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惡魔領域
被高大的身影所困,那強壯的臂彎就像是鎖鏈一樣,元紫藍動彈不得,一張臉都氣紅了。「南宮飛,你說過在我輸之前不會動我的。」
沐浴過的身子,散發啊著淡淡香氣,泡過熱水的皮膚,此時因為主人氣惱,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粉紅色。
很可口的樣子。
南宮飛忽然低下頭,一張口,咬住了元紫藍的鎖骨。
咬一咬,舔一舔。
味道還不錯。
他是狗嗎?是狗嗎。真是夠了。
在元紫藍抓狂之前,南宮飛才抬起頭。
房間的光線昏暗,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很曖昧。
這樣的距離下,元紫藍看到南宮飛的眼睛,瞳孔似乎比白日看上去更大,像是貓科動物的眼睛,散發出蜜糖色的光芒。
危險的蠱惑。
「我可沒那麼說過。」南宮飛低哼,手指摸了摸嘴唇。像是在回味剛才的觸感:「而且你還欠我一份禮物。」
「禮物已經給你了。」
元紫藍一時嘴快,又勾起了某個羞恥的回憶。
看到元紫藍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羞澀神情,南宮飛的體內閃過一絲奇怪的,陌生的感覺。
雖然以前從來沒有過,但他並不討厭。
「你說的不算。」
元紫藍氣急,這個霸道的傢伙。
一眨眼卻被南宮飛緊緊抱在了懷中。
這個距離太近了,呼吸,脈搏,心跳……都能聽得見。
元紫藍屏住了呼吸:「你、你別亂來啊。」
換來南宮飛一聲冷哼:「你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說話的時候,元紫藍感覺到從南宮飛的胸腔中傳來的鼓動。
震動好像從南宮飛的身上,傳進了她的耳中、腦海中……
「我……」
元紫藍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
「怎麼?」
南宮飛的聲音就像帶有奇異的魔力,讓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起來。必須得快一點才行……
「我……」
南宮飛將元紫藍緊緊擁在懷中,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種愚蠢的動作。
除了做愛做的事情,他並不喜歡別人近他的身,可是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忍不住這麼做了。
懷中的女人,溫暖,柔軟,纖細的腰身像是一握就斷。白皙的肌膚呈現出淡淡的粉紅色。羞意從那耳垂一直擴散到脖頸。
真奇怪,以前為什麼就沒有發現,原來女人是這麼有意思的生物?
「放開我……」
懷中女人低弱的反抗,一雙眼睛似乎都不敢看他。
南宮飛強迫元紫藍抬起頭來,在看清楚那雙眼睛的時候,總算滿意了。
她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我說我吹頭髮啦。」
元紫藍忽然一把推開了南宮飛,迅速從床上跳了下去,躲進了浴室之中。
被推倒在了床上的南宮飛不滿低咒:「搞什麼。」
那個女人發什麼瘋。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吹完了頭髮,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
南宮飛已經睡了。
元紫藍暗暗鬆了口氣,想逃出去,卻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是了,直到這個時候,元紫藍才想起,這是這個惡魔的領域。
剛才閃現過的奇怪念頭,在這樣的禁錮中漸漸沉寂下去。
這裡,畢竟不是她的歸處。
第一束陽光透進房間中的時候,南宮飛醒了。
也是在同一個時候,他感覺到了房間中的異動。
有人。
與此同時,南宮飛一個翻身跳起,手臂一甩,特質的輕量極袖珍槍便滑進了他的大掌之中,開啟保險,一下子就對準了獵物。
「誰。」
原本趴在床邊睡的元紫藍被這麼大的動靜驚醒,一抬頭就被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腦袋上。
元紫藍完全說不出話來。
只要是個普通人,誰面對死亡的威脅能夠淡定?
元紫藍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果然,惡魔就是惡魔。
哪一個正常人會就這樣突然拿出槍對著別人的腦袋?
在看清楚元紫藍的模樣時,南宮飛的警惕慢慢消散去,手也漸漸錘了下去,眼底化為一絲莫名的疑惑:「你怎麼在這裡?」
元紫藍隱忍著心中的恐懼,指著門說:「我現在馬上出去……昨天我想出去,你已經睡著了,我出不去……」
這個房間古怪得很,除了一張大床之外,什麼都沒有。
元紫藍本來是睡在地毯上的,大概是半夜睡得迷糊,摸到了床邊蹭一點被子蓋。
沒想到一大早就惹來這樣的危險,如果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的話,那她寧願昨天就吵醒他。
「是么?」
感覺到元紫藍眼底的懼意,南宮飛將槍收好,目光依然時不時落在元紫藍身上。
昨天他本來是打定主意要了這個女人的。這都要怪這個女人不好。
誰要她突然獻吻。
不是勾引,是什麼?
