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出關之行獲機會

18出關之行獲機會

()沒過幾日,衛青便準備出發去關外了,但他並未打算來向我辭行。

「衛青,你說你明天就走?」

劉徹聽到衛青的動身時間,煞是驚訝。

「是的,陛下,小臣想著早日買些良回來,也好不枉陛下所託」

「好,朕就喜歡像你這樣做事雷令風行之人,所需的東西帶夠了嗎?」

「陛下,五千黃金足矣」

「不需要有人做你隨從嗎?」

「一人足矣,來去也便當些」

「好,那朕就依你不給你派隨從了,衛青,我大漢的鐵騎能否踏平軍臣單于的大草原,你這次可是最關鍵的第一步」

「皇上,小臣定不辱使命」

「去!

為我大漢好好挑一些千里馬回來!

若是能見到汗血寶馬,不管對方開價多少,你只要答應便是」

漢初白登之戰時,漢高祖劉邦率30萬大軍被匈奴騎兵所困,兇悍勇猛的匈奴騎兵給漢高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而當時,汗血寶馬正是匈奴騎兵的重要坐騎,所以劉徹也一直想要汗血寶馬,但他也知汗血寶馬異常珍貴,即使在匈奴的騎兵部隊中也並不多。

「喏!

衛青定會竭盡全力」

就這樣,衛青第二天便一個人踏上了去往關外的路。

幾日後,平陽公主入了宮。

宣室門外。

「參見皇上」

「起來起來,」

劉徹連忙攙起平陽,「曹駙馬呢?怎麼沒隨你前來」

「本打算著我們倆同來,可誰知家中來了幾個他的舊友,這才沒來見過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沒事沒事,皇姐,朕可是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都去哪裡了」

「皇姐與曹駙馬也就是一同去外面走了走,遍訪名山聖地,散散心罷了」

「皇姐與曹駙馬可還真有雅興」

「那是,我們哪有皇上這般忙,日理萬機,連空都抽不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皇姐此番冒昧前來,沒誤了皇上處理軍政大事的時間?」

「皇姐此次前來,別說朕現在有空閑,朕就算再忙,也得抽出空來陪陪皇姐啊」

「金口玉言,這可是陛下說的,那要不陪皇姐去猗蘭殿坐坐」

「這有何不可?不過,皇姐,去長樂宮見過太皇太后和母后了嗎?」

兩人便走在了去往猗蘭殿的路上。

「早就去過了,拜見過她們后我才來見陛下的」

「母后定是高興萬分」

「哪有這事?母后可把我給罵了一頓」

「這到是罕見,母后不是向來很疼你嗎?」

「她怨我當初怎麼會選了衛子夫送進宮來,說此人就會惹事,母后好像還提到了張湯,不過她不肯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

「這事可怨不得衛子夫」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事不提也罷。

皇姐,朕想問你,為什麼一來就想去見子夫?難不成你們之間是情同姐妹」

「陛下還好意思說,當初挖了姐姐的牆角,將平陽府最好的歌姬給搶過來了,至今姐姐可還沒遇到比衛子夫更令人滿意的」

「這當初朕不是也補償了嗎!

可賞了你不少黃金,要不再補點」

「姐姐只不過是說笑的,你倒當真了。

可是有一事姐姐倒是想向你討個說法」

「姐姐請說」

「當初陛下要了子夫后,為何又把她冰封了一年之久?」

「還不是那天晚上冤家路窄,皇后見到朕帶了衛子夫進宮,朕謊稱她是平陽府來的人,入宮服雜役的,這皇後向來容不得朕再納個夫人什麼的,跑去告了狀,第二天太皇太后不就把她叫去訓話了」

「那時候你怎麼不敢和皇后鬧?」

「那時太皇太后可是牢牢把持著朝政,母后也還剛告訴過朕不久,要是把太皇太后、大長公主、皇后都得罪光了,朕這個皇位也坐不久了,朕覺得母后說得有理,也就只好隨了皇後去,讓子夫受了一年的苦」

