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聲色犬馬總是充滿誘惑棄之可惜留之有憾
他的家境不太好,家人在村子里的地位也很低,街坊鄰居們都瞧不起他的父親,好在他的母親知書達禮,在其悉心教導下,他不但健康長大,而且在學館屢屢取得好成績,深受老師的喜愛,終於讓他的家庭在村子里贏得一些尊重。
長大后,他與昔日的女同學喜結連理,但女同學的家長並不喜歡他——實際上是不喜歡他的父親,不但是不喜歡,而且是極度瞧不起,他不能忍受這種精神上的壓力,決心帶著父母一起離開村子,但他的父親卻極力反對,甚至跑去女方家裡磕頭認錯,希望女方不計前嫌,原諒他們一家。
可是他有什麼錯呢?是別人的偏見在懲罰他而已。這件事讓他飽受打擊,一病不起,他的母親為了照顧他,同時也經受著無窮的精神壓力,最終先他一步離開了人世。
他的父親則陷入癲狂,窩囊著活了四十餘年,在妻子死後,徹底爆發出來,從廚房抄起菜刀,連夜砍死了全村幾十口人,但也因激斗中受傷太重流血過多而死。
屠村第二天,他奇迹般地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幾乎再次暈死過去,但終於咬牙堅持下來,離開了死氣沉沉的家鄉。
「就在那一時期,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大堂管事娓娓道來。
薛靜靈光一閃:「那個貴人一定是炎大人對吧。」
大堂管事點了點頭,嘆道:「我們掌柜的現在是溢香齋的金牌掌柜,走到今天著實不易。」
薛靜還沒說話,他又說:「所以我不管你們有什麼事,也不管那個炎大人有什麼事,都不能讓你們傷害我們掌柜的。」
薛靜說:「不會的不會的,哥哥多慮了,我們不會傷害他的。」
劉信一直冷眼旁觀,此刻插話道:「他已是金牌掌柜,我們兩個無名的小人物能有什麼威脅,你實在謹慎過度了吧。」
大堂管事一臉鄭重地說:「小兄弟,我不妨教你一課,大多馬失前蹄或是什麼晚節不保又或是其他什麼說法,總之類似這種經歷,如果追查事故的源頭,多數都是栽在小人物的手裡,任何時候都不要瞧不起自己,更不要瞧不起身邊的任何所謂的小人物。」
劉信一時無言以對,薛靜說:「哥哥說的果真深刻,小女子獲益匪淺。」
大堂管事頓時眉開眼笑,準備帶薛靜他們進院,劉信突然問道:「既然你如此小心謹慎,卻又為何這麼輕易讓我們進來,難道不怕我們就是那種引起事故的小人物?」
大堂管事回頭看了劉信一眼,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耐心地解釋道:「關於這枚竹籤的事,此前只有三個人知道,屬於高級機密,幾乎是沒人能造假的,況且……」看向薛靜,笑道:「小姑娘這麼招人喜歡,就算騙我,我也認了,哈哈。」
薛靜抱著劉信的胳膊說:「哎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大堂管事繼續帶路,薛靜問道:「對了,哥哥怎麼稱呼呢?」
回道:「免貴姓白。」
薛靜說:「那我們就叫你白大哥了。」
白管事說:「我倒挺喜歡你一直喊我哥哥,哈哈,我是不是有點太沒羞沒臊了。」
劉信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薛靜有些得意地笑道:「白大哥,我猜你身邊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吧。」
白管事說:「妹妹這可錯了,我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不過說起討女孩子的歡心,咱們這城中倒真有個高手呢。」
他這麼說著,停下了步子,低聲接著說:「但是據說他勾搭的已婚女士居多,但那也是本事啊,那些女同胞們丟下丈夫孩子,能為了他要死要活的,這得有多大魅力啊——當然這只是街邊的傳聞,具體情形,沒人抓個現形,還真不好說。」
薛靜對此毫無興趣,劉信倒是若有所思,白管事主動向他解答疑惑:「你小子不會正盤算拜他為師吧?哈哈,其實就算我不說,你們在這裡待上幾天也能知道,那人叫王翠嶺,最近才過來的,但已經有很多粗俗的老爺們登門求教了,有趣的是,其中一位老哥拜完師才發現,自己老婆竟是師父的床上賓,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但不知道這王大師施了什麼法術,那老哥居然毫不惱他。」
劉信本來沒心思聽他叨嘮這些沒用的,但當聽到王翠嶺三個字,瞬間就不淡定了,只是糾結再三,還是沒有詢問王大師的下落,畢竟找到獨孤玲才是當務之急。
溢香齋是真的大,在劉信的印象中,一個飯館無非就是幾張桌子幾把椅子,就算大點的,也無非就是多幾張桌子幾把椅子,僅此而已,但當他從後門進到溢香齋院內,眼前的景象可是讓他刷新了認知。
溢香齋的確只是一座龐大的飯館,但又不只是一座飯館,近兩百號的員工人數就足以表明它絕不簡單,建築風格和面積則更是直觀,五層樓有一座,三層樓有兩座,二層樓有五座,院內樓上以及室內環境處處彰顯著高貴與華麗,很多細節比忘歸居還更引人注目。
白管事笑著說:「怎麼不走了?看傻了?哈哈。」
劉信尷尬地繼續跟上,薛靜低聲說:「我覺得這位白大哥人還不錯,我想咱們今天就能找到獨孤姑娘了。」
劉信怔怔地嗯了一聲,本來是個好消息,但在他聽來卻有些怪怪的。
白管事把他們帶到了二層樓的會客區,然後指了指遠處的五層樓,說道:「掌柜的就在五樓,我這就過去跟他彙報一下。」
薛靜說:「辛苦白大哥。」
白管事咧嘴一笑,邊走邊說:「掌柜的應該還沒睡醒,唉,但願不會被罵。」
薛靜沖劉信微微一笑,劉信臉色嚴峻地說:「時間越來越晚了,對我們也越來越不利。」
薛靜坐到他旁邊安慰道:「哥哥放寬心吧,獨孤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哥哥這個稱呼,劉信心裡不禁劃過一絲苦笑,望著薛靜一如既往精緻的臉頰,伸手撫摸著,面無表情地說:「但願如此。」
薛靜倒並沒有感覺異常,一頭撲到劉信懷裡,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溫柔地說:「那麼現在就讓我們多待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