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何薇的記憶

2537年8月10日，下午。

辦公室里牌攤繼續擺，各種八卦流言在牌攤上此起彼伏。

高亞神神秘秘地說：「中午在食堂，我聽幾個學生在神神秘秘地討論面試的事情，我一時好奇，就用了回聲再現術，知道了他們從頭到尾的討論。他們是在說有學生面試時出了意外。」

牛亮說：「什麼樣的意外？」

高亞說：「應該是死了人的意外。」

牛亮說：「瞎說。真出了這樣的意外，我們的招生辦主任郭大亮教授還不急得直跺腳，把我們呼來喚去，讓我們忙著去闢謠？可現在，我們都見不到他人。」

高亞說：「所有的八卦都不會是無中生有，所有的八卦都肯定是空穴來風。」

牛亮說：「怎麼？你還認為真出了意外？」

高亞說：「有可能。郭大亮之所以沒有急得直跺腳，使喚我們闢謠，大概是因為李校長家裡有更要緊的事情。」

牛亮說：「也是啊，只要李校長不倒，面試時出再大的意外，也不是事。」

聽了高亞與牛亮的對話，何薇有些心神不寧，又來到了老張文印店。

在聽李立說有新生面試時出了意外，何薇暗自慶幸，還好對孔平施了記憶消除術。

何薇出了老張文印店之後，在想自己要不要高訴郭大亮學校里謠言已經傳開了。

但在仔細想過之後，何薇還是覺得自己不要多這一事為好。若是自己把聽到的謠言告訴了郭大亮，郭大亮反而可能會反問一句：「你為何會想到要特意把這種謠言告訴我？你認為我與這謠言有什麼關係嗎？」

何薇不想暴露自己，就什麼都沒說。

2537年8月11日。

郭大亮一大早到了辦公室一趟，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強調不準任何人亂傳謠言，然後就離開了。

高亞得意地看了牛亮一眼。

何薇在心裡想：「雖然謠言已經傳開了，但又是誰把謠言傳到了郭大亮那裡呢？郭大亮又會有什麼樣的應對呢？」

2537年8月12日。

牛亮拿著報紙衝進來辦公室，大聲喊：「快看報，快看報，大新聞。」

一張金明市流行法術報在眾人手裡傳來傳去，報紙的前面有時是一個人頭，有時擠下幾個人頭。

高亞看過之後，把報紙隨手一扔說：「這什麼大新聞啊，根本就是大謠言，只有金明法術流行報這種不入流的地攤小報，才能編出這種嘩眾取寵的謠言，也只有沒腦子的人才會信這種謠言。一個人居然要靠殺人才能獲得入學資格，這個人是有背景，還是沒背景呢？」

何薇撿起來高亞扔掉的報紙，默默看了起來。

在何薇看的同時，高亞與牛亮又爭論了起來。

牛亮感到高亞暗戳戳地說了貶損自己的話，就不甘示弱地回擊：「誰會看不出這金明法術流行報是在嘩眾取寵？但金明流行法術報為何敢拿這樣的消息嘩眾取寵？你沒想過這個問題嗎？這才是真正的大新聞。」

高亞反唇相譏：「有什麼謠言是金明法術流行報不敢編的？」

牛亮說：「若是金明法術流行報只是一個膽大包天，閉著眼什麼消息都敢編的小報，早就被取締了，就算是他們請再多的律棍給他們保駕護航，也是無濟於事。」

高亞依然不屑地說：「只是沒人想對金明法術流行報動手而已，因為沒有哪個正經人會信金明法術流行報胡謅的新聞，但若是嚴肅對待了這種小報，反而會惹得自己一身騷，讓人懷疑謠言是真的。」

牛亮大概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就說：「你敢不敢跟我打賭，這文章的內容，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高亞卻不和牛亮打賭：「我也知道這文章有一半是真的，這個王小猛只怕是真出了意外，但文章里另一半內容絕對是假的。王小猛絕對不會是因為文章里寫的原因而出事。」

就另有人說：「還爭什麼？這文章一出，郭大亮怕是又有幾忙了，我們快起牌攤。」

當牌攤支起來之後，何薇放下報紙，走了出來。

「風暴就要來了。」何薇在心中想。

2537年8月18日。

這幾日里，辦公室里有很多謠言，處在謠言中心的郭大亮卻沒有在辦公室里出現過，這更是引起了很多議論。

然後到了8月18日，郭大亮出現了。

郭大亮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

看到郭大亮的表情，何薇就知道在這場剛剛過去的風暴中，郭大亮的船沒有翻。

郭大亮召集所有人開會。

在會議上，郭大亮講：「你們每個人肯定都聽說了很多流言，並且也看到報紙上的官方聲明。你們都不是笨人，當然不會對那些流言信以為真。你們也都是聰明人，當然也會懷疑官方報道沒有把所有的事實都說出來。但無論你們心裡怎樣想，你們都應該清楚自己該怎麼說。無論什麼人問你們什麼事情，除了官方聲明上的事情，你們都應該回答不知道。讓你們這樣回答，是為了你們好，法賊組織還正盯著我們學校。你們若是表現的太過突出，讓法賊組織覺得你很有價值，學校也很難保護你們安全。」

郭大亮說完這些就又匆匆離開了。

2537年9月10日。

李立失蹤已經有幾天了。

何薇從未想過李立為何會失蹤。

警察突然來找何薇問話，雖然只是問何薇有沒有注意到李立有什麼異常，但卻讓何薇難過了起來。

何薇想起了童年。

2537年9月18日，晚上。

劉昆的話給何薇帶來了極大的觸動，何薇現在知道李立的失蹤原來與王小猛一事有關。

何薇也想到，讓李立失蹤的，絕不是什麼法賊組織，而是郭大亮教授。

何薇很難過，然後難過被驚恐替代，驚恐又被憤怒替代。

何薇在心裡直罵劉昆蠢，決心什麼都不給劉昆說，但也不把劉昆報告給郭大亮。

何薇又哪裡知道，雖然她保持了沉默，但郭大亮還是知道了她和劉昆的對話。

2537年8月10日。

那天，何薇實際是去找了郭大亮。

何薇那天實際是想到：「就算我不給郭大亮說學校里起了流言，也會有其他人對郭大亮說，我留校的事情還要仰仗郭大亮，與其讓別人告訴郭大亮，不如由我告訴郭大亮。他是招生辦主任，我是在招生辦里幫忙的學生，我把這些謠言告訴他，也沒有什麼可疑的。」

何薇去到李校長找郭大亮的時候，又發生了許多事情，何薇不僅被席光群教授施術修改了記憶，還被下了監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