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影吞魂

老者未動，古雷也未動，兩人如木樁般站著，雨水順著古雷的頭髮滴下，流入雙眸內，漸漸的他的雙眸有些發澀，視線有些朦朧，他忍不住用破碎且粘著血的袖子擦了一下，他的袖子早就濕了，而且還帶著泥濘，他這一擦，讓眼睛更不舒服。

老者好似就在等這一刻，古雷正眨動著雙眸，努力讓自己看的更清楚的時候，老者突然動了，一條蛇自其袖中飛出，大嘴一張，兩顆毒蛇閃動著碧綠的光澤咬向古雷。

「有毒！」

即便是沒有怪獸虛影，久在森林邊緣生活的古雷也知道這是一種劇毒無比的蛇，一旦被咬，不出幾秒必死無疑。

古雷收劍取弓搭箭，對準毒蛇連發三箭。

生活在森林邊緣，靠森林生活，打獵是每個男孩子從能拉開弓就開始學的事情，古雷也不離外，他的箭法在同齡人中絕對是少有人能比，空中飛鳥他都能百發百中。

因此，毒蛇連中三箭，其中兩箭射在遙晃的身體上，鋒利的箭卻只能在其身上劃出一溜火花，足可見毒蛇的鱗片之堅硬。

在第三箭射出時，毒蛇已離古雷只有七步遠，若是再近，弓箭已無法使用，幸好第三箭已經發出，正中毒蛇的嘴巴。箭上攜帶的力量，將毒蛇帶向老者，而老者突然彈出一指，毒蛇在古雷身前爆炸。

血肉混合著毒液炸開，古雷閃躲中仍不免有毒液濺到衣服上，瞬間發出滋滋聲，青煙冒出的同時，還有腥臭刺鼻的味道。

「難怪能殺我十一名手下！」老者聲音冰冷。

古雷回答他的是連環七箭，他的箭法很准，何況老者根本沒動，七箭皆中，但老者並沒有受傷，因為七箭射中他時，被他的鬥氣震落，因此，根本沒有傷到他。

古雷將弓和箭囊扔向一邊，抽出長劍，向老者撲去，一連刺出九劍！

老者身形後退，九劍全部落空。

老者神色略有些變化，他能感覺到古雷九劍的威力，雖然沒有招式可言，更談不上精妙，但卻能感覺到每一劍都能刺破他的鬥氣，將他刺出個透明窟窿。

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一個沒有鬥氣，沒有魔法的少年能威脅到他。

古雷有些喘，他刺出九劍，身體一陣疲憊，手臂也有些酸疼，傷口崩裂，鮮血再次流了出來。

作為殺手的頭目，最能把握出手的機會，古雷身形微微晃動，好似連站都站不穩，頭上的虛影好似要破體而出，掙扎中好似抽走了古雷的生機。

老者雖然不知道那怪獸虛影是怎麼回事，但卻知道此時是殺死古雷的最好機會，長劍一晃刺向古雷的雙腿。

他本想刺穿古雷的咽喉，但是他主人的命令是盡量帶個活的回去，而且古雷的頭部有怪獸的虛影，他不明白那是什麼，但卻能想到古雷一個普通的少年能連殺他十一名手下，肯定與這個虛影脫不了關係，因此盡量少觸怒虛影。

而且此時古雷好似連站都站不住，雙腿移動肯定很慢，絕難躲過他這一劍。

沒有了腿，即便古雷有那怪獸虛影幫忙，也無法再對自己有什麼威脅。

驚鴻般的一劍，劍氣吞吐，別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鐵板也能削斷。

古雷的腿並沒有斷，因為那道要破體而出的怪獸虛影突然張開嘴，一道虛幻的氣體噴出，纏繞在老者的長劍上，那柄劍再難移動分毫，氣體如有靈性般沿長劍而上，然後纏向老者的手臂。

老者大驚，鬥氣湧出，手腕一翻，長劍旋轉削向那道氣體，同時左手拍出，鬥氣自掌心湧出，將古雷打飛。

一掌打飛古雷，老者看向纏著右臂的氣體，神色突然大變。

「黑暗魔法！」

老者的右臂此時乾枯萎縮，本來轉動手腕已僵硬魔木，左掌中鬥氣湧出，化為利刃將右臂齊根削斷。

如果被那道氣體纏向身體，他的生機都會被抽干。

「用你的命，賠償我的右臂！」

老者氣怒之下，再也顧不得主人的命令，反正拉個死的過去也有賞，因此，縱身跳了過來，左手立掌如刀刺向古雷的肚子。

嗤！

古雷本來躺在泥濘的地面上好似死了一般，口中滿是鮮血，而就在老者一掌落下之時，他手中的劍突然刺了出去。

他雖被打飛，但長劍並未脫手。

老者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剛才那一掌即便不能要了古雷的命，也絕無還手之力，但他犯了個錯，古雷現在不能以常理度之，因為沒有人知道怪獸虛影能給古雷帶來什麼能力，是吞噬其理智，變成殺人狂魔，還是劍法如神的劍中高手。

古雷刺出這一劍，好似全身的力氣都已使完，連抽回的力氣都沒有了。

老者極為不甘的倒在古雷身邊，怪獸虛影緊緊的盯著老者的眉心，虛幻的雙瞳帶著興奮之色，在老者徹底死絕後，一道靈魂自其身上飄了出來，還未來的及墜入地獄，古雷頭上的怪獸虛影大嘴一張，將其吞了下去，迅速縮回古雷體內。

虛影消失，古雷恢復正常，突然哼了幾聲，因為全身的傷痛，特別是老者一掌不但打的他吐血，還將脅部的傷口震裂。

古雷的雙眼回恢正常，漆黑的森林伸手不見五指，恐懼的思想佔滿了他的大腦，但他只能躺在泥濘腐葉間，全身傷痛讓他不時的哼哼幾聲，全身乏力，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好似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腦袋嗡鳴中，一幕幕血腥的場影回蕩在腦海，他很想舔舔嘴唇，噬血般的想法連他自己的嚇的不輕。

如果此時來個野獸，他絕對難逃獸口。

森林中的野獸很多，也不知是因為雷電的原因，還是之前的殺戮，亦或者魔獄殺手身上的惡魔之氣，嚇的它們不敢出來，連擁有元素魔法的魔獸都沒有出現。

古雷躺在泥水中動也不動，若非不時的發出一聲痛哼，真如死人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雨停了，雖然沒有陽光照射，但森林中也不再那麼黑暗，古雷堅難的爬了起來，然後憑感覺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不知父親怎樣了，也不知村子怎樣了。」

古雷擔心父親安全，同時希望小霸王安然無恙，他希望小霸王活著，因為他要問問自己是怎樣將小霸三人嚇走的，若是只憑一聲怒吼，絕不可能將小霸王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