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連累陳宇墨
看見奶奶變臉,阮小天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低著頭,乖乖點頭:「寫完了。」
「寫完了還不去預習功課?」
阮小天再怎麼懂事,心智上也是個孩子。
無緣無故被人吼,他心裡也委屈。
扁扁嘴就要哭出來。
他不哭還好,一哭白溪雅鐵定要破口大罵。
好在張媽及時注意到,連忙把阮小天抱走了。
白溪雅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泄,險些把手機給捏變形。
這邊,陳宇墨掛了電話之後,雖說心裡有底,但還是不太放心。
故而給陳媽媽打了個電話:「媽,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就不要一個人出門了,最近很多歹徒,小心點。我會找保姆去照顧你的。」
陳媽媽不明所以:「你媽我還沒老到那個地步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說陳媽媽也是第一個發現陸芷雅不對勁的人,到底是聰明的。
很快就反應到了有事情。
知道陳媽媽跟阮柔關係好,陳宇墨不敢直說。
一方面是自己還沒了解清楚。
另一方面是不想陳媽媽再擔心。
故而沒有說的很明白,只模糊道:「總之小心點就是了,我找阮柔有些事情,就先不跟你說了啊。」
陳媽媽對於自家兒子跟阮柔的好事自然喜聞樂見。
不止是她,就連陸老爺子也有心撮合陸白羽跟阮柔。
反正,只要讓阮柔進了陸家的門,她看上誰兩個老人家都滿意。
所以,陳媽媽沒多說什麼,只叮囑陳宇墨可別欺負阮柔,就掛了電話。
陳宇墨有心想了解事情,覺得電話說不清楚,中午就把阮柔約在了咖啡廳。
阮柔也知道電話里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也應了下來。
兩人定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各自點了一杯飲品,這才開始說這次的事情。
阮柔盡量用簡單的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陳宇墨越聽,眉宇間的歉疚就越嚴重。
「對不起,我沒想到那場同學聚會引發了這麼多的事情。都是同學,當時季昭邀請的時候我沒多想……」
阮柔勉強擠出一抹笑,努力掩飾掉眼裡的悲傷:「沒什麼,不關你的事情。只是,我爸的事情……」
阮柔沒學過法律,更不是業界人士,但她也知道,這次事情只怕並不好處理。
她也沒有勉強陳宇墨的意思,只是希望陳宇墨能夠儘力保住阮正劍的一條命。
這件事情,傻子也看出來了,有人在故意整她!
只是,會是白溪雅跟季昭聯手做的嗎?
這個想法剛出現在腦海里,就被阮柔甩了出去。
白溪雅這人,雖然說高傲,看不起窮人,但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她不喜歡自己是真,但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逼迫她離開顧霆宴也是真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對顧少也產生了毀滅性的打擊。
她沒必要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只是,季昭……
究竟是她隱藏太深,還是這件事背後另有其人?
阮柔捏了捏眉心,有些想不通。
陳宇墨也沒瞞著阮柔,只抿了抿唇,實話實說:「你父親那邊想要保下很難,這種情況,你應該對他不會再有什麼感情了。你想保他的原因是想從他口中問出來背後的人?」
這件事挺複雜的。
涉及到法律上的東西,就沒有不複雜的。
阮柔也只是抱有一線希望。
兩人認真的思索著,陽光斜照在兩人肩上,隱隱有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只是兩人無心欣賞。
也就自然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對準她倆,拍了好幾張照片。
沒過多久。
網上對於這次記者發布會的報道發布了出來,發布過後,還有個彩蛋。
照片里,阮柔跟陳宇墨相對而坐,沐浴在陽光下。
報道指出,陳宇墨跟阮柔兩人聯手想要搞垮顧氏公司,幸好顧董事長慧眼識珠,將兩人一同趕了出去。
阮柔看見這則報道的時候,還是張叔給她打的電話。
「她連名聲都不顧了嗎?」
她知道,白溪雅這人最好面子,可沒想到這次為了把她趕出顧家,她竟然沒有讓人攔著報道不發?
誠心想把這件事鬧大。
她就真的……那麼討厭自己么?
阮柔一時間思緒混亂,有些無措。
陳宇墨這邊也收到了警告,來自業界上層的警告。
還是朋友告訴他的。
「上面說,你不適合出面。你的行為已經嚴重有損業界形象,他們把你除名了。兄弟,好自為之吧。」
朋友嘆了口氣,也是不明白陳宇墨一向理智精明的性子,怎麼會攤上這種事情。
想到陳宇墨在法律上的專業性,朋友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這通電話來的時候,阮柔也還在。
她歉疚地看了陳宇墨一眼,這次是她連累他了。
「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陳宇墨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他在白溪雅打完電話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個局面的。
只是可惜,不能幫阮柔出庭了。
縱然有幾個業界好的朋友,怕是也會避風頭,不敢跟他接觸吧。
他倒還好,沒了律師這個飯碗不會餓死。
更何況最近忙著找陸芷雅的證據,他也沒什麼心思在律師這方面。
如今無官一身輕,他可以專心去找陸芷雅和陸家的事情了。
只是阮柔……
陳宇墨還是有些擔心她:「要不,你給顧霆宴打電話?」
聽見顧霆宴的名字,阮柔的眸子里閃過一道亮光,但隨即就暗淡了。
她搖搖頭,貝齒咬著下唇:「他好像挺忙的,接了電話也說不了兩句就要掛掉。」
「工作再忙還能有你重要?」陳宇墨忍不住拔高了聲線。
說完,他才察覺到不妥,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
「抱歉,有些激動。」先是道了歉,隨後他才開始問,「難不成你真的今晚就回去簽離婚協議?顧霆宴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同意讓你簽的。」
阮柔也知道。
但白溪雅逼得緊,顧霆宴在他們兩人之間素來被逼的有些難受。
她也不想這樣,但白溪雅不喜歡她……
或許,是她真的做不了一個好兒媳吧。
嘆了口氣,阮柔突然認真道:「我想爭取一下小天的撫養權。霆宴那邊,媽……伯母肯定對他還有安排,小天留在那裡,我有點擔心。」
說到白溪雅的時候,阮柔還是有些不自在,一時改不過來口。
陳宇墨知道阮柔把阮小天當成了命在疼,但這件事她無能為力。
業界除名,他不能再接案子了。
最多也只能私下指點幾句。
可法官面前,形勢多變,只憑私下的幾句指點根本不行。
更何況,白溪雅那樣重視顧家血脈,再加上顧家的權勢,阮柔能要到孩子撫養權的幾率為零。
現在,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唯一解開的方式就是,顧霆宴回來。
可顧霆宴那邊似乎是絆住了腳步,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