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揮劍
「老師!」夏楚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他一直以為老師在與不死者對抗,而當會長出現在他面前並展現出越來越令人絕望的力量時,他難以避免地信心動搖了,認為深不可測的老師也許真的遭了會長的毒手。
而此刻院長卻從夏楚一直隨身攜帶的短刀中出現,這種手段是在場的幾位頂尖進化者都難以想象的。
會長大笑著徒手握住短刀的刀身,一副早有預料的得意表情,「你這個人類自詡不是棋子,到頭來還不是也在我的計算之內。」
「那個惡魔頭子說的沒錯,你擁有人類肉身的同時也染上了人性的卑劣,現在的你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樣子,偉大意志的風範都餵了狗。」院長一臉鄙夷地說道。
「我只要力量就足夠了,只要有足以搶奪種子的力量,我就能抹除這裡的一切從頭來過。」會長面目森冷地將短刀握斷,飛濺的合金碎片映出了一張張他和院長對峙的臉,「多年以後,這片星域連同你們這些螻蟻都會消失的了無痕迹,而我…永生不朽。」
他眼眸中寒光一閃,院長便渾身浴血地摔到了遠處。
穆青和楚江連忙過去攙扶,會長則不再多看一眼。
夏楚也想去看看老師傷勢如何,可他剛一邁步,便被會長貪婪的目光嚇在了原地——夏楚知道自己成了他現在的目標。
領袖和院長都倒下了,有希望戰勝會長的只剩下在遠處戰鬥的海德拉。
七位不死者的肉體頻頻被海德拉擊碎,又不斷地再生,彷彿永遠不會死去。
不出意外的話,海德拉也許就是在場除會長之外最強大的生物,可他也陷入了苦戰,根本無暇對付會長。
會長似乎看穿了夏楚的想法,一邊踱步過來一邊從容地笑道,「不死者之所以能不死,是因為他們都是死過的人。海德拉的破壞力足以翻山覆海,但卻拿死人沒有辦法。」
「不會有任何人救你的,夏楚。」
「你到底想得到什麼?」夏楚努力抑制內心的顫慄。
「種子,至高意志的種子。」
「那是什麼?」
「那是成為至高意志的鑰匙,通往不朽的橋樑。」會長展開雙臂,「至高意志是我等的源頭,我等是至高意志的造物。只有成為至高意志才能真正的擺脫他的束縛,得到永生和自由。」
「種子在我這兒?」夏楚顫聲道。
「是的,那個愚不可及的傢伙將種子放到了你的心裡……你不過是一個輕賤如塵的人類,你那顆骯髒的人類之心,哪裡配的上至高意志種子的棲居。」
「那你之前就直接從我這裡掠奪就好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夏楚不斷地問話一方面是真的心有疑惑,另一方面也是想儘可能地拖延時間,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意義不大。
「那多無趣啊,讓你與我共同見證這一切的發生,看著我算無遺策,看著我力壓宿敵,最後,再將你的心臟挖出,完美地享受勝利果實。」會長活動右手的五指,眯著眼寒聲道。
「可笑的人性,跳樑小丑式的表現欲。」躺在地上的領袖淡淡地說道。
「你還沒死啊。」會長漠然地瞥了他一眼。
領袖繼續說道,「不止於此,你還有難以正視的恐懼。」
「至高意志的種子真的有那麼容易得到么?」
「真的能憑一副脆弱的人類之軀承載么?」
「至高意志是否已經消亡?」
「融合種子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你畏懼的事太多了,這才讓你裹足不前,猶豫觀望,因為你沒有信心勝過至高意志,哪怕他已經不在了。」
「可憐蟲。」一直趴在地上的院長拍拍屁股起身,滿臉不屑地朝會長吐了口口水。
會長沒有理他,而是凝視著夏楚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你我面前。」
「這個人類再普通不過,卻能毫無阻礙地擁有並運用種子,而種子在他體內得到新生,也有力地證明了至高意志的消亡。」
「那你就動手吧。」領袖的目光也在夏楚身上。
「不,我改主意了。」會長神態輕鬆地退後一步,轉身笑眯眯地掃視眾人。
「我就不再讓你們這些傢伙見證我成功的那一刻了,還是先把你們都殺了,等到奪取種子的時候,就算出現狀況,我也能安心獨自解決。」
「捅死他!」院長的聲音突然在夏楚腦海里響徹。
雖然吃了一驚,但夏楚揮劍的速度沒有慢上分毫。
其實不用老師提醒,他也知道自己該抓住機會動手了……如果真的不得不對會長下手,那麼他手握鐵劍,面對會長後背的這一刻,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鐵劍無聲地刺向會長的后心,夏楚已經很快了,快到院長的聲音還未消散他的劍尖就即將接觸到敵人的要害,可會長轉身揮臂,輕鬆地將劍抽開。
鮮血在會長的手背淌流,他並未碰到劍刃,卻受了傷。他皺眉看了一眼,意識到傷口沒有恢復的趨勢,「這把劍……」
他的話還沒說完,夏楚就脫手將劍甩向他的頭顱。心有忌憚的會長不想再與鐵劍接觸,輕鬆地閃身避開。
鐵劍飛行了短暫的距離便被院長握住,下一刻他便再次動了起來,斷刀甩向會長的同時,他也持劍刺向會長,與夏楚剛才的動作並無多大差別。
但他的速度快了太多,會長無視了來勢洶洶的斷刀,可依然被鐵劍刺穿了心臟。
插在頭上的斷刀沒有斬斷他一絲一毫的生命力,可刺穿身體的鐵劍卻在他的體內堙滅著一切,一切支撐著他的生命的身體機能。
我要死了,他反應了過來。
「為什麼?」他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一把能夠殺死你的劍,一個速度快到可以刺中你的持劍者,再加上一個恰當的時機,等於你的死亡。」院長鬆開劍柄,遠遠地退開。
一時間所有人都快速後退,畏懼這個可怕的偉大意志臨死前的反撲。
只有胸口瀰漫著死亡氣息的領袖還躺在地上,近距離地見證著會長比他更快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