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審問

長孫沐汐接連喝了七杯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了很多，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刺痛了。

「碧柔姐姐，現在是什麼時辰，我又在什麼地方？」

「沐汐姑娘，這是錦繡宮的西側殿，午膳時分，你為皇上試菜的時候不小心中毒了，一直昏迷到現在，現在已經黃昏了，馬上天就要黑了。」

長孫沐汐微微點了點頭，「多謝碧柔姐姐，我都知道了，不知溫常在現在何在，我有些事情想跟她聊一下。」

「我家主子現正在審問錦繡宮的宮人，看看到底是誰膽大包天到竟然敢給皇上和我家主子的午膳中下毒？」

審問兇手，這個倒是挺有意思，她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

「碧柔姐姐，既然你家主子現在正在審問宮人，那我們自然應該過去助她一臂之力，不是嗎？」

碧柔點頭淺笑一聲，「沐汐姑娘言之有理，那我扶你去見我家主子。」

「有勞了。」

錦繡宮正殿，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跪著，陳語緋坐在椅子上，一邊觀察他們的小動作，一邊詢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奴婢見過溫常在，溫常在萬福金安。」

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陳語緋迅速地抬頭，就看到碧柔扶著長孫沐汐出現在自己面前。

「沐汐姑娘不必多禮，起身坐吧！」

「謝溫常在。」

碧柔扶著長孫沐汐坐下來，然後站在陳語緋身後，靜靜地看著那群跪在地上的宮人，死死地盯著他們，努力尋找她們的破綻。

「娘娘，聽碧柔姐姐說您正在審問宮人，不知奴婢能否幫上什麼忙？」

長孫沐汐要幫忙，哎，這個好啊！

陳語緋點頭笑了笑，「說得也是，你在這深宮之中待了很多年，見過大風大浪，這點事情對你來說，壓根就不算什麼。」

「娘娘說笑了，奴婢這麼做，也不全是為了幫助娘娘，畢竟，這件事情也與我有關，我應該運用自己的能力，查出這件事情的真相，給自己討回公道。」

陳語緋笑著搖了搖頭，「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將他們仔細盤問了一遍，只是，並沒有什麼收穫。」

「娘娘放心，只要有我在，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真相大白的。」

長孫沐汐朝陳語緋眨了眨眼睛，然後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

「現在，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緊緊地盯住我，誰要是敢動一下，立刻拖出去，杖斃。」

錦繡宮的宮人被長孫沐汐突然間爆出口的話嚇得不輕，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動一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都不敢抬頭看著她，很好。

長孫沐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瞥了一眼陳語緋，陳語緋瞬間領會了她遞來的眼神的意思。

「現在，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沐汐姑娘，好好地看著她，不準動，不準眨眼睛，誰敢違背本嬪旨意，立刻拖出去，亂棍打死。」

陳語緋話音剛落，碧柔就上前補充了一句。

「耳朵都聾了嗎，沒有聽到娘娘的吩咐嗎？」

三重壓力之下，錦繡宮的宮人不得不抬頭看向長孫沐汐，長孫沐汐將他們每個人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好幾圈。

來來回回幾次之後，長孫沐汐果然發現一個宮女的眼神不太對勁。

她不敢看自己，眼神一直在逃避，一看就是十分心虛。

「第二行第三個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回沐汐姑娘的話，奴婢，奴婢叫小荷。」

「小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真是個好名字，只是，你這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荷，為何不敢直視我？」

長孫沐汐的語氣很正常，但小荷從中聽到了很多威壓，嚇得她身體劇烈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

「奴，奴婢，奴婢沒有。」

「呵呵呵，沒有，那你在抖什麼，是害怕我們看出來你的心事嗎？」

「啪」地一聲，小荷被嚇得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碧柔，你現在馬上帶人去搜查小荷的房間，看看能找到什麼東西？」

「是，娘娘，奴婢現在就去。」

兩刻鐘以後，碧柔帶著兩個宮女進來，找到了一些東西。

「娘娘，這是從小荷的房中找到的東西，還請娘娘過目。」

「呈上來。」

「是，娘娘。」

碧柔將找來的東西呈上來，陳語緋翻看了一下那些玉瓶，但並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沐汐姑娘，本嬪不通藥理，不知道這三隻玉瓶裡面到底裝了什麼，你能否幫本嬪看一下？」

「當然可以。」

「碧柔，把這些東西給沐汐姑娘拿過去。」

長孫沐汐拿起一隻玉瓶，打開瓶塞，聞了一下，然後塞上瓶塞放回去。

「這是一瓶香露，只不過，這種味道的香露，整個皇宮裡就只有梅婕妤處才有。」

「小荷，你怎麼會拿梅婕妤的東西呢，莫非，今天這件事情是梅婕妤指使你做的，目的就是讓皇上對溫常在失去信任，進而達到報復的目的？」

「不，不是的，……」

長孫沐汐淡淡地瞥了一眼噤若寒蟬的小荷，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繼續查看另外兩隻玉瓶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第二瓶只是一瓶普通的胭脂，沒有任何問題，至於最後一瓶嘛，就是她們要找的，南瓜餅裡面的毒藥。

長孫沐汐猜出最後一隻玉瓶裡面的東西以後，臉上的笑意又放大了幾分。

「娘娘，這瓶就是我們要找的毒藥。」

很好，她這錦繡宮裡果然是出了叛徒。

陳語緋冷笑一聲，怒氣沖沖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一聲。

「小荷，本嬪薄待你了嗎，你為何要這樣做？」

「娘娘，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回，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這麼做了。」

「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句不是故意的，會害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會因為你這個行為而慘死，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小荷爬到陳語緋腳下，扯著她的衣擺，輕輕搖晃，拚命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