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你忍心,我無話可說
鄒海政忙向他介紹沈柏航夫婦,他也禮貌的握手回應,還說之前在巴萊慈善晚宴見過沈柏航,還說他是個非常善良的人,捐出一千多萬救助山區貧困孩子。跟沈辰希比起來,他貌似比較健談一些,笑起來陽光燦爛,而沈辰希笑里都藏著一些異樣的心思,完全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簡單的寒暄一番,大家都坐了下來,服務員將菜送上,酒滿上。
一杯下肚之後,周琳輕輕地碰了下沈以晴,低聲問道:「你覺得鄒少爺怎麼樣?」
「還行!」沈以晴不解母親為何這樣問她,但還是如實回答她。
「那就是有感覺了?」周琳意味深長的彎起唇角。
「什麼有感覺?」沈以晴一臉茫然狀。
「吃東西。」周琳夾了塊雞翅放到她碗里,阻斷了這個話題。
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沈辰希一下子就聽出周琳的意思,這一場飯局就是為沈以晴準備的相親宴,而沈柏航把他叫來也只是做個陪襯罷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沈以晴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好遇到在走廊里抽煙的鄒誠傑。
她走了過去,禮貌地沖他微微一笑,轉身要進入房間的時候,他叫住她,「沈小姐!」
沈以晴回頭看他,「你叫我?」
鄒誠傑將手中的煙頭掐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然後走到她面前,兩手插進褲袋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雖然你們沈家有意撮合我跟你,但我想說的是,我有女朋友的,鄒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也屬於她。」
沈以晴皺了皺眉頭,不是很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我想你搞錯了吧,我們家並沒有要撮合我跟你啊!」
鄒誠傑怔了一下,隨後冷笑一聲,「你爸媽沒有告訴你,這次飯局是為我們安排的相親宴嗎?」
腦袋轟然,沈以晴整個人愣愣地站在那裡,後知後覺沈柏航為何會順著她的意,把時間調到今天,原來是安排她跟鄒誠傑相親。
「我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回頭你怎麼做,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鄒誠傑說完便從她身邊進入房間,只留她一人呆站在那裡。
沈以晴愣了幾秒鐘,很快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轉身回房,卻正好看到站在走廊前面的沈辰希。
與他目光交錯后,她推門進入房間,若無其事地坐在周琳旁邊。
沈辰希爾後才進來,他們剛才的對話,他全部都聽到了,也正如他所料,父親想利用她得到進入擴展在國內的業務和進入海外市場的機會。
飯局結束,送走鄒家,沈以晴也跟著家人回家,一路上她都沒怎麼說話,到家后未等她問今晚的飯局是怎麼回事,周琳就把她叫進了房間。
「以晴,只要你嫁給鄒少爺,沈氏就可以把業務擴展到各國各地,甚至還可以借鄒家之利進入海外市場。」周琳坐在她旁邊,苦口婆心道。
「敢情你們這是把我當成一個商品?」若不是鄒誠傑事先跟她說這事,她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完全不知道今晚的飯局是為他們而準備的。
「你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把你當成商品呢,」周琳繼續勸她,「再說了,鄒少爺不但長得一表人材,而且還是鄒氏的總裁,你嫁給他,以後就是總裁夫人了……」
沈以晴抬眸冷冷地看著她,「他也跟我說了,他有女朋友,鄒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只屬於她。」
周琳怔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我去上洗手間的時候。」
周琳默了一會兒,隨後揚起唇角,「只要他還沒結婚,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看來她是執意要她當商業聯姻的犧牲品。
沈以晴霍然起身,一臉的堅定,「就算有機會,我也不同意這樁婚事。」說完便轉身離去。
「以晴,以晴……」
突然想到了什麼,落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沈以晴回頭看正在喊她的周琳,「還有,我不是沈柏航的親生女兒,你不要把我當成你們的籌碼。」
說完打開門卻驚愕地看到站在門外的沈柏航,她先是一怔,然後從他面前回到自己的房門,砰的重重關上門,以示她的不滿。
沈柏航神色凝重地看著她的房間,周琳出來安慰他,「別擔心,我會好好勸她的。」
隔天,沈以晴便早早的回公司上班,家裡就只剩下他們三人在飯廳里吃飯。
為了能夠跟鄒氏聯姻,沈柏航看向沈辰希,「辰希,以晴最聽你的話了,你幫我勸勸她好嗎?」
「她從來不聽我的話,而且我跟她之間也沒你們想像中那麼好。」沈辰希拒絕幫他勸沈以晴。
沈柏航擰了擰眉頭,一臉為難,周琳暗自握了下他的手,目光溫和地看著冷若冰霜的沈辰希,「辰希,為了沈氏,你就勸勸以晴吧!」
「你自己的女兒都不勸,讓我一個我外人勸有用嗎?」沈辰希掀起眼帘,目光陰冷的看著她。
周琳一時語塞,沈柏航不滿他這樣的態度,低聲喝斥道:「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跟你周阿姨說話?」
「她不是我們沈家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與其浪費時間和精力在上面,還不如想著如何找更好的突破口。」沈辰希慢條期理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幽幽地說道。
沈柏航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誰說以晴不是我們沈家的人?」
「我說的,」沈辰希放下手中的餐巾,抬眸看著他,「正因為這一點,鄒家就有理由不娶沈以晴,就算娶,她待在鄒家,也沒什麼好的待遇,」說著他看向周琳,「你忍心讓你女兒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周琳心虛地避開他質問的眼神。
接著,沈辰希又說道:「如果你忍心,那我無話可說。」
周琳,「……」
沈柏航,「……」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沈辰希起身離開,卻在飯廳門外撞見突然回來的沈以晴,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