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鳳鳴院
「你們怎麼才來?」
果然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文小武。
「小姐,他們是一夥的!」白芙顯得十分焦急,不過依然沒忘了放低聲音,不讓奕鳴聽見。
「別亂說話!」鳴鸞稍微轉過了身,悄悄地走到攔桿邊。
「哦。」白芙也跟了上去。
「今天沒有幾個好菜,所以我們就買了豆子和黃瓜。」小文說道。
「對了,我們還買了一些螃蟹!」小武興奮地說。
「螃蟹?不是跟你們說了嗎?今天不能吃肉!不能吃肉!」馬奕鳴顯得有些急了。
「那怎麼辦?」小文知道,再怎麼說也沒用,畢竟這是規矩。
「算了吧,反正我也沒去拜佛,還是吃吧。」馬奕鳴有些不情願但是為了照顧他們,只好同意,「不過我也沒胃口,就吃一個,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可是——」小武欲言又止。
「吃飯吧。」馬奕鳴說著,便將飯拿了出來,擺好。
「對了,我這裡還有一袋花生!」說著,小武便從衣服里掏出了一袋花生,放到了桌子上。
「那還買豆子。」說著,馬奕鳴便往嘴巴里塞了一粒花生。
「花生?」百里鳴鸞在思索著什麼。
「等等!」百里鳴鸞說著,便沖向奕鳴,按住了正在夾黃瓜的筷子。
「你幹什麼!」小武立馬站了起來,還想有進一步的動作,不過被馬奕鳴攔住了。
「怎麼了?」馬奕鳴好奇地問。
「沒什麼,就是黃瓜不能和花生一起吃,對身體不好。」百里鳴鸞放開了手,有些尷尬地說。
「哦,謝謝。」奕鳴將夾著黃瓜的筷子放了下來。
「百里姑娘,也算是他們兩個不小心嚇到了這位姑娘,才把飯撒了。要不然你們就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這……」百里鳴鸞有些遲疑。
「可是——」小武想阻止馬奕鳴,可是卻被小文阻止了。
小文給小武使了個眼色。
「幹嘛啊?」小武悄悄說道。
「你是不是傻!你看看那個人,再看看咱們少爺!」
小武悄悄瞧了瞧二人,「沒什麼呀!」
「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和漂亮?和少爺是不是……對吧?」
「懂,明白了。」這麼一說,小武明白了。
「行,你懂的!」小文小武會意一笑。
「對呀百里姑娘,是我們不小心驚擾了這位姑娘,要不就和咱們一起吃飯吧,反正這裡沒有外人,不用在意那些禮數的。」小武突然熱情地招呼鳴鸞坐下。
「不用了。」鳴鸞本想推脫。
「這位姑娘,你來勸勸你家小姐吧,你看,如果把你家小姐餓壞了……」小文欲言又止,他相信白芙會明白他什麼意思。
「對呀小姐,我餓壞了沒關係,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交代呀!」白芙緊張地說道。
「那……好吧。」百里鳴鸞其實本來就想答應,只是不好開口,天上難得掉一個餡餅,怎麼能不撿呢?
就這樣,奕鸞的命運就又開始交織在一起了。
「小姐,你剛才有沒有注意,他們全都把蟹肉給吃了?」白芙說道。
「這有什麼,我不也全吃了。」
「那是因為你看他們全吃了才吃完的,要知道,現在誰吃螃蟹都只吃蟹黃的,只有那些窮困潦倒的人才會把蟹肉也給吃了。」
「行了行了,別天天說這些,先回去吧,出來這麼久了,媽媽該擔心了。」
「是。」
鳴鸞二人早已經離開亭子,往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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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對那個姑娘是不是……」小文打趣地說。
「看破不說破。」奕鳴他們也一同離開了亭中,走在大街上。
「好的。」
「咦?那裡好熱鬧啊!」小武說道。
「去看看!」馬奕鳴激動地說。
小文小武也緊隨其後。
「這是……鳳鳴院?」小文仔細看了看,便一把拉住了奕鳴,「還是不要去為好。」
「為什麼?」
「少爺,那裡可是青樓啊!」
「是嗎?」馬奕鳴這回仔細望了望牌匾,「不像啊!」
「行了行了,少爺,您去哪裡都可以,這種地方還是算了吧。」
「行。」馬奕鳴十分乾脆地走了。
「不對啊!這青樓好像在開張呢,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普通人來看呢?」小武問道。
「看熱鬧可是人的本能,反正湊熱鬧又不要錢。」馬奕鳴說道。
「有道理。」小武想想覺得挺在理的,卻看天色已晚,「少爺,我們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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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艷質本傾城。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少爺,新來的這家不錯吧。」
只見他閉著眼睛,就像正在按摩,十分享受;一手拿著酒杯,一飲而盡,另外一隻手的食指在空中晃當,好不愜意!
「一般般吧。」那人打了個哈欠,就像剛睡醒似的說道,「看到那個跳舞的沒有?打聽好。」那人指了指舞台中的那個蒙面舞者。
「好的少爺。」
過了不久,那人便回來了。
「少爺,我打聽到了,那個跳舞的是這裡的頭牌,不過是清倌人,叫青鸞。」
「哦?有沒有說我們是什麼人?」
「說了,可是人家畢竟是新來的,我連大少爺您的名字都報了出去,可是人家說了,她只賣藝不賣身啊!」
「沒勁,罷了。」說完,他便準備起身,「先回去吧。」
「是,少爺。」
馬府在整個城中算是名門望族,在奕鳴爺爺那時和同城的另一個習武世家和親之後,地位就更大了。當時整個馬府還是以讀書為主,不過很快,馬府便「文武雙全」,在朝廷之中也是有一席之地,因為注重品德修養,每當別人提到馬府時,字裡行間都給人以一種敬重的感覺,最重要的是,馬府提倡一種超前的觀念——「平等」。
就像馬奕鳴和小武小文,完全看不出來是主僕的關係,在有外人時,與其他豪門一樣,大部分時候奴僕們都是很輕鬆的,當然是指精神上的輕鬆,畢竟沒有那麼多的壓力。這一觀念居然也被皇帝採納了,因此,國家空前強大,這是最接近大同的一個時期。
「你去哪裡了?」
「我去和幾個朋友喝酒去了。」馬奕澤生疏地答道。
「哦?在那裡?幾個人?叫什麼?點了什麼?花了多少?」
「這……」
「說!是不是去逛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