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責任（收藏，推薦可否）

對於顧航的憂慮，其實並非是危言聳聽。

古言道：儒以禮亂法，俠以武犯禁。

在階級制度及其嚴格的封建社會，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並不是制度和階級就可以完全制止的。

因為有些人的武力，會凌駕於制度和階級之上。

他們可以超脫於外物。

他們可以不鳥你是皇帝或者官員。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換句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也導致了一些任俠者，可以為義氣，或者其他可以找得到的理由來殺人！

即便會因此觸犯法律，但依舊會有人為其說情。

但法外人情這一說，在如今的法制社會，其實已經漸漸的行不通了。

武者已經沒落，因為有了熱武器。

但變異人的出現，卻徹底打破了現有的規則。

有句話說的好，你再怎麼牛逼，也不過是一槍撂倒的普通人罷了！

咱們半斤對八兩，其實沒多大區別。

但現在終歸是不一樣了。

當一個人的力量凌駕於法律，國家之上的時候，動亂也就不遠了。

所以，在顧航看來，變異人的能力，哪怕真的可以無休止的增長，也必須是無法增長！

但這其實只是一個偽命題。

換句話說，這不是你說可以就可以，你說不能就不能的東西。

力量是所有人都想掌控的，這種力量在現代社會，是金錢，是地位，是權力。

而當一個人可以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並且可以毫無顧忌的提升且沒有任何限制的時候，阻撓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卓正光在這一點上明顯的看的要比顧航來的長遠。

堵是堵不住的！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堵不如疏。

但卓正光知道，像顧航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一頭倔驢。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所以卓正光也沒說什麼，只是禮貌的笑笑，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顧航討了個沒趣，只能無奈的聳聳肩。

這個時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英才輩出，也有可能是群狼環伺。

顧航無法去改變別人的想法，唯有守心！

「對了！」卓正光適時地岔開了話題，以免眼前的傢伙認真起來噴的自己滿臉都是，「剛才你說的那個獓狠，到底是什麼樣的異獸？我在異獸錄里似乎沒見過！」

「異獸錄只是記載出現過的異獸！」顧航解釋道，「這隻獓狠，也是第一次出現！」

「那你怎麼知道？」卓正光好奇道。

卓正光接管總部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半個多月，很多東西也確實不知道。

「我們總部的名稱是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顧航無語，這傢伙對政事確實是一把好手，但在這方面，確實是少了幾分靈氣。

「老顧你這就有點埋汰我了吧？」卓正光臉上有些掛不住。

「既然你知道山海，那對獓狠應該也不會陌生吧？」顧航無奈的搖搖頭，「你別告訴我，你連總部為何命名為山海的原因都不知道！」

「這我當然知道！」卓正光道，「難道這獓狠也是山海中的異獸？」

「不然呢？」顧航瞪大了眼睛，「你以為我是什麼？百科全書？見著什麼都知道？」

「獓狠！」卓正光的臉上又開始陰晴不定。

顧航作為卓正光的老相識，一看卓正光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肚子里又在搗鼓著什麼了。

「你又有什麼想法？」顧航很乾脆的打斷了卓正光的思索。

「沒什麼想法！」卓正光起身，指了指屋外。

「你不會還是想把這傢伙送到設備當中去吧？」顧航一臉的你是不是就是這麼想的的表情。

「老顧，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卓正光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

或許有些事，還是得說開了會比較好。

顧航狐疑的看了一眼卓正光。

這傢伙自從接管山海以來，似乎還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想要和自己聊聊。

顧航在山海前任部長犧牲之後，就一直是呼聲極高的一位負責人候選。

但最終還是被卓正光空降，拿走了本該是唾手可得的部長之位。

要說顧航心裡沒些想法，那是假的。

但顧航一直以來，都是守心而為。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顧航安慰自己總是有一套。

這並不是唱高調，或者是阿Q精神，而是顧航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

但卓正光突然想找自己聊聊？

聊什麼？

顧航心裡有些打鼓。

「老顧？」卓正光看了一些有些神遊的顧航，心裡也是有些好笑。

這傢伙。。。。。。

其實這個位置真該是他的！

但，在其位，謀其職！

這是首長交給自己的任務，必須百分之一百，甚至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去完成！

「來了！」顧航總算是回過神來。

「老顧，你對變異人怎麼看？」卓正光開門見山。

「還能怎麼看？」顧航苦笑一聲，「你，我。本身也是變異人啊！」

「話雖如此，但總會有自己的看法！」卓正光笑道，「還是我先說吧！」

「說真的，我變異的程度其實並不高，這一點想必你也能看出來！」

「相較於那些戰鬥在一線的變異人來說，像我這樣的變異人，根本連戰鬥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老顧，我雖然戰鬥力並不怎麼樣，但也絕對要比普通人強太多了！」

「別的不說，光說槍械，能對我造成傷害的槍械基本為零！」

「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但我們依舊沒有去做任何出格的事！」

「為什麼？」

「你想過嗎？」

顧航突然陷入了沉思。

是啊，這個問題自己似乎是真的沒有想過。

「是因為什麼？」

顧航自言自語。

守心？

顧航笑笑。

或許是真的，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

「想必你已經有了答案！」卓正光目光炯炯的看著顧航，「老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老顧，我不是那種道德聖人。這一點，我比不了你！」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什麼是責任感，什麼是使命感！」

「在出現異變之前，我們身在其位，心裡想的是如何讓自己不會尸位素餐，至少得對得起人民的信任！」

「所以，我從來不唱高調，也唱不了高調！」

「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如同現在這樣！」

「這難道不就是所謂的責任感嗎？」

「你所害怕的，其實是每個擁有一份華夏之心的華夏人都會有的擔憂！這其實無可厚非！」

「但是，現在的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

「我們已經等不起了！」

「不斷的有人在犧牲，不斷的有人在為之付出生命！」

「難道那些人不知道用自己身上的力量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嗎？」

「不，他們都知道！他們都清楚！」

「但他們身後，還有他們的親人，他們的骨肉，他們的朋友！」

「那些人，需要他們的守護！」

「守護我們需要守護的，堅持我們應該堅持的！」

「你難道忘了嗎？」

卓正光的雙眼有些濕潤。

太多了，太多了！

自從坐到這個位置上以來，卓正光看到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這是在秘書這個職位上永遠看不到的。

而卓正光知道，自己根本不適合坐在現在的這個位置上。

但既然首長做了決定，卓正光知道即便自己不合適，也得咬牙堅持！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犧牲了，自然會有比自己更合適的人來接替自己的位置。

「我，沒忘！」顧航抬頭，「你一直說你唱不了高調，其實唱起高調來，比誰都順溜！」

顧航的話讓卓正光為之一愣，但轉而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你說該怎麼辦吧？」顧航也笑。

「我之前和首長通過電話，首長同意了設備的使用！」卓正光臉上露出一絲決絕。

「你要自己進去？」顧航沒來由的心頭一緊。

「不然呢？」卓正光笑道，「我可沒有站著看戲的嗜好！」

「那加我一個！」顧航雙眼也是爆發出一種叫做希望的光芒。

「不，你不行！」卓正光搖頭，「你得留下來！我已經和首長交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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