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時日無多

回到房間。

他臉白的不成樣子，雙目緊鎖，額頭沁滿細汗，痛苦的蜷縮在床上。

蒼白的嘴唇漸漸烏黑。

他躺在床上，保持一個動作，久沒有動彈。

一柱香過去

他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白的可怕，深邃的星眸微微凹陷。

從外執行任務回來的暗一，嗅到一絲不對勁，緊忙加快步子，走到紀千房門口。

「叩叩叩～」

「主子……」

「你在裡面嗎?」

屋內遲遲沒有回應。

暗一心生一股不詳的預感，當下顧不得什麼，直接一掌將門劈開，急步走進房間。

踏入房間的那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

暗一聞著那腥味，一顆懸著的心直串嗓子眼。

來到床邊蹲下，伸手提紀千診脈。

他的臉色隨著紀千的脈象而變，最後沉重的都要滴出水來。

主子蠱毒攻心，若在得不到救治的話，恐怕命不久矣。

暗收回搭在紀手腕的手，起身替將床上的紀千扶起，為他療傷。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紀千原本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恢復了一絲紅潤，目光空洞地倚靠在床頭。

「我還能活多久?」他的聲音極度虛弱，輕輕弱弱，如同像在彈棉花一樣。

「主子可以長命百歲。」暗一背過頭，眼眶略帶一點濕意。

「呵……」他輕笑一聲，眼神木木地盯著床幔，腦海浮現許初暖的那抹嬌小，纖弱的身影。

「師父，你喝水嗎?」

「師父，你不要理我好不好?」

「師父，你還痛不痛?」

她的笑，她的關心……

一幕幕漂浮在他腦海。

他與她終究是無緣了。

「我還能活多久。」紀千虛弱的聲音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威嚴。

暗一搖頭不語。

「暗一，你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暗一猛地搖頭。

他怎會不聽主子的話呢。

「既然你還聽命於我，就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

暗一晃首不言，他實在是難以開口對自己尊敬的主子說，你最多還能活半年。

「你若不說，從今以後，就回京城去吧。」其實暗一不說，紀千也能從他的表情中，猜到自己還能活多久。

只是他就想一個答案罷了。

「主子，您別再問了好嗎?」暗一說完，雙膝跪下，紅著眼眶不停給他磕頭。

木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紀千沉吟一聲，「罷了罷了，你先出去吧。」

想到什麼又補充道：「我今日蠱毒發作之事，誰也別說。」

暗一臉色沉重的頷首，腳下的步子如同灌了鉛似的，一點一點走出房間。

大雪紛飛的天。

黑衣少年坐在雪地里痛哭流涕，從天明到天黑。

隔壁的許初暖正盪著鞦韆吃糕點，耳邊傳來一陣悶哭聲，黛眉緊皺一起，心想，「這哭聲怎麼這麼耳熟，好像是暗一的。」

轉念一想，暗一是暗衛，暗衛怎會如此嚎啕大哭呢，疑心消散，繼續悠哉悠哉地吃糕點。

她吃的點心是紀千給她買的。

話說回來，她有好一會沒看到紀千呢，也不知道他吃了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