「那一年後怎麼又敢要了?」

「太皇太后雖然手握虎符,可是朕也有一支忠於朕的羽林軍,天子使節也足矣調動軍隊」

「原來是這麼回事,還是陛下深思熟慮」

「你看,猗蘭殿不就到了嗎」

劉徹順手指著眼前的宮殿說道。

「皇上駕到,平陽公主駕到」

我欣喜外分,這兩位貴人可還是第一次同時在猗蘭殿出現過。

「臣妾恭迎皇上、長公主,兩位萬福」

「子夫,都是自己人,何必興這一套」

平陽笑著趕忙上前阻止。

「是啊,如今你懷著孕,身體可也不方便,免了這禮也罷」

「紫嫣,趕緊上茶」

我們三人入座后,我吩咐道。

「皇上,這衛青也入宮許久了,要不也把他叫來,一道敘敘」

平陽建議著。

「這」

劉徹有些猶豫。

「陛下可別告訴皇姐他這個建章宮監忙得都不能來坐一會」

「皇姐誤會了,朕交給他一項重任,讓他去關外買馬去了」

「幾人隨從?帶了多少銀兩?」

平陽緊接著問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只是一直不敢多問。

「一人前去的,他只帶了五千黃金」

平陽的臉立刻陰了下來,我與劉徹則被弄得一頭霧水。

「皇姐,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何必陰沉了臉」

「陛下,你說當初是不是你來向我要衛青的?」

「沒錯,這又有何關聯?」

「衛青乃姐姐府上最好的騎奴,陛下既然想要,姐姐自是應允,可是要了來陛下又為何不好好珍惜?」

「朕怎麼對他不好了?前段時間可還剛封了他建章監」

「陛下又不是不知關外有多少危險,陛下竟然放心讓他一個人去,還只帶了五千黃金,萬一要是回不來,看陛下如何和姐姐我交代」

「朕可是跟他說了,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可是他就要了五千黃金,而且要求一人之身前往」

「長公主,衛青吉人自有天相,我這個做姐姐的相信他會平安歸來」

我終於插上了一句話,不過我也覺得奇怪,為何長公主如此擔心衛青,難道僅僅是因為衛青曾是她府上的騎奴?「子夫說得沒錯,衛青定會給朕帶來好消息,來來來,趕緊喝口水消消氣」

平陽接過了劉徹遞過來的茶水。

「你們倒是一點也不為他擔憂,看來是我這個外人擔心多餘了」

「長公主又怎會是外人,您可是我與衛青的大恩人」

「朕倒是認為衛青一人前去甚好,這樣也免得引起朝中人的胡亂議論」

「好了,你們可別再說了,但願衛青這次能夠平安回來」

平陽祈求著。

「皇姐,你就對他只有這些要求嗎?朕可是要求他給朕多帶幾匹上好的馬回來」

「他平安回來可比什麼都重要」

平陽強調著。

「朕也不與皇姐爭論了」

「啟稟皇上,太皇太後有召」

皇上身邊的春公公通報著。

「老太太又有什麼事找朕?」

「回皇上,太皇太后沒說」

「陛下,趕緊去,老太太有召可耽誤不得」

平陽說道。

「是啊,皇上,耽誤不得」

我也應著。

「那你們聊著,朕先去了」

「去」

平陽又催了一聲。

劉徹離開了宜蘭殿,殿內也就少了一個主角,我與平陽也就能聊一些當著皇上的面不好聊的話。

「子夫,你就真的不擔心衛青嗎?」

平陽倒先發話了。

「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衛青是個將帥之才,我也一直尋思著如何為他創造機會建功立業,本想他應你而入宮會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沒想到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建章監」

