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三年前的殺意

六十一.三年前的殺意

「那就是你,劉大禹先生!」短短不到十個字的話,讓走廊的寂靜變得更加瘮人。

大家沒人敢說話,只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多嘴反而被人懷疑。我死盯著大禹的雙眼,還算帥氣的五官變得有些猙獰。雙眼雖然還算炯炯有神但早已經失去了血色。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兇手,你有什麼證據嗎?」大禹說完似乎要向我走來,但是被旁邊的曹洋摁住。」別動我,我現在還沒被定罪。」

「你讓他過來來,看他能幹什麼?」

曹洋有些無奈的鬆開雙手,大禹整理了一下上衣,還算體面的走了過來,他的雙眼從剛才的失去血色現在反而變得格外有神。「你憑什麼懷疑我,你有證據的話你就拿出來。」

「你不用著急我自然會拿出來。力軍警官,這個時候看你的了。」

王力軍聽到我的話后詫異的說,「這個時候還有我的事呢?真是出乎人意料,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警方從王偉提供的證據中也就是足球上發現了你的指紋,所以我們現在有權利懷疑你就是這個案子的兇手。」

王力軍說話間我一直盯著大禹的表情,他剛開始有些緊張到最後慢慢變得有些放鬆,我無法得知他放鬆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你這是莫須有的罪名。我的確碰過那個足球,我本身是足球運動員,在院子里發現個球自然會踢兩下,自然會留下我的指紋,我想這個可能性也不會不可能吧。」劉大禹說話間格外自信。

王力軍聽後有些啞口無言,他看著我想要從我這裡尋求個答案。

「我自然知道有這個可能,我怎麼可能只有這個一個證據,當時我發現這個球的時候還發現了其他的東西。這個東西我想劉大禹先生您不會不知道吧。」

「我怎麼會知道,你只管說,我看看到底是什麼?」大禹的話有些虛弱。

「釣魚線,你還了解嗎?就是用於鎖上密室用的釣魚線,這個東西我想只有你會有,因為我在你的房間看見過魚竿,你當時還說要和我們一起釣魚。我想釣魚線只有你能有吧,只要允許我們搜你的房間我想很快就能發現那些證據的,包括購買頭疼葯和紅糖的購物小票。」我一連串說出了所有的推理。

「釣魚線我可能會有但是這不能說我就是兇手,況且我即使有購物小票也不能說明什麼啊。」劉大禹依舊強詞奪理。

「你儘管在這裡狡辯,這些證據足以讓我們對你進行起訴,你的判決法院會判給你的。」王力軍在大禹反駁后說道。

「好,就像你們說的也好,那第二起案件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邁爾的死,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很簡單你讓他上到房間的隔層上去取東西,你給他喝了帶有青化甲的水,他落地的聲音,你利用你的腳法讓鳥窩掉下,讓兩個聲音相互抵消。這個案子只有你能作案,當時在那個房間的最後只留下了你。只可惜在足球上並沒有發現你的指紋,所以這個案子你可以不認,但是我們一定還會查下去的。」我的話沒有了剛才說話時的底氣。

劉大禹聽完我的這一波分析似乎鬆了一口氣,對於連續殺人犯來說,少算一個案子對其來說好處很多,因為畢竟他是犯罪嫌疑人,第二個案子不結案他的第一個案子就不會審判。這樣他的死罪也會遲遲不會處決。想到這裡我覺得我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在心裡深處深深的懷疑自己現在揪出兇手是否正確呢?

走廊突然的安靜,劉大禹得意洋洋的表情在那裡無聲的在挑釁。我緊緊咬住牙根,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有個發現不知道能不能算證據。」站在力軍旁邊的小跟班突然開口。

「請講。」

「我在無聊的時候呢問了附近的村民,我也是閑來無聊。畢竟這個案子沒有目擊證人,就在我問了許多人都於是無果的時候我在……」小跟班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

站在小跟班對面的大禹咽了口唾沫,我完全可以看出他表現出的緊張感。「發現了什麼?」可笑的是犯罪嫌疑人竟然先張嘴問了。

「我在大街上碰到了玩耍的小孩,他們那天正要爬樹,所以我就問了他們一句,在祭奠那天他們去沒去那裡。」小跟班井井有條的說著。

「結果呢。」

「巧合的是,他們知道那裡要辦祭奠儀式所以也跟著去湊了熱鬧,因為進不到屋子裡面所以就只能爬上樹木遠遠的看著裡面的樣子。現在孩子的生活好了,人手一個手機。他們把祭奠儀式的全程拍了下來。我這裡有個拷貝過來的大家看一下。」小跟班說完從兜里拿出手機,稍微劃了幾下視頻就播放了出來。

我死盯著手機視頻,時間來到兩小時左右的時候,畫面上突然出現了一顆足球精準的打在了鳥窩上,但是依舊看不見是誰踢出的足球。

「再往前調一下。」我有禮貌的說道。

時間稍微向前調了一下,畫面的左下角我發現了一半的身子,因為拍攝角度是在樹上,所以只露出了一半,左下角的半個身子非常模糊但是放大仔細看,可以看出他踢出足球的動作很是嫻熟。原地擺腿,身子向左傾斜,小腿發力,踢出足球後身子向斜後方仰,待足球將鳥窩擊中后這個神秘的半個身子才恢復原來的樣子。視頻在這個時候晃動了一下,晃動結束后畫面就來到大家結束了抄經文的事情,走出寺廟。視頻也就跟著結束了。

