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寶貝

「你討厭！說什麼呢！？」關心嬌嗔道。此時，她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跟處，只是藉助於夜晚的黑色，擋住了自己原有的嬌羞。

「說你呢，怎麼了？」衛十一的臉上一股子痞氣，手上更是不怎麼規矩地在她身上動作著，「我的大寶貝兒！」他最後這一句說得又特別溫柔纏綿，說得本來有些不高興的關心的心溫暖了好一陣子。

「什麼寶貝不寶貝的，讓別人聽見了羞死人呀！」關心的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她的身體頓時完全失去了保護。衛十一趁機攻城略地，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她的上衣，露出了青春的身體。

「你是我的大寶貝！」衛十一的話說得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關心心裡卻想起了別的事情，猛然問道：「你不是說帶我來看什麼寶貝呢？」

葛三應和於沛之躲在破席子後面，隱隱約約地看到他倆的行為舉止。葛三應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趁著閃電的光芒偷看得津津有味，聯繫到剛才在牆上看到的春宮圖。他渾身燥熱，整個人有種無法抑制的衝動。於沛之看著「三哥」的熊樣，心裡有幾分看不起他。平時裝得挺正派，電腦上的視頻一個也不看，現在好了，來到這偏遠農村、舊宅古屋，看了一出低檔次的活春宮，竟成了這副模樣。

「寶貝」兩個字同時吸引了他們兩人，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寶貝」！

「寶貝肯定有，只是你先從了哥，哥一會兒就把寶貝拿給你看！」衛十一涎著臉說道。

「想得美！你當我是什麼人呀！？」關心的心「砰砰砰」地狂跳著，她只要他說出一句肯定的話，自己隨時準備以身相許。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她心裡有他，而他卻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她要的只是他的一句明確的承諾！

「什麼人？大寶貝呀！」衛十一的笑聲中充滿了淫蕩。關心見他顧左右而言他，總是不肯切中要害，每次說到關鍵處，總是這樣。她也只好為了自己的自尊，守好最後一道防線了。

心裡這麼想著，她已經推開他。撿起床上的衣服，她急匆匆地穿到了身上。

衛十一有些不甘心，但終究沒有勉強她。他不喜歡在這方面勉強人，覺得那樣沒有意思，達不到預期的目的，實在不夠爽。

關心穿好衣服，用不耐煩的口氣說道：「衛十一，有什麼寶貝趕緊拿出來，要不我可不陪你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待下去了。」她左右看了看，覺得有些瘮人，這地方是衛十一家的老宅。但他從小沒了父母，基本上住在叔叔家。前一段時間，因為他輟學的緣故，和叔叔鬧了矛盾，這才將床鋪收拾了一下，一個人來這裡住下。

「我差點兒忘了。古人所說的『挑燈夜戰』，一定要把燈點亮了才是嘛！」衛十一說著話，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點著了火，又從床頭的柜子上拿過半截蠟燭點著了。亮光頓時照亮了整個屋子。

躲在破席子後面的葛三應和於沛之心裡猛地一驚，這兩個小王八蛋玩得是哪一出呀？點著了燈，他倆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在暗影里，他們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抽出了匕首。

「什麼『提燈夜戰』？」關心不明白他的意思，隨口問道。

「就是咱倆親熱的時候，要把等點著了，要不看不清楚，弄錯地方就不好了。」衛十一越說越興奮，嘴裡說著話，便直撲關心而來。

關心早料到了他會來這一招，側身一避，躲開了他，笑著說道：「小流氓！」

「我喜歡你說話的樣子！」衛十一的眼睛色色地看著她，準備著第二次攻擊。

「算了算了，怕了你了。」關心揮著手說道，「我們先看寶貝好不好？」

衛十一聽她說話服軟了，心中一樂，便把撲向她的心思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葛三應和於沛之緊張起來，兩顆心中同時蹦躂著兩個字——寶貝！

「不是跟你炫耀，我這裡寶貝可多著哩！你先看看這個！」葛三應和於沛之在破席子後面悄悄地伸出腦袋，看向了衛十一手指的方向。

「說你流氓你還認真了。真拿自己當流氓！是不是？」關心的語氣有些不善，不為別的，她覺得一個男人，床里側的牆上竟貼滿了春宮圖，簡直是太猥瑣了。

「我的小心心呀，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古董，你知道吧？文物！」衛十一認真地說道。他這麼說的時候，關心已經相信了他說的話。她歷來如此，不管他怎麼樣，她的心中都相信他。

她撇了撇嘴巴，湊近了看去，還真有一張圖上，一男一女脫得精光，火熱地糾纏在一起，而一個侍女模樣的年輕女子，手提了一盞燈，站在一旁給照明。這就是衛十一所說的「挑燈夜戰」？

