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村中枯井
一路追殺大老鼠到村子的中心,這裡是一個小小的廣場,廣場的中間有一口井,井口被一塊大石蓋住,逃到這裡的鼠群正圍著井口「哼唧」的亂叫,距離井口最近的幾隻還在用鼠爪亂扒著那塊大石片。
若不是最後那一招「弒魂九命斬」讓他的雙手有些脫力,以及擔心身上的傷勢加重,初五真想衝進鼠群里去大殺特殺,因為此時蜂弩的射速實在有點慢。
不知道究竟射出了多少箭,鼠群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初五和大黑坐在小廣場的一角喘著粗氣,大黑側臉的傷並不嚴重,以它強悍的恢復能力,估計明天就會痊癒,初五身前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只是皮肉仍舊外翻敞開,比較疼痛。
他倆誰也追不動了,等獄靈棺吸收進最後一個飛來的靈魂,初五從腦海中翻查出這場戰鬥的信息。
獄靈棺吸收冠鼠人完整靈魂一個,煉造出下品一段黑羽靴一雙,防禦力一段,移動速度一段;煉造出下品二段鼠爪刃一對,鋒利度二段,堅硬度二段,可注入土靈使用。
獄靈棺佩戴者生命力提升為下品一段,目前移動速度一段,恢復能力一段,抗毒能力半段,彈跳能力半段;剩餘五成無用靈魂,可供地井吸收;獄靈棺第四棺文點亮,歸屬土門。
獄靈棺吸收冠鼠靈魂,火獠刀已升為下品三段,鋒利度三段,堅硬度三段,開啟隔空回收能力,可在五丈範圍內收回到獄靈棺內,刀氣距離提升至六尺;火獠刀升為下品四段共需五百靈魂,還差三百七十個靈魂。
初五發現,隨著獄靈棺身上棺文點亮的越多,給出的信息越加的詳細,終於免除了他一頭霧水的亂猜亂試,就是不知道地井以後會不會也變的如此「通情達理」。
知道有靴子了,初五二話不說的收回腳上幾乎零碎的灰布,一雙黑色的靴子立刻出現在腳上,看上去非布非皮,摸起來外面光滑稍硬,但裡面非常柔軟舒服,就為這雙靴子,初五覺得身上受的傷也值了。
再意喚出鼠爪刃,是一對套在手上的爪刃,每個爪刃上有三根一尺左右的刃身,略帶弧度,中間的那根也稍微長出少許,爪刃顏色灰白,看不出材質,初五套在手上對身邊的石牆揮了一下,輕鬆就削下三根石條,非常鋒利,可惜他體內沒有土靈,所以無法知道這東西灌輸土靈后的樣子。
鼠爪刃不錯,但不適合初五,所以收回獄靈棺內,喚出了火獠刀,除了刀身從暗紅變成了深紅,在護手兩面的中間各出現了一個紅點,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注入火靈揮出一刀,刀氣變長了一倍,而且火浪的氣息更為濃烈,將獠刀拋出三丈遠的距離,意念一動,三丈外的獠刀瞬間消失,然後又憑空出現在初五的手中。
咦!這個比較有意思,初五又試著玩了幾次,突然想起小廣場中間被大石頭蓋住的那口井,於是起身向著井走去。
這口井看起來年代久遠,石砌的井台上長滿了青苔,為什麼要用石頭封堵住?那些大老鼠逃跑的時候又為什麼會往這裡聚集?難道下面有密道?
對於「猜測」這件事初五這兩天可煩透了,因為他一直在不停的猜這猜那,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一刀將井口上的石頭砍成了兩半,然後用刀身輕輕一撬,兩塊石頭滾落兩邊。
探頭一瞧,驚訝的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口不深的枯井下竟然關著一個「人」,說是人已經不準確了,此人長著老鼠形狀的耳朵,黑色的頭髮,人類的臉上鼻子尖長,門牙外凸,老鼠樣式的幾根鬍鬚,整個的皮膚呈灰色,四肢還算正常,但手腳已變的有些像老鼠的爪子,屁股後面也長著一條長長的灰色尾巴。
但這人沒有雞冠,更沒有翅膀,重要的是沒穿衣服的身體上有著明顯人類雄性的標誌,只是那隻鳥的規模可比初五小多了。
初五與此人四目相對,彼此都是一愣,初五發愣的原因除了沒想到這口井是個囚籠外,還因為這個半人半鼠的傢伙正拿著小石頭在井壁上寫著什麼。
「喂,會說人話嗎?」初五撓了撓光頭率先開口。
此「人」扔下手裡的石頭,拍了拍雙手,隨後負手仰頭答道:「會,我也是人。」
聽對方的聲音感覺有些年輕,初五沒有糾結對方還是不是人的問題,一邊用手扇著從井下向上散發出來的難聞氣味,一邊繼續問道:「為什麼被關在下面?」
「我不想再吃老鼠肉,所以梁嚴把我關在這裡,而且除了老鼠肉什麼食物也不給我,他人呢?你又是誰?」
雖然長的不人不鼠,但頭腦清醒,口齒清晰,初五借著已經走出黑洞的太陽陽光,向井內又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井底的一角是堆著不少的肉塊。
「喂,我不知道你說的梁嚴是誰,這村子里只有不少的大老鼠,哦,還有一個直立行走的老鼠頭兒,不過被我殺了。」
「你說的老鼠頭兒是不是脖子上有鐮羽,背後有黑翅膀的人?」
初五基本已經確定他倆說的是同一個怪物,只是感覺這事兒有些蹊蹺,「是和你說的一樣,不過我可沒看出來它哪裡像人。」
「唉!他的屍體還在嗎?我能去看看嗎?」井下的半人半鼠幽幽一嘆,然後提出了請求。
初五想了想,暗暗衡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勢,以及還有沒有再戰之力,卻不想對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擔心,主動承諾道:「你放心,我沒有任何的敵意,不過你要是實在為難,那就算了吧。」
稚嫩年輕的嗓音說出老成的語氣,偏偏又不似在激將初五,此時初五倒真是對這個半人半鼠的傢伙起了興趣。
「你等著,我去看看能不能找根繩子之類的東西。」不是初五太輕信於人,他是自信還能再打一架。
「不用麻煩,我自己能上去。」話音剛落,只見井底的傢伙雙腳在井壁來回蹬了幾下,就輕鬆的竄出了井口,回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