犯罪嫌疑人只剩下半個身子當作是證據,我仔細回想著這個動作,擺腿,射門,結束時的樣子。

「呀!」我大叫一聲,這個叫聲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有什麼發現嗎?」王力軍問道。

「這個視頻已經告訴我們誰是兇手了。大家看這個動作是不是有些熟悉。」我反覆地播放著半個身子的踢球過程。

斜眼看著劉大禹的表情,他的表情很是難看。

「這個動作大家可能有些陌生,這個罰球的經典動作就是尚州FC隊長劉大禹的經典罰球方式,因為他是後衛出身,罰自由球的時候動作往往不怎麼規範,雖然不規範但是也進過一些非常經典的進球。所以也就成為了他的招牌動作,大家看看這個。」我說完上網找了一段他在比賽時罰球的視頻。「是不是一模一樣啊。」

視頻里的罰球方式和小孩子錄得視頻里的如出一轍。

「好吧,我就是兇手,我承認……」劉大禹說完蹲在地上。

「其實要是仔細想的話,你在一開始就已經告訴我們你是兇手了。」

「是嗎?」他有些可憐的看著我。

「就在剛才你反駁老黃認為兇手是劫財的觀點的時候,因為沒有丟失什麼重要物品只有我和警方了解,你知道這些你不覺得奇怪嗎?」

「哎,我可能是個好球員但不可能是個好的復仇者。」大禹說完雙手掩面。

「那讓我掉進河裡的到底是誰?」鄧晨這個時候質問到。

「還是我,我在庫房裡發現了壞了的木板,把小橋上的木板進行了調換,可沒想到的是你還算命大,我原本還想用青化甲把你毒死的,可是我想這麼多的案子還是別用同一個手法吧,所以就變了計劃。這個你沒想到吧,王偉。「劉大禹好像贏了我一樣看著我。

「並沒有,我發現了你換的木板了,最近出門溜達的也就只有你。前幾天你在顧輝的門口邀請大家去屋外散步,當時你並不想邀請我,但是好巧不巧的是我就在顧輝的房間里,聽到了你說的一切,並且晚上要去問你的時候你正好剛從屋外回來,你的身上很臟並且要洗澡,你當時給的理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想原因並不是,而是你換木板地時候身上不小心蹭到的。」我說完蹲下看著他。「我是憐憫你,畢竟你是我的足球偶像。我想這個案子並沒有造成死亡就沒有追究,如果你想懺悔的話我也很歡迎。」我的話很是諷刺。

大禹蹲在地上沒有說話,被王力軍用力的抬起后,在他的胳膊上帶上了冰冷的手銬。

被押解到警車的那一剎那,劉大禹開口了。「你們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嗎?」

「復仇!」我小聲的說。

大禹掙開王力軍的雙手,轉過身,「這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其他人……」

大家似乎都知道了他說話的目的,便紛紛的回到公館內,力軍和跟班也坐在車裡搖上窗戶。

「因為你是我們隊的球迷,我希望你能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你說!」

「還要追溯到三年前,我在家中還沒從球隊失利的陰霾中走出來,就收到了來自姜磊隊長的郵件,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敬重的人,可是郵件的內容卻我很失望。他告訴我決賽的時候他被人收買了,並且踢了假球,他現在已經對不起他的內心,對不起他的夢想。就當我到了他家並且向質問他的時候,只見他已經自殺了,並且還留下了遺書。我便發現我自己來晚了,慌張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當我緩過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必須找到其他踢假球的人到底是誰。我便翻了隊長的郵件,除了隊長之外還有當時顧輝以及邁爾,這些都是我在球隊中學習的榜樣卻犯了我們最忌諱的事情。」大禹說到這裡有些哽咽。

「這就是你殺害他們的理由?」

「並不是,如果隊長是自願踢假球的話,我覺得他死的活該,但是從郵件的內容來看他是被其他兩人逼迫的。隊長在寄給其他兩人的信件中充滿了悔恨和懊惱,可是其他兩人非但沒有安慰反而還讓隊長不要說出去,因為他倆已經統一好口徑,如果事情敗露責任人肯定是姜磊隊長。這使隊長很是為難,在糾結和絕望過後選擇了最壞的選擇,自殺。我離開的時候把燈關了,我沒想到會讓你們有這麼大的誤解,我很抱歉。」大禹說完咽了口吐沫,很是絕情。

「你還是善良的。」我的話讓大禹很是意外。

「怎麼?」

「你沒有殺鄧晨,你要的就是嚇嚇他,因為他對姜磊的影響只是死後的不良報道,你也知道這個事情也不是一個記者能左右的了的,他們也是為了養家糊口……」

「謝謝你。這些話我也會對警察說的。」說完大禹打開車門進到警車裡。

車子開動了,不一會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遠遠的望著不知道說什麼……在犯罪后的受害者很有可能也成為下一個犯罪者,而這些犯罪者,我們除了可憐並不能做什麼。他們終究要為他們所作的一切負責。

時間晚些的時候,姜老便安排我們都回了家。我和曹洋還有老黃依舊是同一班車。

高鐵站在晚上並沒有什麼人,上了車的我就在安靜的車廂內睡著了。

到站的聲音很大,把我從睡夢中吵醒,我看了眼身邊,除了曹洋之外還有那個王力軍身邊的小跟班。我看著他不敢說話。

只見小跟班把帽子和口罩摘了下來……

「歐陽隊長!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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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罪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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