可是在她慌亂地逃進浴室之中……
他南宮飛竟然會等一個人,而且會在另外一個人身邊睡著……
「以後別隨便走進這裡。」
突如而來的強大壓迫和恐懼感,將元紫藍緊緊包圍,幾乎叫她無法呼吸。
「我……我才不想來。」
元紫藍憤憤甩手,沖著門口衝去,這次總算是能開了。
人和惡魔果然是不可能同處的。
在外面待命的阿海冷不丁和元紫藍撞在了一起。
「夫人?」
「你才是夫人。」
被惡狠狠地回了一句之後,阿海望向元紫藍跑走的方向,滿頭霧水。
「山口殘抓到了沒有?」
南宮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張臉比以往還要冷冽,褐金色的眼中都墜滿寒冰。初晨的曙光似乎都被這冷意嚇退,室內陰冷得很。
「抱、抱歉,少爺……」阿海哆嗦了兩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少爺,據可靠消息,山口殘現在逃亡了B國,由於地方特殊,我們已經雇傭了一支特別的雇傭軍,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B國?」
南宮飛低低地重複了一次,忽然笑了起來:「幹得不錯。」
阿海擦擦汗,剛要鬆一口氣。
一聲砰然的巨響。
南宮飛一轉身,一拳砸在了落地窗上。他目光注視著窗外的某個方向。因為這個動作,窗帘似乎都被打得飛到了一邊。
特質的玻璃從南宮飛所擊打的地方開始碎裂,伴著漏進來的陽光,裂紋化為聲響,嘩啦啦落了一地。
褐金色的眼睛中暗不可見光亮。南宮飛低啞而冰冷的聲音像是一支支無聲的利劍,射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為了那『玩意兒』,他死都不怕,會往那個方向逃?全都是一幫蠢貨。給我重新找。提上你們的腦袋。」
寒顫。
「是。」
……
「磨磨蹭蹭個什麼。早說要上鏡再減肥個五斤,這兩天幹嘛去了?偷雞啊?」
對於元紫藍這樣的新人,經紀人吳燕惡毒的話語向來罵得溜。
之前那個導演出事的時候,吳燕不是沒想過會不會是得罪了元紫藍的哪個相好,不是傳聞這個新人有個什麼有錢有勢的男朋友么。之前酒店那件事,吳燕自然是脫離不了關係,因此很是膽戰心驚了一會兒。
大半個月過去了,一顆心也漸漸落了回來。作為一個不出名又薪水少的娛樂公司的經紀人,她自然沒少從自己手下藝人的身上撈好處過,這個元紫藍窮酸就不提了,連一點起碼的孝敬心都沒有,不鞭策她鞭策誰?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好運氣,竟然進得了LuckyStar,但也不過就是這樣而已。
娛樂圈來來去去的多了去了,人紅了尚且還會因為一點小事被冷藏,這個元紫藍不過小小的面試過了,嘚瑟個什麼勁兒。
「抱歉……」
元紫藍聲音低弱,整個人都蔫蔫的,散發出一股負面氣息,即使化了淡妝,臉上看上去還是蒼白得很。
無它,只因為她剛剛才知道,原來這場電視真人秀的真正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她最痛恨的惡魔——南宮飛。
什麼賭約,什麼比試,什麼輸贏。
元紫藍一把將手中紙杯捏扁。
沒有人會高興被人耍得團團轉。
原本以為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地生還的機會,卻沒有想到,從一開始一切就在那個惡魔的掌握之中。
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參加這個比賽的面試。也是故意讓她小小的成功一次。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在這個節目上羞辱她。
元紫藍不會忘記,剛才驚鴻一瞥時和南宮飛的目光對上的情形。
自從那個可怕的清晨之後,元紫藍就怕死了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當然也盡量避免去招惹他,只想著趕緊贏了這一次再說。
卻沒想……
那麼冰冷的目光。就好像看著陌生人一樣。
混蛋。虧她當初還感謝他幫了自己一次。
那個吻……
不行,越想越可恥,越想越生氣。
「幹什麼呢你。」經紀人吳燕去而復返,看到元紫藍還呆站在原地,望著南宮飛剛才走過的地方,頓時悟了。
「看什麼看。」吳燕一巴掌拍在元紫藍的頭上:「再看也沒你的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南宮總裁是你可以肖想的嗎?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進來的,不過告訴你。你今天的角色不過就是個湊數的,別妄想出風頭,到時候惹了什麼禍,看你怎麼賠償。」
頭嗡嗡地響,元紫藍忽然抬起頭,狠狠瞪了吳燕一眼。
吳燕似乎被嚇了一跳:「看、看什麼看。還不快去重新化個妝,看你畫的什麼死人臉。」說著,罵罵咧咧地走了。
元紫藍又重新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將杯子捏在了手心,轉身,將杯子扔進垃圾桶里。
其實經紀人吳燕說得也並沒有錯。元紫藍很快明白了這個意思。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沖著南宮飛而來的,女人是這樣,男人也抱著各種各樣的目的。
放眼望去,幾乎每一個進到這裡的女人都精心打扮,而那些唯唯諾諾跟在美女們的化妝師們,幾乎清一色的打扮妖艷花哨的GAY。
唯獨元紫藍這邊兒沒有個人化妝師。
也對,誰人能料到這麼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竟然能有幸來到這裡?
見元紫藍盯著別人家的化妝師看個不停,經紀人吳燕似乎覺得十分丟份兒似的,又搡了元紫藍一下。
「幹嘛?不滿公司沒給你配啊,不過你也不想想你算個什麼,到了現在公司給你貼的錢都還沒有賺回這麼一個小指頭呢。」吳燕比了比一截小指頭,重重哼了一聲,又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鄙視了元紫藍一眼:「沒錢沒勢也就算了,自己還不努力,化得什麼死人妝,晦氣。算了,結果還是要我操刀,化妝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