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太后饒命
原本上官氏不想這麼快說出來的,本想將人帶進去慢慢談,可一看秋解語,似乎根本不怕丟人的模樣,就只能當眾說出來了,說完之後還一臉倨傲的看著岑不韋,等著他後悔,等著他求饒。
綠竹頓時黑了臉,卻是無力挽回,正要輕聲提醒幾句,卻是看到秋解語正盯著自己,頓時沒了言語。
「太後娘娘就了不起了嗎?太後娘娘就可以隨意拆散別人的家庭。讓人妻離子散不止,還想殺人滅口是嗎?」
綠竹一聽這話,頓時白了臉,「大膽刁民!太後娘娘也是你敢編排的?」
人群頓時議論紛紛。雖然聲音壓低了些,但人數眾多,像一堆蒼蠅那般,擾得人心神不靈,就如同綠竹此刻的內心一般,恨不得將這群人全部殺個乾淨,看來她這次是完了,竟然栽在這個無知婦人和她那該死的男人身上。
「姑母。這話若是太後娘娘聽到了還不定怎麼想呢。」
秋解語好心提醒一句,看到上官氏變了臉色之後,又繼續說道:「您真不願同姑父回去嗎?還是說您還想著讓表哥進宮……」
「閉嘴!你這個……好,要我跟你回去也成,你得讓那個狐狸精趁早滾蛋!你可答應?」
上官氏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於是打算逃之夭夭了,但趁機讓岑不韋表示點什麼還是很有必要的,還要讓秋解語給盤纏才行,所以不打算再罵她了。
「只要你別再想著攀附權貴,同我好好過日子,我自然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岑不韋一臉情深的保證道,驚得上官氏一愣一愣的,彷彿回到過去那般,他是那樣溫柔,那樣情深不渝,看這話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專註,彷彿整個眼裡只有她一人,於是她動心了,沒了往日的戾氣,肥胖的身子也縮了縮,盡量做出一副賢惠溫順的模樣。
事情看似完美的解決了,雖然這過程有些出乎意料的順利,但秋解語知道這其中有上官雲霆的手筆,也是故意讓岑不韋在大門口鬧的。也就不去多想了,還十分大方的準備了豐厚的盤纏,送一家子上路。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岑書雪不肯走,說是寧願為奴為婢也要留在將軍府。
上官氏知道她的謀划,於是點頭同意了,只帶著兒子跟上了自家男人。
秋解語見那「虛弱」得快要昏死過去的表妹還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也只好同意了。
終於送走那對夫婦三人,秋解語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安,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只好按下心中的焦慮,等上官雲霆回來再問個究竟。
「神女,那岑書雪讓人帶話來了,說是以後再也不會與夫人為敵,只希望夫人能為她尋一個可靠的夫家,讓她從將軍府嫁出去,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夫人的恩情。」
鳶尾把話帶到后,臉上閃過一絲不削,就那樣的殘花敗柳,心機叵測的女人,還想嫁個好人家,還想從將軍府「出嫁」。真當她是誰家千金大小姐嗎?就是做個妾侍都不知道有沒有人肯要呢!
「隨她去吧,沒了太后這個靠山,她除了向我示好也沒了別的法子。」
秋解語也沒想到岑書雪臉皮這樣厚,還想依靠將軍府的勢力逼迫別人娶她為妻嗎?可惜了,這種事她做不來,倒不是說她沒了清白之身什麼的,而是她那心性,就不值得自己幫她。
上官氏想了許久。也不知道怎麼跟丈夫開口,說兒子已經沒了傳宗接代這一功能的事,令她奇怪的是,岑不韋也沒問她兒子怎麼病懨懨的,只是讓她同兒子一輛馬車,好好照看著。
到了客棧,上官氏終於找到和丈夫密談的時間,「夫君,那一萬兩銀票不會有假吧?」
「怎會?我檢查過了,放心吧。」
岑不韋拍胸口保證道。
「那……夫君一路趕來辛苦了,今晚早些安歇吧。」
說到這裡,上官氏突然想起自己好幾年沒和夫君同房過了。若是能再次懷孕,再給他生個兒子不就有后了嗎?於是為他寬衣的動作越發溫柔起來,還不時的撩撥一下他,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岑不韋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突然捂住胸口,一屁股坐在床上,嘴裡喘著粗氣,嚇得上官氏連忙給他順氣。嘴裡焦急的問著「怎麼了?」
「有人在飯菜里下毒,恐怕是太後娘娘。」
岑不韋一把抓住上官氏的手,在她驚慌失措且不敢置信的時刻,用那種眷念不舍的眼神凝視著她,「夫人,過去是為夫對不住你,今天你且帶著兒子逃命去吧,不要管我了。」
「太后她怎麼會?」
上官氏不信,聽到丈夫中毒的第一瞬間她想到的是秋解語,而不是林洛仙那個深宮太后,即便她們言語有失,但太後會來得這麼快嗎?恐怕是秋解語捨不得那一萬兩銀票吧。
「你聽我說,今日的事若是將軍府做的,那就會有人來拿那一萬兩銀票,但是沒有,所以一定是太后。她知道我在將軍府門口說了許多大不敬的話,所以才會痛下殺手,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話音一落,岑不韋吐出一口鮮血,同時將一萬兩銀票放入妻子手中,同時兩眼一抹白,歪倒在床上。
「夫君,夫君……」
這一切來得太快了。上官氏根本反應不過來,但她知道,岑不韋說得有道理,再不走連她和兒子的命都恐怕保不住了,於是將銀票放好,急匆匆的趕往岑山柏的房間。
母子倆連夜逃了,壓根沒想過要去找太後為岑不韋報仇。
然而馬車剛走沒多遠,她們就被人包圍住了。
領頭之人比了一個「殺」的手勢,車夫瞬間嚇得暈死過去了。
「太后饒命!今日之事,不對,所有的一切民婦都不會張揚出去,我可以發誓,真的,太后饒命啊!」
上官氏嚇得拉著兒子滾下了馬車,又立刻翻身爬起,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