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擺道
銀月高懸，月光撒在地上的每一個角落，同樣，也照在了那群零的身上。
「嗷！」
「這，這些村民頭上的零印，為什麼，為什麼變成紅色的了？」辰月道。
「不管怎麼樣，先控制住再說。」弋痕夕道。
「來不及了。」離鞅站在那些零身前「今晚，因為鬼月的緣故，他們都會失去人性，進而去殘害其他村莊的村民，你們作為俠嵐，又該怎麼做呢？」離鞅道「是殺了他們，還是殺了他們呢？」
「不，不可以。」
一個驚慌的少年突然沖了出來「離鞅大人，不可以殺他們，你答應過我可以救他們的，只要你確定來的俠嵐里有你要的人，你就會答應我，救他們一命的。」
說話的正是阿喻，剛醒就聽見離鞅說要殺他們。
「嗯……」離鞅看著不遠處有些狼狽的阿喻「我是說過救他們，但是，僅限於今天太陽落山前，昧谷終年不見光亮，讓他們去那裡躲避一陣，也是好的，而且他們本來是零，昧谷的零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但是吧，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失了人性，而俠嵐的任務不就是來除零的嗎？」
「你。」明宇怒道，
「所以，都怪他們，他們綁了我一天，耽誤了時間，也間接害了你的朋友，還有親人。」離鞅轉頭看著眾人「難道不對嗎，你們剛來的那天晚上，便被一群人圍住了，當然，他們沒有意識，是我控制的，我是要把他們帶到昧谷的，然後呢，有人偷襲了我，阿喻為了救我，我把他和那個小俠嵐帶走，只是為了傍晚能夠行動時，你們投鼠忌器而已，讓我能帶走他們，結果，現在還跟我浪費時間，這下妥了，你們負責吧。」
說完，離鞅抱著手臂，主動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們是殺，還是不殺。」
「你們若是動他們一根汗毛，我必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阿喻怒道「若不是為了他們，我怎麼可能會答應大人找你們來，你們俠嵐總說什麼守護，但是真的在我們有苦難的時候，你們在哪，三年前的林谷村被你們俠嵐滅掉的時候，你們在哪？」
「三年前的事，你怎麼會知道？」山鬼謠道「誰告訴你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阿喻想了想「我本來就是這裡的人。」
「那我問你，三年前，是誰屠了村莊，叫什麼？」輾遲道。
「裴左。」
「那是誰救了所有人？」
「丑妹。」阿喻不假思索道「怎麼了？」
「哼……」輾遲突然笑了，笑聲微微沙啞。
「你笑什麼？」
「我笑，我笑你被別人擺了一道。」輾遲啞聲道「說吧，到底誰告訴你的，是假葉，還是這個傢伙。」
「你說什麼？」
「我不知道……」輾遲說了幾個字，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的厲害。
「算了，我說吧。」千鈞接著道「他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老糊塗，還是故意告訴你一個錯誤的時間，林谷村被屠是兩年前的事情，屠村的和救了所有人的，始終都是丑妹一個人，而裴左，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辰月道「故意拿兩年前的事來做幌子，到底想幹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阿喻道「我剛醒過來就是在這裡了，救我的那個人告訴我，我叫阿喻，是嗅探，負責保護這個特殊的村子，還把這件事告訴我。」
「哼，救你的人是不是灰色長發，一臉欠揍的樣子。」輾遲開口道。
「嗯。」
「哼，假葉。」輾遲拜了拜手「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走吧，回家等我們吧。」
「輾遲，你嗓子怎麼了？」辰月輕聲道，輾遲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要感冒，過段時間就好了，沒事。」
「呦，你們聊完了。」離鞅道「所以，這群人你們打算如何呢，是殺了，還是傷而不殺呢，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你們要是殺了他們，也和屠村差不了多少了。」
「用你多嘴，行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走了吧。」輾遲道。
「可以。」離鞅笑著拜拜手「後會有期。」
「免了。」
……
「假葉，去哪啊？」
半路上，假葉也沒想到會碰到剛從村子里出來的離鞅。
「離鞅大人。」假葉道「這不來增援大人嗎？」
「算了，回去吧。」離鞅道「哪來的回哪去，這已經沒魚了。」
「是。」假葉道。
「對了，假葉，司空沒有念叨我吧。」
「司空大人一直都在念叨你。」
「那正好，回去看看，走吧，反正大人已經下了命令，回去準備準備再來不遲。」
……
此時在村子里的所有人可能都不太清楚，某位零，就在剛才替他們擋了一劫。
「他們怎麼辦？」
「身上陰氣太重，如果想恢復原來，除非將他們都隔離起來。」弋痕夕道「你們以為呢？」
「隔離是個好計策，問題是怎麼隔離，才能在不傷害他們的同時，喚回人性。」千鈞道。
「我，我可以嘗試能不能剝離他們的零力，雖然這樣他們會死，但是，如果成功，他們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了。」輾遲數次努力恢復聲音未果后淡淡的說道「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別，你之前爆發一次零力，什麼後果，小零術可以用，大零術想都別想。」
「辰月，你相信我吧。」
「或者，給他們下封印？」山鬼謠道「用五行元炁。」
……
「我有辦法。」
心境，輾遲看著驀炎「你有辦法？」
「破壞他們的零力來源。」
「零臟。」輾遲搖頭「不行，零臟沒了，人就死了。」
「你說得對，但是，我們兩個所說的零力來源，並不是一回事。」
……
「輾遲，你醒醒，怎麼了？」山鬼謠的手在輾遲面前晃了晃。
「沒事。」輾遲回神，眼神有些複雜「我有辦法救他們，在這期間，大家都不要碰我。」
「為什麼？」
「不為什麼。」輾遲道「時間不多。」
說完，看著一直在明宇懷裡昏迷的虞灼，輕輕吸了口氣，然後緩步走到那些零面前。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