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高燒不止
宮擎快速的拿起電話,當看到來電顯示是家裡時,剛才還緊張的心臟瞬間回歸正常。
他面無表情的劃開屏幕,淡淡地說道,「什麼事?」
天陰沉的可怕,沒一會兒黃豆一般大小的雨滴嘩啦啦的往下掉,每一下都打在蘇淺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蘇淺淺坐在長凳下雙腿歪曲著,似鴕鳥般的把腦袋藏了起來,天真的以為只要這樣,她就可以躲過雨水的洗滌。
她也不知道在雨中坐了多久,直到雨水打在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麻木的抬頭,對上的是一張怒容滿目的臉。
「蘇淺淺,你瘋了?」
暴怒的聲音在她的正上方響起,蘇淺淺扯開一抹虛弱的微笑,想要張口說話,卻發現喉嚨口似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沒一會兒,黑暗便四面八方朝她湧來,緊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
「蘇淺淺,你給我醒醒……」
在她昏迷前,她依稀記著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淋了一場雨,蘇淺淺的體溫一度燒到四十度,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口中時不時的還嘀咕著什麼。
宮擎氣得雙目通紅,焦慮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最後還是被臨時叫來的司徒策給制止了。
「四爺,你要是把醫生也繞暈了,可就沒人給你女人看病了?」
宮擎冷冷的瞥了一眼坐著說話不腰疼的男人,不過他還是妥協了,找了沙發坐了下來。
「她怎麼樣了?要不要送醫院?」
宮擎擔心的看著床上這隻快燒成煮熟了皮皮蝦的女人,提議道。
他的質疑直接讓某人炸毛了,司徒策火大的扔掉聽診器,一副不高興的說道,「你大可送她去醫院,我倒是想要看看,我司徒策都救不活的人,還有誰能救活!」
……宮擎對於某人的盲目自信表示質疑,可是眼下卻又只能相信這個自負的醫生,畢竟高燒到四十度的女人,他還真怕送到醫院,這小女人被燒成宮痴了。
「你繼續……」
這算是宮擎變相的肯定某人。
司徒策大概也知曉宮擎的脾氣,再加上蘇淺淺的情況確實緊急,他連忙從醫藥箱里拿了退燒藥出來,直接進行皮下注射,這個效果簡單粗暴,畢竟再不燒退下來,就算救活了,可能也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先不管宮擎會不會滅了自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允許讓自己的招牌給砸了。
昏迷中的蘇淺淺一直感覺自己置身於燒開了的熱水中,她拚命的想要掙扎著起來,可是哪哪都是燙的,她大聲呼喊著宮擎的名字,可是空曠的地方,除了迴音便沒有任何的聲響。
才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發現場景又轉換了,總算周遭的空氣不再熱的灼人,蘇淺淺麻木的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這地方看著十分眼熟,直到面前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時,她才發現自己置身於十六年前的蘇家老宅。
那時候蘇父還未曾去世,蘇家父慈子孝,一家人既和睦又溫馨,蘇淺淺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五年前的一場意外,蘇父的喪生,讓蘇家如同遭受了一場滅頂之災,也自打那時起,原來的一切都變了。
畫風再次一轉,李芬醜陋的嘴臉,蘇宇的不諒解、蘇薇婭的綁架,都如同壓倒蘇淺淺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些曾經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一一離她遠去,在這個世上,她孤苦伶丁了。
「司徒,怎麼她還沒有醒過來?」
宮擎坐在床邊摸了摸蘇淺淺的額頭,還好,燒是退下來了,雖然還有些低燒,但是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可是這小女人到底是怎麼了?眉頭緊皺著,面部表情很痛苦。
司徒微愛莫能助的擺了擺手,他真的不知道好嗎?照理講燒下來了,人應該會清醒才是,可是這小女人非旦沒有清醒,反而還像嬰兒在媽媽肚子里一般,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抱著自己。
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是一種對外界沒有安全感的心理疾病。
「我說四爺,你跟這位美女吵架了?」
這只是他的膩想,雖然在醫術方面他可以很臭屁的說他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可是心理學這方面,呵呵,差的不止一點點。
