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滴水之恩

究竟是誰想殺我？我坐在小黑屋的地上想了好一會兒，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肌肉幫，因為我不但補掉了他們的幹事，還入侵了他們據點的伺服器，把一切有價值資料全都弄到了手，確實有追殺我的理由。

可是，肌肉幫在舊夢都已經沒有了幫眾，說明動手的另有他人。

可能是肌肉幫的黨羽，也可能是別的其它的組織。

不管是誰，他們都惹到了不該惹的敵人。

起身。

離開前檢查一遍自身狀態，情況和上次一樣。

經驗和貨幣的數量沒有變化，一背包的東西全都不見只留下【重生信標】，而我最為關心的義體改造得以保留，看來就只有背包里的物品會受到重生的影響。

等等！

開通虛擬保險庫不就行了，雖然【重生信標】不能示人，但別的東西都是無所謂的，唯一的問題是虛擬保險庫是否能和背包兼容，這個問題得等到去銀行辦理手續的時候才能知道答案。

另一個好消息是我下載的資料沒有丟失，意味著瓦羅蘭的任務仍然能夠完成，但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冒然的現身只會讓我被再次盯上，在解決藏在暗處的敵人之前，就只能改變現有的容貌，矇混過關。

可惜了我的天生麗質，終究是逃不過要遭受後期加工的命運。

為它默哀一秒鐘。

離開小黑屋，又回到熟悉的貧民窟，位置和前兩次的一樣，都在C棟的八層。

經歷了昨晚極度血腥的火拚，今日的樓道卻彷彿無事發生，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在我出現的地方背後就有一間服裝店，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而且都不貴，符合貧民窟的消費水準。

花了二十聯邦點買了一個棒球帽和墨鏡，戴上后的效果不錯，熟人都不一定能認出我來。

剛走出服裝店，就看到不遠處的電梯口多出一群小孩，仔細一看，是傑克和他的一幫小夥伴們正在追逐打鬧，只不過沒能在裡面找到妮可的身影，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以後，我有些擔心妮可的心理健康。

「你看到妮可了嗎？」我攔住正在追人的傑克，拉下了墨鏡。

傑克被攔住的時候還有些害怕，但在看到是我以後，眼神中立馬流露出了驚喜，「會裝槍的大哥哥！」

囔囔著要把玩具槍給我，想讓我再表演一次昨天的手法。

唉，沒辦法，為了讓他開心，願意告訴我妮可的事情，只好再表演了一遍。

「現在你能告訴我有沒有看到妮可了嗎？」我把玩具槍遞給傑克，並回絕了其他想把玩具槍交給我的小孩。

傑克興緻沖沖地接過玩具槍，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后，才道：「沒有，從昨天開始我就沒有見過她。」

「那你知道她住哪嗎？」

「喏。」傑克一指電梯斜對面的房門，上面寫著「840」，正是妮可一家出現的地方。

擺脫了小傢伙們，我來到「840」的門口，敲了敲門。

「大清早的，誰啊？」屋子裡傳來女人的聲音。

門一打開，微胖的婦女就出現在門口，「商販」南希Lv1。

「你好，請問妮可在嗎？」我看著南希的臉，確認是昨晚大聲呵斥哈姆的女人。

聽到是來找妮可的，南希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厭惡，不耐煩道：「不在，還有別的事嗎？」

「能告訴我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還有別的事嗎？」

我無奈地笑了笑，挑明道：「你不告訴我她的情況，我是不可能離開的。」

「哼，那你就站在外面吧。」

南希甩手就要關門，被我一把攔住。

雖然沒有點力量，但我的等級在這放著，南希心有餘而力不足。

「放手！你想幹嘛？」

蠻力上比不過我，南希便開始動嘴皮子。

我沒有聽她的撒手，而是拉下墨鏡，盯著她的眼睛道：「告訴我妮可在哪？」

南希閃躲開我的目光，心有不甘道：「跟她爸媽回外城去了。」

「外城……」我思索了一下，問道：「你能聯繫到他們嗎？」

「我為什麼要幫你？」南希抬起頭看向我。

「你不用幫我，但是……」我突然壓低聲音，湊到她的耳邊，道：「你知道昨晚樓道里的人是誰殺的嗎？我給你一個提示，那顆眼珠子已經被我賣了。」

蟻幫作為地頭蛇，貧民窟里的居民沒少被欺壓。

昨晚上的事情雖然沒有新聞播報，但小道消息已經在整座貧民窟傳開了，就連我買帽子的時候都有人在討論蟻幫和肌肉幫的火拚，每每談到朱比特的死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露出笑容。