平陽輕輕地嘆了口氣。

「長公主何必生氣,現在不就是衛青一個表現的好機會嗎?只有此次他不辱使命,那日後皇上也才可能對他更加器重,所以,並不是上天沒有眷顧衛青」

「你以為我是真的生氣?」

「那長公主是為何在陛下面前陰沉了臉」

「我也相信衛青定不會有辱使命,我只是在提醒陛下,衛青此去的功勞不能小看,我不能讓衛青白跑一遭」

看來我還是略遜平陽一籌。

「長公主這般幫著衛青與我,我都不知如何言謝了」

「什麼謝不謝的,你們曾經可都是我平陽府上的人,幫你們那是應該的」

「是啊,要不是靠著長公主,我與衛青又哪有今天?」

「你看你,又這麼客套了,對了,最近這宮中你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不像剛剛入宮之時有那麼多的波折」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以後的路可還長著,你自己多加小心」

「臣妾知道這宮中可不比外面,得處處留心,步步留意」

「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了,腹中孩兒也快出生了」

「是啊,已有七個月了」

「那倒是可記得叫我一聲姑母」

「這是自然」

我與平陽又聊了些家常,而長樂宮這邊倒是不平靜。

「皇上,坐」

「喏!

不知祖母此次召孫兒前來有何事?」

入座后劉徹便急切地問道。

「祖母召你來,就是想和你聊聊,也沒什麼大事」

「那祖母想和孫兒聊什麼?」

「我聽說前幾日衛青就離開宮中,至今未回,皇上知道這事嗎?」

「自是知道,孫兒讓他去買幾匹強壯的馬回來,這宮中的馬甚是瘦弱,這狩獵時節因這少了不少收穫,孫兒正是處於此才命他去的」

劉徹甚是疑惑,此事不知是如何被太皇太后所知,但老太太既然問起,也就只好給事實編個漂亮的理由。

「你派他去哪買了?」

「孫兒沒指定」

「你還要騙我這個瞎老婆子?撒個謊也這麼沒水準,你以為你想幹什麼哀家會不知道?」

「孫兒不知奶奶是何意?」

「因為沒給你虎符,你之前就建了支羽林軍,現在又想著改良馬匹品種,你這是在發展效命於自己的軍隊,你這是在抗議哀家握著兵權不放」

「既然奶奶如此認為,那何不將虎符交與孫兒?」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現在想都別想,時機到了哀家自會給你,現在哀家還是需要替你好好保管著。

哀家倒也不信了,孫兒還會反了自己的奶奶」

「祖母所言甚是」

這個老太太,我還以為她今天是願意把虎符交給我了,沒想到還是落空了。

劉徹心裡不斷念叨著。

「祖母知道你對和親甚是反感,不過我有一件事還是要給皇上提個醒」

「祖母請說」

「你父皇景帝朝時七國之亂的教訓沒忘」

「孫兒那是銘記在心」

「這就好,要牢記,要打匈奴祖母可以不攔著,可得你得先把這些藩王們的問題給解決了再來議北伐之事」

「孫兒明白了」

「這大漢如今的太平可來的不容易,是文皇帝、景皇帝共同努力得來的,皇上可別不珍惜」

「孫兒明白,定繼承先皇們的遺志」

劉徹心裡可是很不服:說一千道一萬,老太太你不就是不想讓我手握兵權去和匈奴打仗嗎,好,那我等,等你去了我再動手,我就不信還能走在你前頭,趁現在我也正好做足於匈奴決戰的準備!

幾年前派張騫出使西域,要是張騫回來了,那也就意味著我大漢可以和大月氏等西域之國聯合共同對付匈奴,何愁匈奴不滅!

「孫兒」

「奶奶,孫兒在著呢」

「你剛剛在想什麼?叫了你這麼多聲都沒答應,祖母也懶得和你再說了,回去」

「那孫兒告退」

出了長樂宮,劉徹心裡想著知道衛青去了關外的人可不多,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春陀」

「奴才在」

春公公應著。

「你說太皇太后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奴才也並不知」

春陀怯怯地答道。

「還敢撒謊,朕看這內鬼就是你」

「陛下,冤枉奴才了」

「你要是不招,信不信朕摘了你的腦袋」

「陛下,奴才也是不得已,是太皇太后逼問奴才,要奴才告知皇上最近的所作所為,奴才不得不說」

「好你個春公公,那之前羽林軍什麼的是不是也是你也透露了些消息」

「皇上饒命啊!

