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斷絕關係
略一猶豫,就答應了。
但那人笑了笑,伸出手指搓了幾下:「就是這利息嘛……有點高。」
阮正劍現在滿心都是賺回來,哪裡聽得進去,擺了擺手,就又投入到新的賭局中。
當賭局開啟的時候,他的眸子瞪大。
……
第二天。
阮柔一大早如常的去公司上班。
這幾日文件沒有積壓,但要處理的也不少。
張叔雖然幫她處理了些簡單的,但很多文件都還要她簽字才行。
正翻閱著文件,阮柔手機亮了,她瞥了一眼,看見是幼教中心任老師的電話,愣了愣。
難不成是小天出事了?
連忙顧不上文件,劃開電話。
「阮小姐,您還是來幼教中心一趟吧。都有高利貸追債到幼教中心了!小朋友們嚇得嚴重,院長說要開除小天,您來一趟吧。」
阮柔面色有些慌亂,一聽是追債的。
她第一反應就想到是阮正劍。
但如今阮小天要緊,她顧不得跟阮正劍算賬。
拿了手機就開車去了幼教中心。
只是,阮小天去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
阮小天跟一群孩子在旁邊哭的厲害,阮柔心疼的小跑上去,把阮小天抱進懷裡,輕聲哄著:「小天不怕,乖不哭,媽媽在。」
「媽媽……嗚嗚……」
阮小天見媽媽來了,哭的更厲害了。
阮柔心疼不已。
好不容易把阮小天哄住,她才顧得上將目光落到季昭身上。
季昭禮貌的笑了笑,阮柔眼皮動了動,看向任老師:「老師,現在什麼情況了?」
「哦,阮小姐。是這位季小姐幫您把那群人趕走了,季小姐還替您還了三百萬的債務。」
聽見三百萬的時候,阮柔的身子都顫了顫,有些無力。
險些要抱不住阮小天了。
她的面色蒼白:「那小天的學業……」
任老師面無表情,語氣淡漠:「哦,季小姐用季家擔保,讓阮小天繼續留在了幼教中心。只是阮小姐,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希望再發生下一次了。」
「一定一定。」阮柔連忙保證,心中對阮正劍又記恨了幾分。
見得到阮柔的保證,任老師面色才鬆懈了幾分,語氣有些緩和:「小天受了驚嚇,阮小姐帶回去讓他好好休息,明天再來幼教中心吧。」
阮柔點點頭,目送著任老師離去之後,才看向季昭:「這次的事情,多謝季小姐了。」
阮柔抿了抿唇,不管如何,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季昭幫忙。
所以,阮柔是誠心感謝的。
但季昭卻冷笑一聲,沒接受:「阮小姐別自作多情,我可不是為了幫你。」
以兩人的關係,季昭自然不會幫她。
但阮柔也猜不出季昭這麼做的目的,只抿了抿唇,沒說話。
倒是季昭突然又明媚的笑了,眼神瞥了幼教中心門口一眼,表情親切:「喏,我的目標來了。」
兩人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在親切攀談,阮柔順著季昭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來勢洶洶的白溪雅。
她心一驚。
直到白溪雅黑著臉走到跟前,她才弱弱地喊了一聲:「媽,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不來還不知道你把小天教育成了什麼樣!」
阮小天雖然不怎麼哭了,但還是有些抽抽噎噎的。
如今哭的累了,隱隱有些困意,趴在阮柔身上睡了起來。
白溪雅注意到孫子在睡覺,噎了噎,降低了聲調:「真是沒用!」
隨後,她看向一旁溫溫柔柔笑著的季昭,面色緩和了些許,語氣跟對阮柔說話時大不相同。
「昭昭啊,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季昭溫柔笑著,彷彿並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伯母客氣了。」
白溪雅面色緩了緩,隨後跟季昭又話了幾句家常,這才把目光落到阮柔身上。
「丟人至極!」咬牙切齒的聲音讓阮柔的心澀了澀,隨後貝齒輕咬著下唇。
白溪雅看不得她這幅樣子,滿臉嫌棄,隨後又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彷彿施捨一般:「你最好儘快跟你爸解除關係,不然,你別想再留在顧家。」
解除關係。
四個字壓在阮柔的心上。
沉不過氣了。
雖然阮柔怨恨過阮正劍,也威脅過他不再管她,但到底是父親,怎麼可能解除關係。
倫理道德,不孝父母。
阮柔面色白了些許,還想跟白溪雅商量一下:「媽,我……」
可白溪雅哪裡管她的難處,只輕蔑地笑了笑,眼底嘲諷意味正濃:「你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要是不跟阮正劍斷絕父女關係,你就別再想見小天了!」
說著,白溪雅從阮柔懷裡強硬地把阮小天抱了過去,阮柔力氣小,又不敢傷了阮小天,只得鬆手讓白溪雅抱過去。
白溪雅接過,隨後就輕蔑地看了阮柔一眼,轉身走了。
戲演完了,季昭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沒說什麼,就親切的上前挽著白溪雅的胳膊,亦步亦趨地跟著。
遠遠地,還能聽見她們攀談的聲音。
「伯母,您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
「還是昭昭你乖,當初我怎麼就心一軟讓霆宴把她給娶進門了!」
「伯母……」
阮柔越聽,面色越白。
直到聽不見人說話之後,阮柔才踉蹌了兩步,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了阮家。
「爸,開門。」
隔著貓眼,阮柔喊了聲,卻沒人應。
她抿了抿唇,額頭有些許的冷汗,心知裡面有人。
「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門外阮柔的聲音傳到裡面,林芬芳捏了捏衣角,看了眼瑟縮的阮正劍。
沒好氣的說:「這下好了,還不去給你女兒開門?!」
阮正劍這次聰明了,死裝著啞巴,還將食指伸出抵在唇上,示意林芬芳不要說話。
兩人就這樣在家裡躲著,一點聲響都不敢出,直到阮柔等的心力交瘁,離去了。
阮柔覺得,這件事得去找顧霆宴商量商量。
如今阮正劍躲著不見她,她也拿不出那麼多錢還給季昭。
她能求助的,就只有顧霆宴了。
這些事電話里說不清楚,故而她直接去了顧氏。
「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是不能見顧總的。」
前台換了新人,沒認出阮柔,執意讓阮柔出示預約。
阮柔急得滿頭大汗,慌亂間看見季昭,也顧不得兩人的關係,連忙叫住正準備進去的季昭。
「季小姐!」
季昭聞聲轉頭,看見是阮柔,輕蔑地笑了笑:「阮小姐?怎麼,來找霆宴?」
結合早上發生的事情,只需略微思索,季昭就猜出了阮柔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