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日,我燕洵反了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今日一大清早,鶯歌小院外的大街上便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但是鶯歌小院內卻有些安靜的異常,裡面與外面彷彿是兩個世界般。
「可真是丑啊!」
易行看著身上的衣服,默默地吐糟了一句,不僅丑,還有些不舒服。
大婚之日裡面穿著甲胄,倒是有一番別樣的體驗。
仲羽站在他的身後,並沒有接這句話,反而面帶憂色地問道:「世子此行兇險,還是讓賀蕭跟著你多帶些人吧。」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讓阿精帶五十人足夠了。」易行整理了一下外衣,神色變得有些銳利了起來。
「賀蕭和阿楚他們先去東門處,至於你按計劃行事。」他目光微微收緊,五十人與上百人又有何分別呢。
八百人還是能少死一點就少死一點吧。
不管如何,這些人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憑仗了。
當初,賀拔岳以兩千疲憊之卒,橫掃了三秦之地的勁敵。
今日,我當以八百人重返燕北,橫掃天下。
轉過身去,發現楚喬和仲羽等人,神情微凝地注視著自己。
「成敗在此一舉。」
易行摸著斷指,聲音平淡,卻不留一絲餘地。
魏帝,視我為將死之人嗎?
掌心用力一握。
呵.......
過了今日,你便再也睡不好一個完整的覺了。
好好珍惜你為數不多的日子吧。
「行動吧。」
話畢,他朝著外面大步走去,身上的衣服隨風而動。
「駙馬,請!」
易行不予理睬,目光平淡地看向遠處的皇宮,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入大轎中。
「駙馬都尉,起駕祭祖。」
鑼鼓喧天,人山人海,百姓們站在道路兩邊,生怕衝撞了駙馬。
起駕之後,鶯歌院內的眾人也都紛紛離去。
將近辰時,迎親隊伍慢悠悠地才到太廟,卻不見迎接眾人,四周反而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踏踏踏。」
凌亂的腳步聲和甲胄撞擊聲連成一片,上百人持刀順著大道邁步而來,欲殺燕洵。
大轎旁的阿精神情冷然,靜靜地看著領軍之人殺人,然後迎親隊伍四散逃走。
「燕洵,你死期已至,還不滾下來受死,哈哈哈哈。」
領將看著面前的大轎大笑一聲,他等這個日子已經不知道多久了,現在已經想迫不及待地要將燕洵的人頭一刀砍下,想到這裡他更加興奮了。
易行坐在轎內,沒有答話。
阿精則摸了摸馬兒的腦袋,隨後抬起頭朝著領將咧嘴一笑。
他如同看死人一般地看了對方一眼。
看著阿精的模樣,來人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不過又回頭看了看四周的兵士,他又充滿了自信。
區區兩人,憑什麼和我斗。
阿精從寬大的衣袍內,抽出長劍,然後舉過頭頂,面色漲紅,怒目圓睜。
大喝了一聲,這一聲充滿了殺意,隨著那逝去的燕北二十萬軍民一同響起。
「燕北眾將士何在。」
..........
踏踏踏!
五十道身穿甲胄,手持長刀的人影瞬間從後方一股腦地鑽出。
魏帝派來的人有些愣住了,燕洵的人是什麼時候埋伏在此地的。
「你們是驍騎營的部下,你們是要造反嗎?」趙姓領將色荏厲茬,試圖掌握主動權。
這一刻無人應答,隨著腳步停歇,五十人停在了燕洵的四周處。
至於大轎內的易行,則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用力扯下了令他嫌棄的外衣,然後隨手扔了出去,露出了裡面的鎧甲。
「這樣就舒服多了。」他滿意地看了自己一眼,果然我還是那個英俊的自己。
易行冷冽地看了對方一眼,旋即拔出了手中的利劍,橫在身邊,用力一揮,指向了對面的敵人。
鐵劍上的劍光清幽,他的聲音卻更加清冷。
「我喜歡你的狂妄無知和大放厥詞,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
絲毫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話語剛落,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道殘影,震驚眾人。
下一秒,易行便出現在了敵人面前。
同時,他手中的長劍也動了,恍若天外流星,又好似瞬息千里,電光火石般揮劍而後再落劍。
「燕洵,你........」
他只看見一道光影在眼前閃過,隨之而來的便是渾身上下傳來的冰冷。
這個姓趙的將領此刻無比恐懼,這一劍從他的脖子上劃過,帶著一道血線落下。
那將的獃滯地看向自己的身體口,隨後腦袋嘭的一聲便落在了地上。
一劍,梟首。
易行拿著利劍,順著視線看著敵人。
血滴順著劍刃一下一下地滴落在青石板上,使得地上散布了血水。
「殺!」
身後的阿精帶著眾人,瞬間朝著對方殺去,頓時亂成了一片,糾纏死斗。
魏帝的人見識了易行的手段后,不免心生恐懼,有些膽氣喪失,再加上領將被殺,瞬間潰敗。
可因為人數眾多,阿精一時間卻拿之不下。
易行見狀,搖了搖頭也沖了進去,這一去,猶如狼入虎群。
不一會兒,街上的屍體聚落成堆,盡數被殺。
易行的劍上沾滿了敵人的血,回過頭去,環望四周眾人,長劍橫在身邊。
「三年了,我的仇恨和怒火在地獄里燃燒,你們呢!」
他銳利如劍,冷若寒冰的目光掃向眾人。
「燕北破關,北朔,紅川兩城被屠,二十萬軍民焚身火海,魏帝無道,不辯忠奸,背信棄義,殘害忠良,燕北的百姓,全族患難,此仇此恨,我與魏帝不共戴天。」
他緊咬牙關,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這聲音彷彿雷霆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
眾人齊齊沉默,沒有聲音,但是眼裡閃過一股無法遏制的仇恨之火,就連手中的兵器都握得更緊了,好似一頭頭被激怒的獅子一樣。
他們是燕北之人,他們是秀麗軍,曾經他們是燕北的榮耀,可現在卻不得不背上「叛徒」二字。
他們恨,恨那個背叛了燕北的雜種。
可他們更痛恨自己,痛恨自身為什麼在燕北破關之日,沒有跟著大家一起死。
現在,他們只有用敵人的血,來洗刷叛徒二字。
所以他們悍不畏死,叛徒二字他們承擔不起,這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刻骨銘心的仇恨像火山般噴發,一陣滔天恨意猶如烈焰般在他們心裡直冒起來,淚膜底下的眼珠閃著猛獸似的光芒。
易行走了幾步,看著有些人已經流下了淚水,不禁長嘯了一聲,聲若雷霆道。
「將士們,用你們的戰鬥的方式告訴魏帝。」
「我燕洵今日反了。」
寫不出那味來,筆力不夠,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