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三斗三贏
()死小孩如一支離弦的箭般向我衝來，眼看近了，近了。５０米，４０米，３０米，２０米……我可以聽見耳邊風聲呼呼，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好，你來，我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打他打不過，就配合點，嗚～我好可憐～哪知「噗通！」一聲，我條件反射般的睜大了眼睛，「哈哈哈哈……」那死小孩竟然在我身前摔了個狗吃屎！好笑，太好笑了……旁邊眾人也都忍俊不禁，更有甚者也跟著我笑了起來。結果被大嗓門寨主一眼又瞪得縮了回去。「死小孩，不是想打我嗎？怎麼自己先趴到地上了，呵呵……起來，快起來。」我落井下石的踹了他屁股兩腳，嗯，好柔軟。「死小孩，起來，快起來。」「……」沒有迴音。「死小孩，少賴在地上。你再不起來，我就又贏了哦。」「……」仍然沒有迴音。事情似乎有點不對……我蹲下身翻起小屁孩的身體抱在懷裡，拍拍他的小臉，沒有反應，暈了？「當家的，你兒子暈了。」我沖著大嗓門寨主大喊，我需要幫助。「嗯嗯嗯嗯～嗚嗚～」小屁孩躺在床上，意識不清。雙眼緊閉，還不時無意識的低喘輕吟。似乎是病的不清。我擰了條濕毛巾，搭在小屁孩有些燙人的小臉上，轉身看向旁邊焦急的踱來踱去的大嗓門。「寨主，你兒子怎麼了？我看他這病不像是剛得的。」為什麼這麼說，原因之一是寨主的表現。他雖然著急，但並沒有吩咐人去請大夫，顯然他是知道他兒子怎麼了。聽了我的話，寨主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長嘆一聲，「哎……這事兒說來話長啊。」大嗓門只說了這一句，便沒了下文。我也不好再問，現如今控制小屁孩的發病情況才是正事呢。我不停的給小屁孩換著濕毛巾，水也換了一盆接一盆。小屁孩在意識模糊間小手無意識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痛！好痛！嗚嗚～痛啊！」，他小身體蜷縮著一個勁的抽搐，好可憐……看的我的心都陣陣發痛。「哎……」我擁他入懷，緊緊的抱住他，拉下他的手，制止他的自殘行為，感受著他渾身不住的抽搐。「不痛哦，乖，不痛……」他也緊緊的回扒著我，把小腦袋一個勁的往我懷裡蹭，彷彿只要把他自己和我擰成一股勁就可以減輕他的痛苦。那我就隨他所願。我就這樣緊緊的抱著他，好久好久，久到我的肢體已經麻木……我感受到小屁孩身體抽搐的次數逐漸減少，慢慢的，終於歸於平靜……昏睡了過去。我長長舒了口氣，想要把他放回床上躺好，卻發現他的小手緊緊攥著我胸前的衣襟……我苦笑，任由他去。我想，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那些個奶娘會掉那麼慘了。原來是這小傢伙昏迷時咬的了。看，我還穿了件衣服呢，都被他咬的胸前濕漉漉的，裡面的肉也痛……如果被多咬幾次，還真說不準。我抱著小屁孩坐在床頭，「寨主，你現在可以說了。話長不怕，我有的是時間。」我想知道小屁孩到底怎麼了，如果可以，我想盡我所能，讓他別再受這樣的痛苦了。「哎……」大嗓門寨主又是一聲嘆息，「這孩子也真是命苦啊。孩子他娘是當年我搶上山的壓寨夫人，我強了她的身，結果她就十月懷胎生下了小綿羊。」「額……小綿羊！你是說你兒子！？」我汗死……「呵呵，是啊。」說起兒子的名字，大嗓門滿臉溫和柔光，「小綿羊是他娘給他取的名字，但是他自從懂事以來對這個名字是深惡痛絕啊，他不準寨子里的人那樣叫他，所以手下們都叫他小當家。我也是一般不會那樣叫他的，小老虎要發起威來，我這個當爹的可受不了啊。呵呵。」我能看出大嗓門是極愛他兒子的，「有你這樣的爹疼著，真好。」「哈哈～」聽了我的話，大嗓門突然大笑起來，直笑的從眼底擠出了幾滴淚水，「是我虧欠了他啊。我的兒子。」「……」「生小綿羊的時候，他娘就因為難產死了。從小，小綿羊就是個沒娘的娃。我整日里忙著些有的沒的，也沒有多少時間照顧他。在他一歲的時候，有一次他偷跑進了後山的黑森林（就是我們打獵的地方），也就是那次，讓他落下了這個病根兒……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帶著弟兄們回來，寨中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小綿羊。最後，有人在後山的森林入口發現了渾身是血的他……我當時真的以為我要失去兒子了，我痛恨自己沒能多找些時間陪他。從那以後，我發誓我今生再也不碰女人。」所以你就改喜歡男人？「為什麼？」「因為女人會大肚子，我不要自己再有兒子，再受這痛苦。」「哎……」好父親啊。「而且……男人照樣可以讓我爽……」「……」我滿臉汗濕。我轉換話題，「那你兒子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渾身是血？」又為什麼會落下這病根。我低頭看著在我懷裡的小娃娃，哎……當時那麼小的他，到底是受了怎樣的苦……」大嗓門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是碰上了什麼野獸。他醒來后自己也記不起了。後來大夫清理了他的傷，我才發現他的身上只是一些抓傷，而真正的傷是在頭上。」這麼小的孩子碰上野獸還能存活簡直是個奇迹！我不得不嘆服小綿羊的天賦異稟，天生神力。「那大夫當時是怎麼說的？」「大夫說，小綿羊生命暫無大礙。但頭內氣血瘀滯，如果我兒吉人天相便能自己化解，若不能化解，他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我沉默的點了點頭，那大夫倒不是個庸醫，說的有幾分道理。小綿羊那時因為開放性顱腦損傷，所以顱內必然有感染，而且會有血塊生成。我敢打賭小綿羊現如今不是個腦血腫就是個腦膿腫，如果現在有ＣＴ或ＭＲＩ（核磁共振）就好了，照一下就知道到底得了什麼病，再做個外科手術，多ｅａｓｙ的事情啊。「從那之後，小綿羊就老是發病了？」「嗯。每次發病都看的我心疼，給他找過多個奶娘來照顧他……但後來一個個找來的奶娘都怕他了，沒有人願意再照看他，所以就用擄的了。」額……當然沒人願意了，誰願意被個娃娃咬掉啊。夜深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掙脫了小綿羊的魔爪。我一放下他，小綿羊就不安的哼哼了起來。看著小傢伙的樣子，我甚為不忍，但是沒辦法啊，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我還牽挂著我的圓圓寶貝。不知道他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