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深淵
「弋痕夕老師,千鈞,辰月,許久不見。」
破碎虛空內,弋痕夕帶著辰月和千鈞找到了被困在籠子里正百無聊賴的輾遲。
「輾遲,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嗎?」沉默許久,弋痕夕開口道。
「你們什麼都知道了,還需要我補充什麼嗎?」輾遲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什麼事不關己的話題一樣。
「那好,你為什麼要去找扶桑樹?」千鈞道。
「扶桑樹里有我之前留下的東西。」輾遲道「如果有一天你們恢復記憶,就會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所以,記憶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辰月道「為什麼這麼做?」
「行事方便,很抱歉擅自改變了你們的記憶。」
「你刪了我們的記憶應該是怕哪天我們對立,我們也可以毫不留情的對你下手了是嗎?」千鈞道「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這算盤落空了。」
「呵……」
「還有要問的嗎?」輾遲從頭到尾都沒看辰月一眼「沒事回去休息吧。」
「千鈞,辰月,回去休息吧。」弋痕夕道。
「嗯。」
千鈞拉著辰月離開了,留下弋痕夕一個人。
「你變了。」良久,弋痕夕開口道。
「抱歉,老師。」
……
「這就是你說的,我哥所在的地方?」
虞灼皺著眉看著這,周圍除了空白就是空白,根本什麼都沒有。
「這是哪?」
「你問你哥去。」
「所以你也不知道這是哪?」
「嗯。」
「那你又在騙我。」
「我以為你知道。」乙太回頭,看著虞灼的臉。
「知道什麼?」
「知道,你哥是被誰抓走的。」
「什……」
身後傳來聲音,虞灼下意識轉身格擋,可是,卻沒想到乙太也挑此時下了手。
虞灼被劈暈,進而軟倒在乙太懷裡。
「少主,對不起。」
乙太背起虞灼,手中的匕首向虛空一劃,便裂開了一道口子,乙太將背上的虞灼向上提了提,而後挪到了那道口子前,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邁了出去。
無極之淵
「大人,零界少主,我給您帶回來了。」
鴻蒙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乙太,又看了看旁邊毫無意識的虞灼,輕輕點頭「嗯,把他丟下去跟那個叛徒一起死吧。」
乙太一愣「那大人答應我的……」
「可以,我可以放過你父母,但是你不行,不過,你要是再為我做最後一件事,我便放你走。」
「什麼事?」
「……」
「是。」
「還有,把這個小子扔下去吧。」
乙太看了看旁邊毫無意識的虞灼,起身,橫抱,然後走到無極之淵旁,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鬆了手。
「乙太,你這麼幫他,就不怕他以後反過來殺了你嗎?」
依舊是無極之淵邊上,乙太的手抓著驀炎的脖頸,驀炎反握著乙太的手,像是在借力。
「對不起,驀炎,我沒得選擇。」
說完,乙太一掌便將驀炎推了下去。
……
「虞灼!」
破碎虛空
輾遲猛然驚醒,嚇到了剛到這裡的辰月。
「你醒了。」辰月將食物推給輾遲「吃點東西吧。」
「謝謝。」
「山鬼謠情況怎麼樣?」良久,輾遲開口。
「笙川回信說,山鬼謠還在昏迷,不過身體正在恢復。」
「那就好。」
「輾遲,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虞灼,失蹤了。」
「嗯,我知道了。」輾遲點頭道。
「哦。」
「辰月,該訓練了。」
遠處,傳來千鈞的聲音。
「哎,來了。」
「那我走了。」
「去叭。」
……
「你剛才在跟輾遲聊什麼?」
「沒什麼,給他送個飯。」
「我們訓練吧。」
……
無極之淵
在乙太放手的那一刻開始,虞灼的心就已經涼了,他以為他不會放手,是他想多了。
高速下墜讓虞灼根本看不清周圍到底是什麼情況,一片濃濃的紫色霧氣包圍了這裡。
「我不會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吧。」
突然,虞灼只感覺自己腰間一緊,像是被什麼捆住了一樣,而後收力,極速上升,最終落到了一個帶著微微有些血腥味的人的懷裡。
「別怕,沒事了。」那人微微喘息著安撫他。
「行了,先放下他,你自己的身體還沒好呢。」
後面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好了好了,別這麼肉麻了,老子可看不了這個。」最後面傳來另一個人的大喊。
「噗。」
虞灼從那人懷裡下來,入目的第一眼便看見了臉色發白的驀炎,還有站在驀炎身後的檮杌,以及混沌。
「哥,你身上的傷……」
「我沒事。」驀炎揉了揉虞灼的頭髮「我把他交給你們了,把他帶出去,去哪都好,不要去玖宮嶺和昧谷。」
「嗯,交給我們吧。」混沌抱著手臂一臉不屑。
「嗯,那我回去了。」
「哥,你去哪?」
「回去。」驀炎勾了勾虞灼鼻尖笑道「小混蛋,你可得藏好了,萬一露餡了,你哥我這心血可是白費了。」
說罷,將虞灼往混沌懷裡一推,自己站在邊上,向後一倒,便再次落入萬丈深淵。
「少主,別去。」混沌用力扶住虞灼肩膀「你哥沒事,他會回來的。」
「好了,我們也走吧。」
「去哪?」
「當然,是個好地方。」
「喂!」
……
乳白色陣式里,紫光一閃,一道紫色身影出現,而後,那個紫色身影被白色虛影懟在了陣式製造的結界上。
「你去哪了?」
「我不過是出去逛了逛,鴻蒙大人,你就這麼怕我跑嗎?」
「你別忘了,如果你跑了,下場是什麼。」鴻蒙一把將他甩到了地上。
「知道。」
「假葉,看好他。」
「是,大人。」假葉出現,鴻蒙冷冷的撇了驀炎一眼,走了。
「咳咳。」驀炎輕咳兩聲后盤膝坐下。
「如果沒猜錯,你是正主吧。」假葉走過來,蹲下身端詳了驀炎片刻。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的眼神,一看我們就是多年的老朋友。」
「真不要臉,誰跟你是朋友。」驀炎冷哼。
「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逞你的口舌,在你父親面前,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了。」
「你!」驀炎蹙眉。
「哎,別惱別惱。」假葉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當初在玖宮嶺說的,可都一一應驗了,只是沒想到,零界的援軍,會是你。」
「我也沒想到。」驀炎道「當初在玖宮嶺,你還有什麼要說還沒說的,現在說吧。」
「嗯,你想聽?」假葉道。
「對。」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呸!」驀炎呸了一聲「你到底是怎麼認出來我不是鐮刃的。」
「都說是眼神了,而且,你的話比較多,鐮刃的話比你少多了,你們兩個來來回回折騰,是為了迷惑我,還是為了迷惑大人,還是純粹為了好玩。」
「我選後者。」驀炎道「不過這次不是為了迷惑你們,我這一天天的很閑嗎?」
……
「多跟他聊聊,可能會套出來什麼。」鴻蒙道。
「是,大人。」
……
「你不是很閑嗎?」假葉道。
「閉嘴。」驀炎皺眉「你很煩。」
「那我走了。」假葉轉身擺擺手。
「不送,不必再來了。」驀炎道。
……
「你怎麼樣?」
「我被困了,下不去手,不過你那個老師下手是真重。」
「老師就是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下不去手的就我自己。」
「別說風涼話,想個辦法。」
「我沒辦法,自己去想。」
「要你何用啊。」
「我要你何用,時間不多了,快點吧,別貧了。」
「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