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追溯
「這幾天在這裡待的如何?」
陣式內,結界旁,鴻蒙看著一臉淡然的驀炎。
「還可。」驀炎抬頭「就是不知道大人,你的陣式準備的如何?」
「這還不必你操心,管好自己。」鴻蒙甩手冷哼。
「好。」
驀炎輕描淡寫的樣子讓鴻蒙有些不悅「在下界待的太久,臉皮也厚了許多。」
「是,不然還怎麼活?」驀炎笑了「但是無論怎麼說,也沒您活的久。」
「哼!」鴻蒙冷哼一聲,而後身影消失。
鴻蒙離開,驀炎的眼角微微抽動,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而後抬手捏了捏鼻樑,靠在結界上,吐了口濁氣,接著,雙手死命按住雙腿,像是在壓制什麼。
「抖什麼抖,再抖剁了你。」
……
玖宮嶺,辰月坐在桌子旁,看著手裡的圖紙,白澤化成的白貓靜靜的趴在桌子上。
「這上面的,你還能看懂嗎?」白澤開口。
「還可以,但是有些地方我還需要琢磨。」
「可是我們還剩多少時間呢?」白澤輕聲道。
辰月手指輕敲桌子,手指甲與桌子相碰發出較為清脆的聲音。
「上次是我與父親聯合其他人封了門,這次,不知道還行不行。」
「上次是因為那個人不在,所以會簡單很多,但是現在,那個人來了,還有淺塵……」白澤說到這,抬眼看了看辰月的臉,見她沒什麼反應,便接著說了下去。
「淺塵的記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玖宮嶺的其他人也不清楚該怎麼做,所以,我們還是處於被動。」
辰月將圖紙收起來「我們不能一直靠別人,白澤,天色不早了,去睡覺吧。」
「那好吧。」
……七天後……辰月家……
「辰月,在想什麼?」
千鈞看著辰月對著桌上一堆紙發獃許久,不禁開口問道。
「嗯?」辰月抬頭「千鈞,你來了。」
千鈞看著面前紙上畫的陣式「這是什麼?」
「封印陣式,腦子裡最近多了點東西,得趕緊記下來才行。」
「封印什麼的陣式?」千鈞不解。
「門。」辰月道。
「什麼?」
「清和那時所說的你還記得嗎?」辰月道「要麼我們想辦法封住門,要麼,就幹掉開門的人,但是,就以現在我們的實力,如果硬來,單單憑一個假葉就能拖了我們大半的力量,莫不要說那個男人,還有混沌和檮杌了。」
「什麼檮杌?」
辰月輕嘆,將檮杌的事情簡簡單單的陳述了一遍,聽完,千鈞沉默了。
「有些事等到明天天凈沙統領開了鎮殿使大會再說,這不是件小事。」
很快,千鈞離開了,辰月獨自一人留在院子里,目光依舊落在桌子上的圖紙上,沉默。
……
「天凈沙統領為什麼突然開鎮殿使大會?」弋痕夕望著一旁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山鬼謠,以及雲丹和浮丘。
「可能是因為辰月吧。」山鬼謠道「上一次辰月並沒有說清楚,這次鎮殿使大會應該就是為了將這事說清楚。」
「雲丹,雲丹,你在想什麼?」浮丘試圖叫走神的雲丹,雲丹回神「昂,沒事,怎麼了?」
……
「我想拜託你幫我保存這個東西。」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雲丹道。
「那你當初,是如何接受謠叔的?」
「你!」
雲丹皺眉「這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我來,而不去找她?」
「我想瞞的,就是她。」
……
「統領。」辰月抱著白澤走了進來,朝殿中的人躬身行禮。
白澤窩在辰月懷裡,聽著辰月所說的話,很明顯,千萬年前的那個零術還在維持著作用,再加上驀炎那傢伙之前自作聰明用了一次秘術,不然,現在辰月怕是不會這麼安靜的站在這裡了。
「我從未見過這個陣式,玖宮嶺所存的典籍里也沒有這個的記載。」天凈沙道。
「是沒有記載。」辰月淺笑「因為這本不是存在於極陽的東西。」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極陰的東西,亦或者,是那個世界的東西也不一定。」頓了頓,辰月道「而知道這個陣式的,除了我,現在只剩下輾遲一個人。」
……
「所以,你想去找輾遲?」千鈞道。
「他跟極陰那些人關係密切,也許知道什麼也不一定。」辰月道。
「上次輾遲被那個鴻蒙帶走,緊接著鐮刃也不見了。」
「那就去找清和,有些事清和知道。」
「我跟你一起。」千鈞道。
「白澤,你知道清和在哪吧。」
白澤縮在辰月懷裡,一動不動的,像是睡著了。
