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澤地人霍蘭·黎德
對於澤地人來說,這本是他輩子到目前為止經歷過的最快樂,最激動,最興奮的事,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騎士,他也幻想著自己能和伊蒙王子一樣做一名光榮的騎士,到處行俠仗義。他看著場上的騎士,不知不覺的把自己代入了進去,幻想著自己騎在馬上,策馬馳騁,沖向敵人,更是學著騎士的樣子,將三叉捕蛙矛夾在小臂處,做出一副衝鋒的樣子。
忽然他感覺自己一輕,才發現有一雙手把自己抱了起來,而另一雙手從他手裡奪過了他的三叉矛,將他往著偏僻的地方駕去。
他踢打著,奈何他從背後被人抓住,根本使不上力,何況那幾人遠比他高大。他叫喊著「救命」,可是他的喊叫聲卻淹沒在了人們的歡呼聲中。大多數人的眼睛都盯在賽場上,誰會注意他哪?即使有幾個看到的,誰會浪費時間來管一個「卑賤的小子」的閑事哪?
到了神眼湖畔的僻靜角落,那三個「高塔」一樣的「巨漢」才將他放了下來。
澤地人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彷彿天堂一樣的地方,怎麼會忽然出現了這麼三個來自地獄的惡鬼。
那個抓住他的胸口有著乾草叉的傢伙狠狠道:「漁夫的小子!說吧,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我不是漁夫的兒子!」霍蘭黎德大聲道,說著還挺了挺胸脯。
那個手中拿著他的三叉捕蛙矛的胸口有著雙塔的扈從扮著鬼臉,鬨笑道:「漁夫小子生氣了哪!那你解釋解釋你手裡這個是什麼?這難道不是魚叉嗎?」說著晃了晃手中的三叉捕蛙矛。
「還給我!還給我!那不是魚叉,是三叉捕蛙矛!」澤地人拚命的想要從那個面目可憎的雙塔扈從手裡奪回自己的三叉捕蛙矛,可是他太矮了,那高大的扈從故意將三叉捕蛙矛高高的舉過頭頂,看著澤地人活像是一個小丑一樣拚命的想要跳起來,卻怎麼也夠不著。
看出了澤地人對於這支矛的在意,三人玩起了「傳球」遊戲,雙塔扈從將手中的矛扔給了干叉草扈從,乾草叉扈從又扔給野豬扈從,可憐的澤地人在這幾個高大的傢伙中間徒勞的奔來跑去,試圖找到機會拿回自己的矛。
那個胸口有著野豬紋章的傢伙戲謔道:「捕蛙矛?看來叫你漁夫的兒子還是抬舉你了,你原來是個吃青蛙的『蛙夫』的兒子,哈哈哈哈!」說著又把矛扔給了佛雷家的扈從,還一把將澤地人推倒在地。
可憐的澤地人終於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只是為他們徒添笑柄而已,他裝作無力爬起來的樣子,找准機會,狠狠撞了乾草叉扈從一下,乾草叉扈從被他一撞沒能接住三叉捕蛙矛,他如願的拿回了自己的武器。
他用矛對著三人,揮舞了幾下,警告他們不要再靠近,佛雷家的扈從卻是哈哈大笑道:「怎麼?吃青蛙的,你還會用武器?這可是聚集了整個王國的騎士的比武大會,你要是敢殺人,你就死定了!」
野豬扈從伸出手就要抓他的矛,被澤地人躲了過去,便叫囂道:「我看他根本就不會使用武器,他不過是個吃青蛙的『蛙夫』!來啊,吃青蛙的,往這裡來!」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澤地人遲疑了,他不想錯過這次盛事,何況即使他只是頸澤灰水望一個半部落領主的兒子,他也知道在這種場合動手傷人自己絕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殊不知,就在他遲疑的時候,那個乾草叉扈從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故技重施,一把抓住了他,他的武器再次被奪走了,而且被扔的遠遠的。
澤地人的處境更糟糕了,他們圍著他,彷彿是三座高山,輪番將他推倒在地,只要他一站起來就會再次被推倒,可是倔強如他,自然知道自己要是徹底倒下會有什麼下場,於是他一次次的站起來。
顯然,乾草叉扈從對於自己被他撞得後退,以至於被他奪回武器的事感到大為光火,見到澤地人蜷起身來,又有要爬起來的樣子,他一腳踢了過去,將可憐的澤地人踢倒在地。
他比其他兩個同伴下腳更狠,彷彿這樣就能洗刷自己被他撞開的恥辱,讓他的同伴不至於譏諷他。
他不斷的試圖爬起來,哪怕他明知道這樣會招致對方更猛烈地踢打。澤地人很堅強,不管他們如何踢打自己也沒有落下一滴眼淚,因為他的眼淚都化作鮮血流淌在他的心裡,這是怎樣的一天啊?前半天他享受到了一生從未見過的盛事,後半天卻享受到了一生從未遭受過的羞辱。
他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天堂一樣的地方,為什麼有這麼幾個惡魔的存在。