「十一，你說這是文物？太噁心人了吧？」關心側著腦袋問道。

「咋地？你別以為以前的人有多麼質樸無華，古代人和現代人一樣，都要吃飯拉屎！我和你在一起，就忍不住有點兒小興奮，他們難道就沒點兒特殊需求？」衛十一不以為然地說道。

葛三應和於沛之忙躲回破席子後面，心裡對這兩個小年輕恨得牙痒痒。他們要找的是寶貝，卻被眼前這兩個活寶勾的心神不寧。

「好了好了！你說的對，我說不過你！」關心看了那幅圖，有種臉紅心跳的衝動，整個人似乎隨時有自我淪陷的可能。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前天老師在課堂上講的一個詞「春心蕩漾」，應該最合適了。

「看到寶貝了，你總該表示表示吧？」衛十一有所期待地看著她。

熒熒燭光下，她的臉紅彤彤的，像熟透了的櫻桃。他忍不住攬住她的腰，在她的臉上熱烈地親了一大口，說道：「你別小看了這些畫，都是些傳世的寶貝呢！」

於沛之在破席子後面，心裡頓時憋了無數個不服氣。他的電腦中收藏了999部*****的視頻。對衛十一這種明明是小兒科的東西，本身就看不到眼裡，他還要大加吹噓，更讓人心裡不爽。

「我看是繁衍後代的一個工具而已，不算什麼寶貝吧？」關心長吁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躁動的心，說道，「十一，你也老大不小了，每天凈想這些事情，浪費青春呀！你為什麼不把精力用在正事兒上，立下一個宏圖大志，好好乾出一番事業，將來娶媳婦，也方便嘛！」她的話剛說出口，自己已經發覺好像有些不對勁兒。這分明是暗示衛十一好好乾，準備著娶村長的女兒吧！

「你小看人，是不是？我可是早就立下了大志。不信你看！」他把手指向床頭處，床頭的牆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那四句話——「有美人如玉，有寶劍如虹，能快意恩仇，可傾訴衷情！」

她不禁脫口而出，嚷道：「十一，我就知道你是個有遠大志向的人！」

「所以呀！」衛十一抱住她，手腳並用，開始了對她的全面進攻。蠟燭把兩個年輕的身影照得長長的，反射到牆面上，展現出溫馨的一幕。

「噗」地一聲，打破了屋裡本來熱烈的場面。原來是於沛之放了一個屁，葛三應用指頭堵住鼻孔，緊緊地皺著眉頭，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衛十一十分警覺地停了下來，順手拿出床頭的一根木棒，揮在胸前，那是他平時準備著防身用的。「誰？！」他厲聲喝道。

沒有人回答他，一聲驚雷過後，一道閃電使屋內的光線立馬亮了好些倍。但屋內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光照程度。

「你放屁了吧？」關心「格格」笑著說道，「還想轉移焦點嗎？」

衛十一「嘿嘿」一笑，用手指著她，不懷好意地說道：「我就知道是你！」在農村裡，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女出來約會，是要冒著一定風險的。不過，他們的心中很快解除了警戒。現在，他們雙方都認為是對方放了個屁，而又相互誣賴。

關心好像有些生氣。她一拳頭打在床上，嘆著氣說道：「你個小流氓，說的讓人家看寶貝。打雷閃電的把我騙了出來，來了大半夜，什麼也沒見到。就看了幾幅破畫和幾行歪歪扭扭的字兒。」

她這幾乎話算是說到了躲在破席子後面那兩位的心坎里。原本聽說這裡有寶貝，好不容易湊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來了也就發現了那幾張不值錢的春宮圖和幾個寫得很賴的字兒。

「我的小心心，你不是還看到我了嗎？！」衛十一笑著狡辯道。

「討厭！你是誰呀？」關心的臉上掛著少女特有的甜甜的笑，說出的話也是柔柔的，像一個極具黏性的紙片，牢牢地粘在了屋內三個男人的心裡。

於沛之常常自詡見多識廣，電腦中存著各式各樣的女子，和她們各式各樣的姿勢以及叫床的聲音。而此時此刻，關心那青春期發自內心的纏綿聲音，卻無聲無息地打動了他。讓他想起了數年前自己讀書時的那個女同桌。

「我是你的大寶貝呀！」衛十一不失時機地回應著關心。同時，他的話，確切地說，是他話中「寶貝」兩個字，把另外兩個沉浸在青春期美好回憶的青年，硬生生地拉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世界中。

「你呀，就是嘴甜！」關心笑成了一朵花，臉上幸福的表情把她裝扮得成了一個小仙女。

「咱可不搞虛把式，今天晚上恐怕不行了。明天晚上，還是這個地方，我一準讓你看看真正的寶貝！」衛十一信誓旦旦地說道，「你看看這處舊宅子，有些年頭了吧。當年的大戶人家，稍微留下個渣渣，就是個寶貝哩！何況這個寶貝，嘿嘿！」

關心看了看錶，已經接近十點了，忙說道：「行了，行了，快送我回去吧，回去晚了，小心被我爸發現了。」

兩個人摟在一起，跌跌撞撞地走了。剩下在牆角處蹲得腿酸的葛三應和於沛之。兩個人扶著牆站起來，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很快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