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6年後的狹路相逢

16年前的一個夜晚。

「詢問目擊者，今天並沒有人來到現場。而且案發現場還是一個密室，現場掉落的銀色匕首也只有夜先生的指紋。」

「所以夜先生是自殺身亡的？請問有自殺動機嗎？」

「也許是他經營的手機公司連續走下坡路甚至接近破產的關係。」

「死者的家屬呢？」

「他的兒子一歲，現在在隔壁家睡覺。他的妻子在外地打工。」

……

我當時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只見一道黑影，我的爸爸就那樣倒下去睡著了，一覺也沒有醒來。

之後，我的媽媽離家出走，好像多年沒有回家。她會在哪裡呢？她沒有錢，任憑黑暗的社會宰割，也許已經去世了吧。

我的隔壁家也姓「夜」，但我們兩家無血緣關係。

自從這件事情發生后，我也就失去唯一的監護人。夜老爺把我當做親生孫子看待，夜鈴是他的孫女，夜鈴的父母不知去美國做了什麼行業。就這樣緩緩經歷黑白交織的童年和初中生活。

期間，我一直在尋覓那個黑影，我只記得他右手上有一個明顯的骷髏，那是他在脫手套的時候被我看見的，我之後也偷偷拿到了殺害我父親的那把兇器，沾了我父親血的銀色匕首，我想用它來弒殺那個兇手。

然而我找不到他，我想他應該逃到很遠的地方了。初中畢業，我和夜鈴一起決定去國外，也就是日本留學，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分到一個學校，並且她寄宿在一個家庭，我則住在另一個家庭，但是我經常很晚才回去。夜晚有很多藏污納垢的地方，但我也只是想去一探究竟。

但現在，我成功拿到轉學手續，轉到夜鈴所在的帝丹高中，並且和她一個班。

這是夜鈴在夜羽寒抽屜里的一個老舊的日記本里看到的內容。

「一個外表冷漠的人，背後也還真是有一段冰冷的故事。唉……」

……

杯戶商場。

「既然你都轉學了，你就直接寄宿在我的那個家庭就行了，幹嘛跑這麼遠？出來約會都要遲到！」在商場門口等了近半個小時的一個背著背包的黑髮少女喊道。

「我只是想盡一份微薄的力量減少你們家金庫的壓力，你今天帶我來這個商場，也是想要買什麼東西吧。我告訴你，我可沒有興趣陪你這種人天天頹廢！」夜羽寒毒舌。

「你再說一遍！」

「不好意思，剛剛說的太多，我忘了。」

「那還差不多！」

「所以簡單來說就是行屍走肉。」

一記冰錘突然砸到臉上。

「喂，怎麼這麼痛啊！」夜羽寒踉蹌著差點倒地。

「至少我也是今年的米花空手道大賽拿了亞軍。」

「切，我還以為是冠軍。沒有第一，那永遠就是一個失敗者。」

「誰叫小蘭太強了嘛。」

「小蘭？」夜羽寒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你忘了啊？就是你剛來我們班的時候你就認識了她啊，我還差點以為你要……」

「呵呵。」夜羽寒猜到了她要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對比你還要暴力的人打交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夜鈴死亡凝視。

「大哥，你們也來商場了！」

「嗯？」夜羽寒轉頭，是上次他收的三個小弟，石井修，吉田衛和加山弓。

「你還收了他們啊？」夜鈴聽到「大哥」這個詞語就驚呆了。

「大哥，我們一起去逛商場！」

「這些男的怎麼都愛逛商場？」夜羽寒納悶，出於無奈地跟著進去。

「都是些什麼無聊的東西啊！」夜羽寒漫不經心地走著，迎面走來一個抽著煙的黑衣男人。

夜羽寒掃過他一眼，突然發現了驚天的事情！

黑衣男人的右手……

「黑色骷髏！」夜羽寒心跳加速，和一歲的那個時候一模一樣的感覺，「就是他！」

「殺害我父親的是他！」夜羽寒幾秒透出濃烈的殺氣，周圍的嘈雜聲似乎凝固了。

「咦，大哥呢？」

「他剛剛還跟在後面的。」

「大哥迷路了？」

「真是的，這傢伙！」夜鈴有點生氣。

……

跟在殺父兇嫌后，夜羽寒並不敢立刻下手，因為周圍到處都是人，即使自己有當年兇嫌殺害他父親的證據，也不能因此直接殺掉對方。但關鍵是沒有證據，報仇的唯一方法就是殺掉他但要保證不被警察抓住。