「走吧,白澤,你逃不掉的。」辰月輕輕撫摸著白澤的毛「聽話,回來給你改善伙食?」
白澤依舊不動,辰月又換了一種方式「你要是再裝,以後什麼都沒有了,喝西北風吧。」
還是不動,辰月輕嘆「別鬧了,這事耽誤不得。」
「可是我答應別人,要好好保護你的。」
辰月的心底突然響起白澤的聲音「我不能言而無信,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去。」
辰月的腳步頓了頓「行了,不要再說了。」而後蹲下身,將白澤放到地上「這個事情如果他一個人就能完成,我今天也不會再站在這裡,白澤,你回去吧。」
「辰月。」白澤心裡一沉「別這樣。」同時,白澤也暗自吐槽「真是活的太久了,零術也不知道控制一下,過火了。」
同時,某地,某人「阿嚏!」
……
「清和,你在準備什麼?」司空抱著手臂看著不斷忙碌的清和,有些摸不著頭腦。
「該準備的都準備上,總比什麼都沒有好。」清和道。
「準備完了?」司空看著清和動作停頓了一下。
「不,是那丫頭來了。」
「這麼快。」司空直起身,轉身回了屋子「好叭,我迴避了。」
……
「清和。」辰月帶著千鈞急匆匆的走進來。
「別著急,怎麼了?」清和的笑容平和「怎麼恢復了記憶還變得急匆匆的,你的穩重呢?」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辰月道。
「別急,時間還早。」
「這個陣式。」辰月雙手結印,元炁的光芒不斷在手中閃爍,最後一個小型的黃色複雜的陣式出現在手中。
「這個陣式是我恢復記憶之後,便出現在我腦中的。」
清和愣了一下,而後笑了「有什麼問題嗎?」
「輾遲在哪?」辰月收回陣式「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清和輕嘆「而且唯一能跟輾遲有聯繫的虞灼也在昏迷,被襲擊,受了重傷。」
「什麼?」辰月愣了。
屋內,辰月看著臉色蒼白的虞灼,而後轉頭「被誰襲擊的可知道?」
清和搖頭。
「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或許有,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
……夜晚……
辰月站在院內,抬頭看著天空。
「辰月,怎麼還不睡?」清和披著衣服走了出來。
「睡不著。」辰月側頭「你今天說我的時間還夠,讓我慢慢想,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清和道「那個人在不了解這裡時不會輕易的去下決定,要不要下手,他猶豫,肯定會等著鴻蒙與極陽的距離最近的時候開啟陣式,」
「那你怎麼知道?」辰月道。
「我們並不知道,但是總會有人知道。」清和笑了笑,辰月看著清和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輕嘆「我先回去睡了。」
走到一半,辰月腳步停下了「為什麼我剛到,你就知道我恢復了記憶?」
「你覺得呢?」
聞言,辰月無奈笑了「我知道了。」
……
無極之淵
「驀炎。」
輾遲睜眼,看著面前站定的男人,笑了「稀客,有事嗎?」
「喝酒嗎?」
輾遲看著那個人坐在自己面前,而後從腰間拿了兩壺酒出來。
「你不怕大人出現揍你?」
「我進來,他怎麼會不知道。」那人笑了「喝不喝?」
「當然。」
……
「你為什麼不逃?」
輾遲一愣,抬眼看了看那個人,笑了「為什麼?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我說我想回家了,你信嗎?」
那人握著酒壺的手緊了緊,而後毫不猶豫的嘲諷「你還有家嗎,從你千萬年前選擇背叛大人之後,你就回不去了。」
「總會有辦法的。」
「非回去不可?」
「玩夠了,不回家幹嘛去。」
「好叭,祝你好運了。」那人仰頭將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裡后,起身離開。
輾遲低頭,搖晃著手中的酒壺,而後再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冷笑。
「偷聽別人說話,你什麼時候有這愛好了,這千萬年,您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趁早收回你那小心思,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