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朋友
衛十一在身後聽著清風道長和老學究胡侃，突然覺得表面看著很清高的江湖人士，其實也都很世故。
小蠻盡心儘力地攙扶著衛十一，並不把義父和林大當家的談話當回事兒。衛十一走路一瘸一拐的，身體的一側重量完全由小蠻負擔。現在義父在身旁，她不方便再背著他，所以改為了攙扶。
「小蠻，你看那邊！」衛十一對小蠻說道。趁她扭頭的機會，他的胳膊卻在她上身的敏感部位有意無意地蹭了幾下。
衛十一本來並沒有在那邊發現什麼，純粹是為了將小蠻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從而有機會佔她的便宜。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方向的不遠處真的浩浩蕩蕩走來了一隊人馬。
「他們是什麼人？」衛十一的胳膊不規矩著，嘴裡問道。
小蠻的身體有益躲避著他的騷擾，定睛看去，卻是些不認識的人。
龔鬼子眼尖，望著遠處的隊伍，笑著喊道：「那不是九龍山的老周？！」
那邊隊伍中真有個人回應道：「是龔哥呀！」他一臉的興奮，說起話來熱情洋溢。
林汝舟站在一旁，等著對方的隊伍過來。龔鬼子走近了說道：「大當家的，是九龍山的人馬！」
清風道長聽到「九龍山」幾個字，心中猛地一驚，九龍山的大當家的在洛城被殺，他親眼見過他的屍體。他們沒有人主持大局，怎麼還敢來參加英雄大會？
隊伍越走越近，離近了看差不多有百十號人，從衣服的穿著看，似乎又不是一支隊伍。
「原來還有馬蹄崖的人！」林遠生說道。
清風道長看著隊伍中的人，心中不免疑惑起來。
隊伍走到近處，他們那裡有和掛弓寨認識的人，雙方開始攀談起來。
隊伍的中間是兩頂竹制滑竿，每個滑竿上躺了一個人，在滑竿的晃動下，優哉游哉地曬著太陽。
「老周，那是你們當家的？」龔鬼子問道。他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兩位當家的，覺得還是九龍山的老大懂得享受生活。
「是呀！我們當家的威武著呢！」老周說到自家老大，豎起了大拇指，還帶了一臉的崇敬之情。
清風道長定睛看了一下滑竿上躺著的兩個人，自己一個也不認識，便對老周低聲說道：「這好像不是原來的當家的？」
「原來兩位當家的暴死在洛城勒馬聽風街，這兩位是我們新推選出來的！」老周說道。
滑竿靠近了，衛十一看得仔細，那不是和自己一起穿越來的兩個人嗎？！
「兩位朋友！」衛十一認清了他們，大聲打招呼道。
於沛之睜開了眼睛，看到站在路旁的衛十一，驚得嘴巴都張大了，忙用力拍打一旁的滑竿，提醒那上面躺著的人。但是他太激動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你！」葛三應摘下墨鏡，本來斜躺在滑竿上的身體直起來，威嚴地喊道，「停轎！」
兩根滑竿停下來，葛三應和於沛之走過來，拉住衛十一的手說道：「好兄弟！」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這裡。葛三應為人沉靜些，忙說道:「這位兄弟是我多年的好兄弟！」其實，他們那點兒交情，最多限於都是從七十年前穿越而來的，屬於同一個時代的人。衛十一甚至還不知道他倆的姓名呢！
於沛之一雙眼睛色眯眯地看了小蠻一眼，對衛十一說道：「十一兄弟！你的腿受傷了？」他在衛十一卧室里躲過幾個晚上，知道衛十一的姓名。
衛十一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接著說道：「來，用我們的滑竿！」說著話，於沛之攙扶著衛十一坐上了他剛才坐著的滑竿。
小蠻手執長劍緊隨滑竿一側，護衛著衛十一，衛十一把三八大蓋也交給她保管。她現在手中握了一柄長劍，後背上背了一桿三八大蓋，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原本一個清清爽爽的女俠客，現在似乎變成了槍手女俠客。
走了一陣，大家到路旁休息。衛十一要去撒尿。葛三應拉了於沛之過來，兩人一邊一個攙扶著他。
離開了人群密集區，衛十一解開褲帶，葛三應和於沛之既然過來了，也都跟著解了褲帶，三個人來了一個集體排泄！
於沛之看了一下衛十一的傢伙，又看他的尿起碼射出去三四米遠，自己的則在身前半米內抖擻。「十一兄弟！一身青衣的美人是你的妞？」於沛之淫笑著說道。他心裡本來已經罵了衛十一千萬遍——這個小子太不是個東西，七十年後他有美人相伴，七十年前他還有美人相伴，憑個鳥呀！等他真看到了他的鳥，以及他尿的遠度、高度和力度，心裡才開始慢慢地認可了衛十一的泡妞能力，人家有資本嘛！
衛十一「嘿嘿」一笑，提上了褲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說道：「看著還可以吧？」
「很合我的胃口！」於沛之笑得很猥瑣。
一旁的葛三應鄙夷地說道：「兄弟，不能太不要臉了啊！多少顧及點兒你大當家的顏面，現在咱是誰？還是那個在農村瞎晃蕩的二流子？還找不來個女人？！」
於沛之神情興奮地看著葛三應，說道：「三哥！這可是你說的，咱下次再去洛城，你要陪我去一次醉仙樓!」
