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殃的危害
這時候無數村民提著鐵鍬，鋤頭，爐鉤等等工具，跑了過來。
當人們見到躺在門口的郝老爺子屍體后，不急你嚇得丟下手裡面的殺豬刀，鋤頭等東西，更有膽小者直接扭頭就跑。
但人多膽氣壯，持眾好逞強。
在秦朗剛剛的大吼下，幾乎全村男女老少都來了，故此大多數人並不是特別害怕，開始指著屍體議論起來。
「快看，那是郝萬發的父親郝好老爺子！」
「是啊，他竟然又回來了，果然二伯就是他變成殭屍殺的。」
「郝老爺子以前是當兵的，聽我爸說他還是個小官，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估計殺戮太重，所以死後變得殭屍。」
「沒錯，肯定是這樣！」
「並非如此，大家也無需害怕，那只是普通屍體，罪魁禍首是他。」
秦朗的聲音響起，只見一身皓月僧袍，身披四海袈裟，頭戴五佛寶冠的秦朗緩緩走過來。
在其身後，還跟著手裡拎著一名瘦小神秘人的荒骨。
荒骨這個會動的骷髏，他們昨天就見過，都知道是秦朗這位得道高僧降服度化的護法，所以也不太在意。
他們好奇的是，荒骨手中那名神秘人。
秦朗指責郝老爺子屍體笑道：「郝老爺子雖然殺生無數，但也在造福蒼生。
如今天下逢亂世，群雄四起，各國之間征戰不止，硝煙不斷。
無論是否在戰場上殺人，軍人都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保護，為了榮譽。
手持刀劍，身穿甲胄，戎馬一生自有國運加持，死後也不算罪業。
畢竟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沒有正義可言，也就是談不上殺了好人還是壞人，只有立場。
戰場上的士兵雖然殺了人，可他也保護了自己的國家，防止了國破家滅，保護了無數黎民百姓，這也是功德。」
秦朗說完，一把將荒骨手中，不停掙扎的瘦小神秘人臉上面紗撕扯掉。
隨著神秘人面紗被摘下，眾人借著火把的光亮可以看清，那是一個滿臉潰爛，已經化膿，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原來這神秘人並非瘦小，而是他本身是個小孩。
郝萬發拎著鋤頭上前，一腳踹在小孩的胸口，將他踹的向後翻滾好幾圈，背過氣去，劇烈咳嗽。
「你這小子，我們家與你何愁何怨，你竟然屢屢侮辱家父屍首，殺我二伯，更殺死七名金山寺高僧！」
「郝萬發別說廢話，直接一鋤頭砸死這殺千刀的小兔崽子！」
「對，血債血償，殺了他為二伯報仇！」
一群村民見這一切都是人為的，紛紛拎著手裡傢伙就要上前。
但就在這時，秦朗輕輕揮了揮手，所有村民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安靜！」
秦朗輕聲說了兩隻，便有兩朵金蓮脫口而出，化作點點佛光融入憤怒的村民體內。
之前還情緒激動的村民，瞬間冷靜下來。
秦朗上下打量男孩：「二伯不是他殺的，七名我金山寺的僧人也不是他殺的，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孩子，並非修士，也並非江湖上的武林高手。
二伯還好說，但他沒有能力去殺我金山寺的修士，而且本尊慧眼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毫無殺氣，此生沒造過殺孽。」
秦朗看著男孩的臉，不禁微微皺眉：「這種傷害他皮膚，血肉的力量好奇怪，我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死氣，怨氣等等各種負面情緒，還有一絲絲……」
「不舍！對生命的不舍」
荒骨雙手合十對秦朗躬身道：「世尊，你可能對持不太了解，但荒骨我本就是枯骨，接觸過太多死人。
他臉上這種力量，被稱之為『殃』！」
「殃？那是什麼東西。」
「人在死前會來回喘氣，喘來喘去都是那一口氣，最後咽下去就叫『咽氣』，但咽下去的那口氣，聚集了死者生前對家人，對生命，對世界的嚮往與不舍。
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平生各種冤屈，各種悔恨的情緒，夾雜著濃郁的死氣。
這口氣就叫殃，大多數殃會在屍體腐爛以後，融入地下，成為花草樹木的養分。
可還是有一些殃會機緣巧合的吐出，殃如果吐到人的身上輕者大病一場，重者就像他這樣，皮膚潰爛，不就以後一命嗚呼。
觸碰到樹榦上，便會讓樹榦結出一個大樹瘤。
殃很輕，所以民間有習俗，人死之後不要對著死者喘息，就怕被殃噴到臉上。
同時也有忌諱，不可以登高，家中有人過世也要開窗開門，為了就是放殃。」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孩子在挖屍體的時候，被殃噴到了臉上。」
秦朗蹲下身，雙手綻放出瑩瑩佛光，緩緩撫摸男孩潰爛流膿的臉頰。
只見一縷縷黑氣從傷口冒出，男孩潰爛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很快，一名稚氣未脫，粉雕玉琢，十三四歲小男孩恢復了本來面容。
小男孩雙目滿帶怨恨的看著秦朗：「臭和尚，你不要以為我會感謝你，反正等下我就會是在這群強盜手中，命都沒了，你治不治好我的臉，也就無所謂了。」
小男子死死瞪著眼睛，環顧四周村民：「你們愧對『郝』這個姓氏，你們表面是一群樸實村民，其實背地裡就是一群強盜，土匪！」
「放屁，你這小兔崽子瞎說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是土匪！」
「沒錯，我們不說郝家村不是人人良善，但也都樂於助人，樂善好施的好人，怎麼可能是強盜土匪。」
小男孩冷笑道：「你們難倒忘記，半月之前的陳大人了嗎？」
「陳大人？」
「那是誰，我們從來沒聽說過！」
看著一群村民的目光，秦朗可以肯定他們的確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小男孩繼續道：「看來你們的記性真差，你們現在每天在家裡吃的猴頭燕窩，熊掌魚翅，還有貢米，都是從哪得到的？」
「當然是撿的，都是前些日子被洪水衝過來的！」
「好一句洪水衝過來的，家父陳炳旭，乃豐京過附屬臣國宰相，因恭喜皇帝喜得大治聖賢為婿，特送來無數奇珍異寶。
押送人員高手如雲，更有兩名大乘境界的高手，可他們卻全部都死在青松山，我父親的屍首經過我檢查，更是被人用鋤頭砸死。
難倒不是你們所為？
就是家父路過此地，你們這群強盜土匪見財起意，下藥毒倒家父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