就在他感覺自己已經變得麻木,快要放棄希望時,傳來一聲女性的怒吼:「你們敢踢我父親的人?」
一個棕發少女怒氣沖沖的拿著練慣用的木劍闖進了戰團,在她的攻擊下,那幾個「高塔般的巨漢」被打得抱頭鼠竄,屁滾尿流的逃向遠處。
澤地人看著這個少女,心中滿懷感激,他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臉龐,因為在澤地人的眼裡少女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的「天使」!(當然,她本來就很美)
那女孩上前扶起渾身傷痕,滿是青紫的澤地人道:「霍蘭黎德?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少女正是因為不想被勞勃糾纏而跑出來閑逛的萊安娜。
澤地人這才覺得眼前的女孩有點眼熟,壯著膽子道「你是瑞卡德公爵的女兒?我的小姐。」「我叫萊安娜!」萊安娜的笑彷彿一朵盛開的曇花,僅僅一瞬,可卻讓人永生難忘。
忽然澤地人對著萊安娜大叫道:「小心!」卻是有兩個黑影已經接近了二人就在二人的五米處。
「什麼人!你們還敢回來!」萊安娜一聲暴喝道,轉身舉起腰間的木劍,決定就算拚命也要保護身後的澤地人,卻發現來的是一個紅髮男孩和一個鬍子拉碴的30多歲年男人,似乎有點眼熟。
來人正是韓幸和羅伊,他們早就發現了霍蘭黎德被幾個扈從圍毆,可是他們又不敢立刻出手干涉,熟知劇情的二人擔心自己二人的干涉會導致萊安娜和霍蘭黎德不會相遇,以至於影響到之後的事情。在看到萊安娜出手后,他們也立刻跟了上來,想要幫個忙,奈何那幾個扈從實在是欺軟怕硬的典範,居然被輕易打得抱頭鼠竄,導致二人衝到跟前一陣尷尬。
看著怒視自己二人的萊安娜,韓幸一陣苦笑,還是羅伊開口道:「萊安娜小姐,我是徒利家的羅伊,瓊恩艾林公爵的養子,這位是我的護衛漢歇爾賽嘉德爵士,我們也是看到有人被打,才趕來想要幫忙的!」羅伊一邊指著那幾個扈從逃跑的方向,一邊向萊安娜解釋道。
「羅伊徒利?漢歇爾賽嘉德爵士?啊,我想起來了,艾德跟我提起過你們。」萊安娜思索了一下,想起了艾德和他提過自己的「新弟弟」。
「萊安娜小姐,讓我們來幫你吧!」羅伊說著,韓幸上前直接給澤地人來了個「公主抱」。
既然二人是友非敵,萊安娜也樂於見到他們幫忙,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前往史塔克家的帳篷療傷。
一路上澤地人向萊安娜等人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羅伊和韓幸都感到義憤填膺,尤其是羅伊,他也曾經被那個野蠻人巨漢欺凌過,幾乎是感同身受。
「他們怎麼能這樣哪!你記住他們是誰了嗎?我帶你找我哥哥去!」萊安娜聽完他的敘述,更是勃然大怒。
韓幸從空間中拿出了一瓶「速效雲南白藥噴霧劑」,這瓶小東西可是「身價不菲」,足足100生存點,不過效果也是驚人的好,不管是傷口還是跌打損傷都能生效,立刻止血,止痛,而且第二天就能恢復如初。
他為澤地人幾乎全身都噴了一遍,本來萊安娜對於韓幸拿出的「怪怪的東西」一點都不相信,還打算給澤地人上藥和繃帶。
澤地人卻搖搖頭笑道:「我感覺已經不疼了,賽嘉德爵士的葯很有效。」萊安娜這才相信韓辛那個「怪怪的藥瓶」真的有效。
「謝謝你們,羅伊哥哥還有你,賽嘉德爵士。」萊安娜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即使是落在韓幸眼裡,韓幸的心都為之悸動不已,而羅伊更是羞紅了一張臉。
二人逃也似的離開了史塔克家的帳篷,回到賽場上。
此時,勞勃和艾德正在團體比武中乒乒乓乓的打鬥著,他們二人很巧的分在了同一隊里,於是這對未來20年內主宰整個7國的「維斯特洛大陸風雲兒」,就開始對其他六隊人進行碾壓。
勞勃和艾德隊伍就這樣擊敗了一隊又一隊,如今正在進行決賽,勞勃揮舞著戰錘,有艾德保護後背,可謂是無人能敵,韓幸甚至有些同情勞勃的「敵人」,他們被勞勃像是掃除障礙物一樣輕鬆打倒在地。
似乎是和韓幸對決使得勞勃解鎖了新戰術,幾乎每個被勞勃打倒的人手中的武器都「面目全非」,有幾個實在不想自己的武器遭此厄運的,乾脆跪地求饒,或者轉身就跑。
勞勃和艾德毫無疑問的獲得了團體賽的冠軍,儘管團體賽的冠軍並不像是馬槍比賽的冠軍一般耀眼奪目,更是沒有什麼「愛與美的后冠」可以獻給心目中的美人(事實上團體賽的觀眾大多都是些北方漢子,那些淑女都在觀看「優雅」的馬槍比武),不過這依然是步戰界的莫大榮譽,收穫了人們的歡呼與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