「你有本事落單啊？」夜羽寒心裡罵道。

兇嫌其實早就察覺到後面有跟蹤他的人，故意走到一條巷子，在一個拐角處藏了起來。

「看樣子，他發現我了。不過正合我意……」夜羽寒掏出藏在胸里的匕首。

「我覺得你可以出來和我正面單挑了，這附近並沒有人。」

「是嗎？」兇嫌從角落裡走出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殺手之間不存在警察，少啰嗦，拿命來！」說著緊握匕首沖了上去。

「那我今天就一個回合秒了你！」兇嫌也拿出一把匕首。

距離只剩一米，夜羽寒瞬間揮手一斬，兇嫌迅速後退幾步，又用匕首朝著夜羽寒刺去，夜羽寒往左側一閃，發動下一回合攻擊。

「居然能撐過我的一個回合，你很不錯，少年。只可惜……」

「嗖嗖嗖！」三隻飛鏢伴隨著三個破空聲朝兇嫌射去，兇嫌反應迅速，躲掉其中兩隻，但是最後一隻從他左肩上方飛過，擦了一層皮。

「很好，你還會陰我？」

「居然被他躲過了。」夜羽寒感到有點難對付，但還是鼓起勇氣：「殺手不都是會玩陰招的嗎？」

「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下如此狠手，甚至還用下三濫的手段！我和你原本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兇嫌一邊用手想要拿著什麼出來，一邊質問道。

「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夜羽寒嗤笑一聲，「你還記得那姓『夜』的家庭嗎？」

「什麼？」兇嫌一驚，又發現了夜羽寒手上銀色的匕首就是當年殺掉夜羽寒父親的兇器，於是承認了，「看來你是那個該死的傢伙的兒子！沒想到居然練出這身本領來追殺我，不過今天，你要和你十六年沒有見面的父親一起了！」

說著，殺手也拿出一把飛刀，上面的尖刺銳利無比，鋒芒綻開，並且尾部綁了一條繩子。

「看招！」殺手將飛刀甩出，夜羽寒迅速閃避，然而殊不知飛刀還在旋轉，從後方轉回來。

當夜羽寒聽到空氣劃破的聲音時，才預感到不妙，飛刀劃破他的衣服，萬幸沒有傷到皮膚。

「反應挺快嘛，小子，接下來我看你怎麼躲！」殺手再次將飛刀甩出。

「可惡，這東西居然到處亂轉，就像個陀螺一樣！不過……」夜羽寒嘴角一笑，「來了！」

這次夜羽寒沒有逃跑，任憑飛刀迎面殺來。

「什麼？」殺手看到夜羽寒不躲了，反而有一絲驚訝，不過更令他驚訝的是後邊。

在飛刀距離只有一米時，夜羽寒突然埋下頭，對著頭上劃了一刀，將繩子砍斷，飛刀這次沒有迴旋過來了，而是直接插在了身後的牆上。

「這速度……怎麼，怎麼會這樣？」殺手一驚。

「別以為我沒有看出你的鬼把戲，你的飛刀失去那個彈性繩的時候，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一個玩具飛刀了。」夜羽寒將飛刀拔出，「記得這個銀色匕首不？現在我會用它和你的飛刀為我的父親報仇！」

「上去為我的父親賠罪！」夜羽寒將飛刀甩出，同時自己也沖了上去。

殺手往旁一閃，飛刀打到牆上，但是夜羽寒已經在眼前了，感到不妙準備逃跑，夜羽寒將匕首直接甩了出去，重重地插入他的後腦，殺手應聲倒地，血流飛濺。

「真是痛快。」夜羽寒停下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十六年了，父親。上天今日賜予我一個機會，您已經不留遺憾了。」

「把這傢伙的道具拿走，再把指紋擦掉。」夜羽寒戴上手套，將殺父仇人身上的所有物品帶走，其中有一盒膠囊。

雖然激動不已，夜羽寒但還是沒有失去理智：「撤退。估計夜鈴又在抱怨我了。」

十六年月如一夢，今朝有酒今朝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