「沒出息！參加完英雄大會，三哥給你去醉仙樓包上幾個，你想在那裡瀟洒可以，想帶回山寨享受也行！到時候，天天晚上幾個女人侍寢，讓你爽得不想再爽！」葛三應說道。
「太講義氣了!」衛十一誇讚葛三應道。說了這句話，他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尷尬地問過之後，衛十一說道：「咱們當初一起穿越過來，你倆沒多久功夫，竟然混到了大當家的位子，中間一定有什麼奇遇吧？」
「奇遇個什麼？我們分開之後，本來是順著回家的路走的，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轉到九龍山裡去了。遇到了兩幫土匪，他們那些玩法，我們在電視中都見過。」葛三應說道。
「所以他們知道的我們知道，他們不知道的我們也知道，這樣算下來，我們在九龍山和馬蹄崖兩個匪窩裡自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正好他們的老大在洛城被人殺害了，我倆順理成章地接替了大位，成了他們的當家的！」於沛之補充道。
「我的媽呀！難怪，我回了我們村中，偏偏遇上了日本鬼子，要不是命大，早他媽的給撂倒在路邊了。」衛十一罵道。他心中有種不平衡感，一起穿越過來的三個人，人家兩個都成了人上人，坐擁一幫屬下，自己還是孑然一身，闖蕩江湖。等等，他還有小蠻，想到小蠻，衛十一的心情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於沛之「嘿嘿」冷笑一聲，試探著問道：「十一兄弟！要不你也來和我們一起混算了，三哥從醉仙樓弄女人時，多搞回來幾個，也有你的份！」
衛十一「嘻嘻」笑道：「三哥！你說有沒有！？」醉仙樓的女人，衛十一見識過，那是一種勾人魂魄的妖媚！
葛三應鼻孔里「哼」了一聲，說道：「十一兄弟！別讓他把你帶壞了！再說，你要是胡搞，那位手拿長劍的美女還不閹了你！？」葛三應心裡覺得，衛十一這樣的人，身邊能缺女人嗎？醉仙樓也就適合找不到媳婦的人，特別是於沛之這樣的猥瑣男!
衛十一剛要說：「其實我就是這樣的人，不用他帶，我也很壞！」話沒有說出口，他看見小蠻緩緩地朝這邊走過來。他給她擺了擺手，讓她先不要過來。她真的乖乖地回去了，繼續站在滑竿的一側。
「這個妞，不僅長得漂亮，還很聽話，而且應該會武功！十一兄弟，你賺大發了！」於沛之看著退回去的小蠻不禁讚歎道。
葛三應心裡也忍不住嘆了一句：「真是一個絕佳的女保鏢！」
「十一兄弟！你這次來鷹隼峽參加英雄大會，不會也是為了爭當武林盟主吧？！」葛三應看著遠處起伏連綿的群山，若有所思地說道。衛十一聰明機靈，短短時間內能讓一個青衣女劍客俯首帖耳地效忠，其中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而作為和自己具有同等經歷的人，他同樣熟悉很多七十年前江湖運作的套路，觀看武俠劇和古惑仔電影時，大家都學到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如果衛十一出來競爭武林盟主的位子，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勁敵！
衛十一朝他望的方向看了一下，說道：「我瘸了一條腿，不知道還能不能當武林盟主？」他的回答很有深意，既沒有說不爭武林盟主的位子，也沒有說要爭武林盟主的位子。
於沛之幫忙分析道：「本次英雄大會，主要是為了團結一致抗擊日本鬼子，幫助洛城守軍守衛洛城。十一兄弟的腿受了傷，的確不怎麼方便帶隊上前廝殺！」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好像自己一雙腿都健全，將來會帶隊上前廝殺一樣！
「沛之！英雄大會就是英雄大會！武林盟主就是武林盟主！帶隊上前廝殺那是下面人乾的事情。我們不帶隊廝殺，自然會有別人帶隊廝殺，一九四五年八月趕走日本鬼子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新中國成立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們不管誰當了武林盟主，都不用帶隊上前廝殺，和腿受傷不受傷關係不大！」葛三應字斟句酌地說道。可見，他對英雄大會和武林盟主一事，看得比較清楚。這些都是個名頭，即使當上了武林盟主，也可以號令群雄、瀟洒度日！至於日本鬼子，到了年月，他們自然會失敗的！
衛十一擺著手說道：「三哥!你說的太複雜了，我都聽不懂了！」
葛三應朝於沛之使了個眼色，兩人攙扶著衛十一回到了路旁。小蠻接過衛十一，扶著他上了滑竿。
「你剛才沒事兒吧？」衛十一想到小蠻剛才要朝他走過去，被他拒絕了。
小蠻的臉冷冰冰的，說道：「沒事!」
龔鬼子見葛三應和於沛之兩人走到前面，與掛弓寨的兩位當家的寒暄。他湊到滑竿旁，看著躺在上面優哉游哉的衛十一，羨慕地問道：「十一兄弟！你和九龍山、馬蹄崖兩位新當家的熟悉？」
「老朋友了！」衛十一隨口說道。至少七十年的交情了，可不是老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