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端倪

天色漸晚，雨勢仍未見小。

「今天···可能走不了了」墨珽看了眼門外的天色。

若是他一人，就算冒雨趕路也不是難事。

可如今帶著陳景辭，總不能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

陳景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墨珽。

他們在帝都本就逗留了好幾天，如今又因雨勢過大，不得不停下。

也不知陳歡他們怎麼樣了。

墨珽應該也很擔心···雲笙公主吧！

「你是不是···在擔心···」陳景辭問道。

墨珽將門窗關好，防止晚上風大漏風。

走過來坐在陳景辭對面。

「沒有，有元箴在，無需擔心」

她鬆了送柴火，「你們感情很好」很肯定的語氣。

彼此之間給予最大的信任，很難得。

墨珽笑了笑，「你如何得知？」

「感覺」陳景辭頓了頓，繼續道：「話不多，卻又知對方所想」

「也許···是我們都很聰明的緣故！」

陳景辭一噎。

墨珽這是在和她···開玩笑？

墨珽不知陳景辭心中所想，只是這裡只他們二人，圖個樂趣罷了。

看他神情自若的樣子，陳景辭覺得，這一路應該也不會很無聊。

「等回到天啟，你準備做什麼？」

陳景辭沒想到墨珽會問這個，她想了想，說道，「可能會開一家點心鋪吧！」

「如果沒有這些事，鋪子大概已經開起來了」

墨珽：「你打算開在何處？」

陳景辭手肘撐著膝蓋，朝火堆湊近了些，臉色被火光印的紅紅的。

「邊境」

墨珽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在邊境，那時她與陳歡一起，顧暖還請她們吃了元宵。

開在邊境，是想遠離京城嗎？

墨珽沒有問，只是說道：「邊境民風自由，無甚拘束，是個好地方！」

「我與歡兒也這樣想，想當初我們去了好些地方，唯獨覺得邊境最合適」

墨珽：「怎麼說？」

陳景辭：「天啟差不多的地方我們都去了，各地的美食甚多，相比起來，邊境的食物著實有些平庸了」

平庸二字形容的恰如其分，算不上難吃，但也絕對稱不上有多美味。

「如果在這樣的地方開店，一來可以讓百姓們吃到更美味的食物，二來···」

墨珽：「二來什麼？」

二來能掙很多錢啊！不過陳景辭沒說，在她看來，像墨珽這樣的人應該從未因銀錢發愁吧！

「二來邊境氣候適宜，適合久居！」

她也不算說謊，邊境的氣候還不錯，陳歡去了邊境之後，舊疾都有所好轉。

墨珽：「嗯，甚好！」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

「說我什麼？」墨珽一愣。

「比如，曾經經歷過什麼有趣的事？亦或者驚悚的事，隨便什麼都可以」

陳景辭有自己的私心，這般獨處的機會可能···再也不會有了，等回到天啟，他們應當也不會再見面了。

墨珽想了想，他好像沒有經歷過什麼有趣的事，驚悚的事倒是有一件。

「我幼時貪玩爬過宮牆，差點摔下來，這個算嗎？」

陳景辭笑了笑，「算，當然算！」

「那後來呢？」

「後來，是雲笙公主一把拉住了我」墨珽說起雲笙時，眼睛里溢滿溫柔，「動靜不小，被人發現了」

陳景辭聽的認真，示意他繼續說。

「屋裡的人，應該是怕我們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想殺我們滅口，當時我本想亮出身份，以震懾他們，結果雲笙公主拉著我就跑，跑了很久后藏在假山裡睡了一夜······」

陳景辭越聽越不對勁，當年怎麼會···是雲笙公主呢？

「公主身份尊貴，出了這樣的事，當時沒人管嗎？」

墨珽搖頭：「那日之後，我病了很久，呆在府里未出，不久之後就聽說皇后仙逝···」

他說這話，特意觀察了陳景辭的神色，有些後悔，無端提起這些，先皇后一案與她母親···

「對不住！是我說錯話了」

陳景辭思緒混亂，沒出聲。

墨珽以為她在難過，便道：「我出去看看」起身要走。

陳景辭卻叫住他：「外面下那麼大雨，你出去作甚？」

看他神色，陳景辭知道，他一直知道她的身份，她原本也知，瞞不住他，當初陳歡說漏嘴時，她就知曉瞞不住。

事情過去了許久，有些細節，她也記不清了。

「我只是在想，那天你確定遇到的是雲笙公主嗎？」

墨珽點點頭，「當然」

陳景辭更疑惑了，那晚一起逃命，一起睡在假山裡的···分明是她，怎麼會是雲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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