奴才再也不敢了」

「朕告訴你,現在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朕可以饒你,若日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等太皇太后百年後,朕第一個要的便是你的命」

「奴才遵命」

「剛剛還騙朕說你不知道太皇太后召朕何事,朕看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竟敢犯欺君之罪」

「請皇上恕罪」

一路上,春公公膽戰心驚,真怕自己的項上人頭不保。

等待的日子覺得漫長,但也總會過去。

在大家的期盼中,衛青成功地回來了。

上林苑中,劉徹正欣賞著衛青帶回來的馬。

「馬是少了些,不過匹匹都是良馬,朕很滿意,衛青,這些馬你花了多少?」

「還請陛下恕罪」

衛青立馬下跪。

「衛青,你不辱使命,何罪之有?」

「這些馬小臣並未花一分」

「那馬是從哪兒來的?」

「匈奴的部隊中偷來的」

「那五千金去哪了?」

「陛下,是這麼回事,卑職到邊關之時,恰遇一小部分匈奴兵侵擾大漢邊境之民,卑職將五千黃金散與災民,自然也留了一部分做盤纏,趁著夜色,到匈奴部隊偷了些良駒,由於卑職略懂馬的習性,剛開始馬還是比較溫順地隨我出了馬廄,後來被匈奴人發覺了,所以才只得了這幾匹!

請陛下降罪」

「哈哈哈」

劉徹大笑,「很好,這不叫偷,叫奪,匈奴人從我大漢掠奪了多少,我大漢就要十倍百倍地奪回來」

「卑職謝陛下饒恕!

只是未能獲得汗血寶馬,實為憾事」

「衛青,汗血寶馬是可遇不可求啊,你這次的收穫已經令朕很滿意,朕又怎會怪你,朕今天就封你為太中大夫,從今日起,你就替朕管理羽林軍」

「臣謝陛下知遇之恩」

「衛青,朕聽說你自幼習讀兵書,不知對漢匈之間的關係是如何看的」

「只不過是略知皮毛,臣怎敢在陛下面前賣弄」

「儘管說來便是」

「喏!

那微臣就現丑了,漢匈之間大漢朝一直是在防禦,從未主動出擊,臣認為我們應該改變這種態勢,變被動防禦為主動出擊」

「那你認為如何主動出擊」

「首先自是應該強大我們自己的騎兵,這一點也是皇上正在做的」

「你跟朕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臣等自是不及陛下雄才大略的萬分之一,陛下所想定比臣等周全得多」

「你何必這麼緊張?當年秦始皇因為術士盧生的亡秦者胡而大修長城,朕以後定要即使沒有長城之險,匈奴不敢南下擾我大漢子民」

「卑職願效犬馬功勞」

「好!

日後也還有不少重要的事需要你去辦,你可別負了朕的期望」

「喏」

「你姐姐挺想你的,抽個空就去宜蘭殿看看她」

「喏」

兩人又聊了些事,衛青隨後出了上林苑,來到了宜蘭殿。

「衛青,你回來了!

路上可有吃苦?」

我甚是高興!

「夫人,路上一切都好,衛青不也平安回來了嗎」

「嘴硬!

看你都瘦了多少了,還說沒吃苦」

紫嫣倒是觀察地仔細。

「回來了就好,皇上交代的事你辦妥了嗎?」

「已經辦妥了,皇上也加封了我太中大夫」

「這太好了,你以後就可要更加勤快謹慎些」

「衛青會的」

「好,陛下和平陽長公主待我們不薄,你可千萬別令姐姐和他們失望,皇上交代的事情你絕不能有一些馬虎」

「即使姐姐不交代,衛青也會盡全力做好陛下交代的事情,以報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相信衛青以後的路會平順一些!

衛青走後,我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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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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