宮擎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如同外面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天氣。
司徒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某人的臉色,自以為是的以為猜的八九不離十,這不本職工作做完了,閑著也是閑著,又開始干起副職了。
「我說四爺,你怎麼能這樣呢?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來吵架的,你看看你們一吵架,就把嫂子氣成這樣,到頭來心疼的還不是你自己嗎?」最重要的是還得拉上他這個第三者。
司徒策煞有其事的勸說著,完全不顧一旁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男人。
不作就不死,說的就是這些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司徒策一神叨起來,那是十八頭牛都拉不住。
「四爺,下次實在控制不住,我們做一些男人該做的事情,比如……你說是吧?」
司徒策還非常不要臉的朝宮擎拋了個曖昧的眼神。
宮擎面部肌肉隱隱抖動,大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嗯……好難受……」床上的人兒不停的用手敲打著腦袋,嘴裡還時不時的嚷著難受,高燒過後的她連喉嚨都沙啞無比,吐出來的字就像是在沙里滾過一圈一樣。
蘇淺淺的及時蘇醒總算讓某人逃過被人扔出去的劫難。
宮擎哪還有什麼心情跟司徒策計較什麼,他的一顆心早已全部都落在剛剛蘇醒過來的女人身上。
「淺淺,你怎麼樣了?」
聲音輕柔,深怕會嚇得床上的人兒。
蘇淺淺一直緊閉著雙眸,她的腦袋疼得快要炸掉,直到聽到男人的聲音,她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一雙黑宮分明的眸子睜得老大,好半天才對焦上一張放大的面龐,再轉頭看了下四周,是宮宅沒錯。
重新對上熟悉的面孔時,蘇淺淺宛然一笑,剛才的痛苦之色消失的不見蹤影。
「宮擎,怎麼是你?我這是在哪兒?」
混沌的大腦總算開始清明一些,雖然腦子裡還是像有人拿著東西一直在敲打著,不過這些都還是在可以忍受範圍之內。
「嗨,嫂子,你好,我叫司徒策,以後你可以叫策。」
司徒策看不慣兩人之間粉嘟嘟的氣氛,恁是很沒眼力勁的上前橫插一腳。
宮擎一聽司徒策這沒皮沒臉的介紹,臉當下黑了一大半,不客氣的打發道,「好了,淺淺也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上次司徒策就是被宮擎威脅走的,這次無論如何他都得跟人認識之後才能走。
「四爺,這可不行,你別看這燒現在是退下來,但是嫂子這病其實可兇險了,這個發燒啊,通常都是會反覆的,說不定待到半夜的時候又得燒起來,所以啊,我看我還是留下比較妥當,畢竟為了嫂子的身體嘛,你說是吧?嫂子?」
司徒策一口一句嫂子讓蘇淺淺的臉羞地都快抬不起來了,情婦跟嫂子這差距可不是差一個珠穆朗瑪峰啊。
宮擎看出來蘇淺淺的不自在,可是司徒策說的話也在理,當下也沒再堅持讓他滾蛋,不過……
「既然這樣,晚上你就住在這裡吧,封野,給司徒少爺安排個房間。」
司徒策還沒開始高興呢?就見宮擎按下床頭的按鈕交代起來,他那張好看的俊臉立馬耷拉下來,這男人過河拆橋的本事看來是見長啊。
沒一會兒,封野便已經出現在房間里,司徒策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走了。
房間里終於安靜下來了。
剛才一直垂著頭的蘇淺淺這才抬頭看向宮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宮擎寵溺一笑,一手抱住蘇淺淺,一手輕輕的摸著她的小腦袋開口解釋道,「司徒,是我的好兄弟,以後你也跟著我叫他司徒吧,他這個人就是嘴巴壞點,沒什麼惡意的,以後你看見他儘管直接頂回去,我給你撐腰。」
男人的懷抱總讓蘇淺淺感到莫名的安全感,她用力的汲取男人身上的味道,好想此刻時間就此打住。
宮擎感覺懷中女人的異常,劍眉習慣性的微蹙,怎麼回了趟家,整個人都變了呢?
「淺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裝做不經意的開口問道。
蘇淺淺搖了搖頭,只是用力的抱住男人,並不想把家裡的事情說出來,或許打從心裡她就把自己跟宮擎的感情分得很清楚,她只是男人的情婦,不是女朋友,所以宮擎沒有必要去了解她家裡的一切,又或許可以說是,其實蘇淺淺在宮擎面前是自卑的,兩人身份的差距讓她不得不認清現實,所以家裡的事情只會更加拉大兩人的距離。
「對了,我記得我不是在外面的嗎?怎麼會回到宮宅?」
蘇淺淺為了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抬頭小腦袋疑問道,如何回到宮宅她真的是斷篇了,她只記得自己好像暈倒到某個男人的懷裡,所以這男人是去接自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