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接連碰壁
「諸位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便吧!」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完了,於是便也不再看院子里的三人,直接朝著明槿問道:「餃子煮好了吧?」
明槿有些愣神兒,聽到這話連忙點頭道:「煮好了……」
青汣習慣性地牽起驚鴻的手:「走吧,餃子要趁熱吃,再不撈出來就成片湯了。」
「等等!」少年下意識地叫住了她,臉上浮上一抹紅暈。
青汣眉宇間劃過一道淡淡的不耐:「小郡王還有事?」
「小爺……不對,我叫燕西玦。」少年脫口而出道。
「所以?」青汣擰眉,這位小郡王特意叫住她就是為了告訴自己他的名字?
頭一次見到這麼沒眼力見的人,燕西玦臉上紅一陣黑一陣的,末了賭氣似的說道:「小爺餓了!」
「哦,走的時候記得順手把門帶上,謝謝。」丟下這麼一句話,青汣便帶著驚鴻進屋去了,連半個眼神都沒留給院子裡面面相覷的三人。
看戲的白衣公子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攬著青祺的肩膀道:「哎我說青祺,你怎麼不早說府上有這麼個有意思的妹妹?」
旁的不說,單就她能讓燕西玦主動報上名號結交這一點,他就佩服她!要知道,英國公府的這位小爺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便是皇上面前也是說撒潑就撒潑,除了那位,至今為止,他就沒見過這位小爺在誰跟前吃過虧!
青祺不由苦笑:「不瞞你說,我也有五年沒見過她了。」自五年前她回到府上並執意要留下那個孩子開始,父親便將這梧桐小築封了起來,今日若非這位小郡王執意要來找他的雄風,他也不會想起來自己還有個九妹……
白衣公子挑了挑眉,看來這當中很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啊!不過他倒也聰明地沒有追問,但凡是世家大族,哪個沒有幾樁隱晦秘聞之事?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一句話——不足為外人道也!
於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走吧西玦,人明顯是不歡迎咱們這些不速之客。」
不想燕西玦卻是犯了倔,一把拂開他的胳膊:「要走你們自己走!」說著便自顧自地從地上拾起自己的長劍插回劍鞘,然後朝屋裡走去。
「哎哎,小郡王……」青祺阻攔不及,頓時又是一陣頭疼不已,忍不住朝身邊的白衣公子抱怨道:「魏兄怎麼也不攔著點兒?」
「攔他?」白衣公子指了指已經進門的少年,一副「你別逗了」的表情看著他:「這位小爺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啊?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說著「嘩!」的一聲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摺扇,搖著扇子跟進去了。
青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大冷天的,真不知道這位天天搖個扇子是想幹嘛?給自己降火嗎?
然而腹誹歸腹誹,青祺到底還是跟了進去,原因無他——人是他請來的,青汣又是那樣一個脾氣,萬一再同那位小爺動起手來,父親還不得拆了他?!
青汣向來洞察力驚人,自然知道院子里的三位還沒離開,不過她也沒打算理會,有青祺在,想來他們很快就會自行離去。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這三人非但沒有離開梧桐小築,反而不請自來地進屋來了!
這會兒見著外人進來,明槿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不待她開口,便聽得青祺對她吩咐道:「去添三副乾淨的碗筷。」
「是,七公子。」明槿下意識地應了一句,然後便要轉身去廚房拿碗筷。
不想前腳還沒踏出房門便被青汣叫住:「且慢!」
她放下了筷子,轉而看向已經十分自來熟地坐下的三人:「三位這是何意?」
「哎呦呦,這餃子是什麼餡兒的?怎麼聞著這麼香?」白衣公子收起了手中摺扇,直接用手捏起一隻白白胖胖的餃子就要往嘴裡送。
「啪嗒!」青汣一筷子敲在了他手上,餃子掉在了桌上,白衣公子張著嘴僵在了那裡,旋即很是遺憾地搖頭嘆道:「浪費糧食啊,真是可惜了!」
青汣冷眼看著他,白衣公子終於綳不住臉上的笑意,輕咳了一聲,道:「那個,你看你們煮了這麼多餃子,你們三個肯定也吃不完,不如讓我們跟著蹭點兒,大家就當是交個朋友!」
「噢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乘,姚魏的魏,乘風歸去的乘。」
見青汣不理會自己,於是又揚起一抹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把視線看向了一旁的小包子:「嗨,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不想驚鴻卻是連半個眼神都沒給他,抱起自己的碗筷走到自家娘親另一邊坐著吃餃子去了。
魏乘:「……」
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不禁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孩子怎麼瞧著好像有點兒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有了之前的教訓,青祺這會兒也不敢開口了,他怕被噎死!
於是,不大的一間屋子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最後,還是燕西玦打破了這種僵持:「我瞧著你方才的身手不錯,我要你做我的師傅,條件隨你開。」
少年的神情看在有些彆扭,但從他的眼神中能看的出來,他是真的佩服青汣的身手。
事實上,不止是燕西玦,就連青祺和魏乘也對她的身手充滿了好奇——能徒手用兩根筷子射下一隻蒼鷹,還能在瞬息之間卸掉對方手中的長劍,悄無聲息地取走對方頭上的發簪又重新插回去,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的身上居然沒有半分內力!
燕西玦的身手雖然算不上頂好,但畢竟是那位親手教出來的,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人一招之內就卸了兵器才是!
由此可見,青汣的身手絕對遠在燕西玦之上!甚至說句不好聽的,這兩個人壓根就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沒興趣。」
毫無意外地,青汣拒絕了,而且拒絕得相當乾脆,沒留絲毫的轉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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