑了。不過正好,倒省的白簡費力氣找留下來的理由了。

白雲道觀的客房很多,原本都是給香客預備下的,不過這兩日因為走水這事兒,住的都是些縣令家的的奴僕。

守禮領著他們找了半天,才找到兩處相對安靜的空房。

「不好意思啊...」守禮有些赫然。

「沒事。」俏枝搖搖頭,也學著守禮他們稽首,「多謝小道長替我們找到住處,天色晚了,道長也趕快去休息吧。」

接到逐客令的守禮也不惱,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等到守禮走遠,白簡才悄聲走出房間,輕輕的敲俏枝的房門。

門開了。

兩人對視,誰也沒先開口,只是眼睛里都帶著點點笑意。最後,還是俏枝承受不住,笑吟吟的開口道:「第一場戲落幕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排第二幕戲?」

「好說,好說。修竹那邊應該已經在安排了。我們一會安心看戲就行。」白簡看了看月亮,隨意的答道。

「對了,那守禮可是有什麼問題?你認識?」

「我不確定。看著很像給我送衣冠冢的小道士。」俏枝想了想,「隔了太久了,他又帶著道帽,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女人...果然都薄情寡義。」

重點是這個嗎?俏枝鬱悶。薄情寡義又是從哪裡說的啊?就因為她不記得一個小道士的臉?

俏枝張了張嘴正準備反駁,突然聽見遠方傳來一陣細碎的哭聲。

寂涼的夜裡,這哭聲顯得無比凄厲可怖。

好戲開場。

白簡輕輕的做了個噓的手勢,帶著俏枝順著陰影,緩慢的走了出去。

三夫人剛把小兒子哄睡,耳邊是王賜如雷的鼾聲,還沒躺下,突然聽到有人在哭。

孩子又醒了?這死小子還讓不讓人睡啊?三夫人有些煩躁的划著火鐮,卻怎麼也打不著火,火星子冒出來又很快消失,根本點不燃蠟燭。

睡夢中的王賜翻了個身,嘴裡嘟囔了句什麼。

刺啦——蠟燭點燃。

借著昏暗的燭火,三夫人望向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還未看清什麼便又陷入一片黑暗。

一陣風吹過,蠟燭滅了。

「真是晦氣!」三夫人咒罵了一句,又掏出火鐮打火。而此時,細碎的哭聲響在他們的屋外。

哪怕是在王賜如雷般的鼾聲里,三夫人也沒辦法忽視那陣哭聲。

她哆哆嗦嗦的繼續打火,幾次都不成功,就在快要崩潰的時候,蠟燭點燃了,下一瞬又自動熄滅。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里,借著昏暗的燭火,三夫人看到窗戶上似乎破了一個洞,一個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害我者,死。」王錦兒幽幽的聲音響起,彷彿就在她的耳邊,「三娘,我死得好慘呀~」

!!頭皮一麻,三夫人腿腳發軟,神經質的大叫一聲,踉蹌著撲過去,拉開房門。

一片死寂,只有一輪昏暗的月亮掛在天上。

是血月!

「鬼!鬼啊!王錦兒她變成鬼了!」三夫人跌在地上,終於剋制不住恐懼,喊出了聲,一遍一遍。

「你這個婆娘,怎麼回事!」王賜被驚醒,看見是三夫人跪在門口鬼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魔怔了嗎你!在那號什麼喪呢?滾回來睡覺!」

「是鬼啊!鬼!王錦兒回來找我索命來了!老爺,救救我啊!」聽到王賜的聲音,三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著爬過去,「這丫頭平時最怕您了,老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在說什麼鬼話。王賜皺了皺眉,正在思考著怎麼才能讓三夫人清醒過來,卻突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空靈聲音。

「害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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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嬌丞相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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