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火鍋
等江虞和姜姒找到『火鍋香』后，已經是十分鐘后的事情了。
此時火鍋底料才剛上來，食物就只隨意點了一些五花肉、肉丸和肥牛，其餘的就等著剛到的兩人來點了。
江虞和姜姒兩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店，按著季念染的話找到了包廂。
江虞進包廂后，一屁股坐下，嘆了口氣抱怨道：「啊……可真是偏僻又難找，要不是小姒抬頭看一眼，我都找不到『火鍋香』在哪！」
「我懷疑你疑似路痴，但我沒有證據。」季念染邊喝可樂邊說。
疑似路痴的江小姐表示不背鍋，伸手甩鍋給了江姒：「不是我！是小姒帶的路！」
姜姒：「？？？」
背鍋的女孩一臉茫然，也就是愣會神的時間，怎麼自己就背鍋了？
「我可不背鍋！」姜姒說：「明明是你帶的路！」
「路痴就路痴嘛，爽快點承認，以後迷路了，染哥好帶你回家，乖哈！」季念染看著江小妞，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長輩看小孩似的。
「呸，還哥哥呢！也幸好你不是男的……」
桑知聽到這裡，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把桌面上的菜單遞給了對面的兩個女孩，附和道：「我也覺得，幸好念染不是男的，不然多少女孩子要遭殃……」
只見身邊的帥氣女孩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不是男的怎麼了，難道性別能阻止妹妹們喜歡哥？像哥這麼帥的，可鹽可甜，可小狼狗也可小奶狗，難道不比那群臭男人吸引人？」
「嘶——」
在場的其餘三人一聽她那麼說，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就掉了滿地。
姐妹，咱認識的時間還沒到四個小時，能不能別那麼快就暴露本性？
也許是她們三人表現得太過嫌棄，也有可能是季念染也覺得自戀過頭不好意思，頓時掩著嘴唇尷尬咳了兩聲。
「抱歉抱歉，太興奮就暴露本性了，你們快點菜，今天這頓我請客！」
一聽到她請客，幾個女孩頓時就激動了起來，直接拿鉛筆把菜單上能點的都點了一遍。
毫不客氣地狠狠宰了一把季念染。
季念染看到點完的菜單，先是「卧槽」地驚訝了一聲，然後說：「你們一個兩個看起來那麼瘦小，能吃得下那麼多？不是說女生的胃都是小鳥胃么？」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好像她自己不是女生似的。
三人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大有一種「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體會」的意思。
一會兒之後，季念染純粹地體現出了她的呆傻萌，後知後覺地在三雙眼睛下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又默默改正：「喔……對了，我也是女的……」
江虞納悶地把菜單給剛進來的服務員，而後說：「完蛋了，我感覺你已經被潛意識吞噬，忘記自己是個女兒身了。」
這回又到季念染納悶了。
「誰讓我全家都不把我當女孩。」她悶悶地說：「特別是我哥，他小時候竟然還想教我男孩子怎麼尿尿！」
「幸好我媽發現得及時，把我哥追著屋子打了幾圈，那哭聲我至今難忘……哈哈哈！」
季念染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出來。
「噗！」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覺得好笑，也不憋著，就那麼跟著她地大笑了起來。
認識不到半天的小團體在包廂里其樂融融，關係好像因為尷尬的糗事變得更進一步了。
……
第二天仍舊是返校時間，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就開始正式上課了。
曾經一個班的同學本身相處得也沒多久，所以就算是復學之後，也沒有多少人在意桑知為什麼突然休學。
桑知雖然半年沒有上過課，但因為基礎打得紮實，倒也沒有跟不上老師的上課節奏。
今天的課程一如往常一樣結束，但老師卻帶來了個令所有表演系學生都激動的消息。
下周有個劇組的導演來系裡選角，希望各位學生好好抓緊這次歷練的機會，選不上也沒關係，下次還會有機會。
老師剛說完，階梯教室里就有人想知道更為詳細的消息，比如哪個導演，拍什麼的之類的。
但是老師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教室里的學生略微失望，但是卻更加地躍躍欲試了。
當然，躍躍欲試的其中一員里也有桑知。
她也想參加。
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下午的課程結束后，桑知打算去醫院看望宋雲煙。
H大在本市，距離宋雲煙所在的醫院並不遠，乘坐地鐵大約也就小半個小時。
桑知來到宋雲煙的病房外，女孩依舊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機器在安靜的病房裡發出「嘟嘟」聲。
這天的天氣很好。
窗外金黃色的夕陽餘光打落在牆壁上，把整間病房都染上了一層暖色。
對面大樓的反光玻璃，把幾縷餘暉折射到病床沿，女孩蒼白的臉色好似因此好了很多。
她的臉頰好像又瘦了些。
桑知收回視線，走進了病房裡。
請來的護工阿姨估計是去開水房打水了，床頭櫃邊放著的熱水壺不見了蹤影。
她看著女孩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伸手把那隻纖瘦的手塞進被子里，又仔細地掖好被角。
良久之後，桑知看著床上的人，趴在床欄上澀著嗓子低低地喊了聲。
「姐……」
回應她的是監護儀「嘟——嘟——嘟——」的三聲響。
她心裡也知道得不到女孩的回應，監護儀適時發出的聲音倒是讓她莫名地得到了點安慰。
「我今天去學校了。」桑知說：「前幾天還跟三個新認識的舍友去吃了火鍋。」
「你知道么，前幾天去學校的時候，又有人把我認成你了。」
「那個在H大的女孩是你的朋友嗎？那天她來醫院看你了沒……」
床上的人安安靜靜地躺著，生命體征平穩，呼吸淺到聽不清。
室內昏黃的光線總讓桑知有種錯覺，覺得女孩只是睡著了，或許在她說話的時候就能蘇醒過來，然後狡黠笑著跟她說話。
明明曾經心裡討厭的人，現在卻十分地想讓她看看自己。
這種心理真的非常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