「什麼眼珠子？」南希感到莫名其妙，然後又很快想起來朱比特那張瘮人的臉，頓時明白了我在說什麼。

「你！」

我給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接著推她進門，順便把大門關上。

剛把門關上，南希就面露出驚恐的神色，喊道：「不要殺我！」

本來我給南希透露消息就是為了震懾住她，結果很成功。

「好啊，現在可以幫我聯繫妮可了嗎？」

「沒問題！沒問題。」南希小雞啄米似地點頭，至於去懷疑我所說的真實性，她還不想用生命冒險。

當著我的面，她打開了全息通話。

等待十幾秒后，通話被接通。

哈姆灰頭土面的臉出現在全息投影中，接到南希的通話請求明顯讓他感到了疑惑。

「怎，怎麼了嗎？」哈姆小心翼翼道。

南希苦澀一笑，打開環境共享模式，讓我也出現在了通話畫面中。

我脫下帽子和眼睛，朝哈姆笑了一笑。

「你是……」哈姆眯著眼睛盯著我，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的樣子讓我有些尷尬。

「大哥哥！」

這時，哈姆那頭響起妮可的聲音。

「讓我看，讓我看！」

一秒過後，哈姆也打開了環境共享模式。

妮可就站在哈姆的旁邊，伸直了小腦袋在看通話畫面，這還是我是第一次看見白白凈凈的妮可，就是臉有點浮腫，應該是曼妮昨天那一巴掌還沒有消掉，下手不輕啊！

他們家的環境很簡陋，四周都是金屬的牆壁，廁所衛生間和廚房連在一起，總共佔了不到十個平方，床是鑲在牆裡的上下鋪，衣服被一根繩晾在房間的中間。

「妮可。」我朝妮可揮了揮手。

「大哥哥！你沒事！」妮可看到平安無事的我顯得十分開心。

「嗯，多虧了你。」我很想摸摸妮可的頭，但是因為是虛影，就算伸手也只會穿過去。

「你怎麼回外城了？」

「因為我們家繳不起給南希阿姨的錢，所以被趕回來了。」妮可實話實說道。

她的話一出口，哈姆和南希的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嗯，我知道了。你能自己去玩一會兒嗎？讓我和你爸爸還有南希阿姨說幾句話。」

「好呀。」

畫面中的妮可跑開。

「我不收錢了，讓妮可住回來吧。」

我還沒有開口，南希就已經主動示好。

「啊？」哈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南希強顏歡笑道：「當然。」

「那，那也太麻煩你了吧……」哈姆有些難以接受。

「不會，其實我挺喜歡妮可的，你把她帶回來吧，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南希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眼我的臉色。

「那真是太好了！」

哈姆如釋重負，自從昨晚被南希趕出門后，他就一整晚沒有睡。

「謝謝！謝謝你！南希。我這就去跟工頭請假，中午前把妮可送來。」

「嘟。」

通話畫面戛然而止。

「可以了嗎？」南希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剛想開口，南希立馬就擺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道：「你究竟想怎樣？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也有家庭，我也有孩子要養活，我……」

「不，我的意思是，我會替他家給你錢的。」我打斷了她，為了表示誠意，我在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用納米導線連到了她後腦的埠，並給她轉了五千聯邦點。

「你！」南希推我的動作做到一半，接著就被賬戶里多出的錢給嚇到了。

「這，這是……」

「夠了嗎？」

「夠，夠了！」南希有些結巴。

「那就好。」我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不忘囑咐道：「別告訴妮可，好好照顧她。我會回來看她的。」

「好……」南希還陷於賬戶里巨大的金額無法自拔，她的神情有些獃滯，但應該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好了，該去照顧照顧蘭卡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