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裡話
像這樣的假設，她之前也有想過，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媽就是命不好，年紀輕輕的就離開了我們，如果沒有你母親那些惡毒的話，她最多只能撐一年，但那一年裡也只能在床上度過。」沈辰希神色黯然的說道。
沈以晴心疼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說他跟他母親之間的事，可見他真的很想念他母親。
沈辰希嘆了一口氣，眉眼耷拉，「我外婆也是早早離開了人世，外公再娶，有著自己的家庭，現在曾孫都有好幾個。」
沈以晴眼睛大大的看著他，「那你有沒去看過他？」
沈辰希搖頭，「我好多年沒見過他了，對他的記憶也只有十歲的時候，不過外公不太喜歡我媽，認為我媽給他丟臉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沈以晴一邊幫他搓洗身體一邊問道。
「我外婆懷我媽的時候，很多人說是個男孩，外公也是深信不疑，可等生出來后卻是個女孩，我外公氣得直接甩門離去，我媽在這個家裡一直不受待見，外婆也因為沒能給家裡生個兒子續香火而一病不起。」沈辰希說到這些，只覺封建思想害死人。
他說的這些，沈以晴小時候也經歷過，不過不是發生在她身上，而是隔壁家的，曾經的玩伴因為是個女孩子，直接被父母送人。
「我想對我媽好，可卻一點機會都沒有。」沈辰希望著上空，神色黯傷。
「別想那麼多，過好當下，也算是對得起你母親在天之靈。」沈以晴能安慰他的，也就只有這句話。
沈辰希沒再提起母親的事，乖乖地讓她搓洗身子，擦乾身上的水珠，再躺在床上。
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聲喊道：「以晴！」
「嗯！」沈以晴坐在床邊看著他，「怎麼了？」
「對不起，我今晚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沈辰希抱歉道。
「這有什麼呢，我們是男女朋友嘛，就應該互相扶持互相幫助。」沈以晴輕撫著他的額頭，像是輕撫著自己的孩子似的。
沈辰希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目光深深道：「我之前說好陪你一起過聖誕節的，但那天卻跑去忙其他的事，今晚我陪你一起補過。」說著他撐起身子，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紅色的盒子給她。
沈以晴怔住，「這是什麼東西？」
「打來看不就知道了。」沈辰希溫柔道。
沈以晴打開，一枚鑽戒出現在她眼前，她吃驚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只見他摘下鑽戒，牽起她的手，將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嫁給我吧，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沈以晴再次怔住，「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嗯！」沈辰希點頭，一臉的認真。
看到他還沒完全酒醒，沈以晴真怕他醒后說不記得這事了，「你確定你真的在跟我求婚？」
沈辰希捧著她的小臉蛋，「怎麼，你不相信我？」
沈以晴推開他的手，取下鑽戒塞在他的手裡，「等你完全酒醒了再跟我求婚。」
看著被塞回的鑽戒，沈辰希一臉茫然，但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將鑽戒放回盒子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一臉寵溺道：「好，等我完全清醒后再跟你求婚，不過到時候你一定得答應我，不許反悔。」
他這是不容她反悔了？
沈以晴知道他的小心思，嬌嗔地掙開他的手道：「到時候再說。」
沈辰希往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老婆，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我，對我不離不棄。」
「八字還沒一撇，你就喊我老婆了。」沈以晴推開他，但他緊緊地抱著她，她也懶得再掙開，靠在他的懷中，撇著小嘴道。
「只要你一句話，八字就寫好了。」沈辰希啄了下她的臉頰，笑眯眯地說道。
沈以晴離開他的懷抱，「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沈辰希聽她的話躺在床上，但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眼裡散發著灼熱的目光，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噬掉似的。
「好了，別再看了，趕緊睡吧！」掖了掖被子，沈以晴起身到衛生間洗漱，然後收拾好桌面上重要的東西，再爬上睡。
剛關燈，他就抱住她，臉埋在她的肩窩裡。
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臉邊，帶著一絲酒氣。
她沒有推開他，就這樣讓他抱著她睡。
十二月三十號最後一天，天氣冷得要命，外面又下著雨，行人幾乎都縮在領子里。
沈以晴剛從工地灰頭土臉的回來，就看見出現在公司門外的沈正飛。
他穿著西裝，沒有披任何外套，單薄得像紙片人似的。
好久沒見到他了，不過再次見到他，他瘦得不成人樣，嘴邊的青渣細細密密的冒出。
她也看了新聞，沈玉海因為慈善機構一事四處奔波，花高價聘請國內外著名律師替他打這一場硬仗，因沈氏股票停板幾次，內部開始出現混亂，不少股東和高層跳槽，只留下一些根本支撐不了整個局勢的員工。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霧氣，走到他面前，「你怎麼來了？」
「這次你應該有時間跟我一起去吃飯了吧？」沈正飛還是想跟她好好的聊一聊。
「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時間。」沈以晴秉著拒絕到底的態度繼續拒絕他。
沈正飛早料到她不會答應，除了她心裡有沈辰希外，就是不想跟他有多過的接觸，他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樣防著我。」
「我覺得還是保持距離為好。」她也想跟他像以前那樣和平相處，但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讓這段兄妹情直接瓦解，她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當做什麼事沒發生繼續跟他出去吃飯什麼的，她的心沒那麼大。
沈正飛失落的看著她，「今天是今年最後一天了，你就不能滿足我這個願意嗎？」
沈以晴搖了搖頭表示不可以。
沈正飛一臉的受傷。
沈以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正好瞥見朝他們走來的沈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