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浮光掠影

()陸崖並不知道自己成了人家押注的對象，否則依他的個性，很可能會提出分紅的要求，面對托尼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陸崖心裡也很緊張，這畢竟是第一次與人對戰，骨子裡那股傲氣不允許別人挑釁自己的尊嚴。「小子，怕了嗎？呵呵，只要你跪地求饒，主動離開商隊，我就饒了你，怎麼樣？」托尼見陸崖神色凝重，遲遲不肯動手，忍不住出口調笑。就是現在！陸崖抓住托尼說話的瞬間，突然出手，藍色的劍光一閃而過，周圍的氣溫為之一降。「冰屬性鬥氣？不知死活的東西！」感受到森冷的劍光，托尼咒罵了一句，整個身體鬥氣凝實，充滿爆烈的火焰氣息，手中被火焰鬥氣包裹的大劍狠狠地向陸崖劈去。「轟！」冰與火的交鋒，爆發出刺耳的音爆之聲，強大的氣流迫使一些圍觀的傭兵紛紛向後退去，生怕一不小心誤傷到自己。「哈，小子不錯嘛！再吃我一劍，爆烈十字斬！」顯然剛剛激烈的碰撞，讓托尼收起了輕視之心，想不到自己比對方高一級，第一下交鋒，居然會是勢均力敵，於是不由分說地用上了拿手的鬥技，隨著他一聲大喊，瞬間將鬥氣灌入長劍之內，猛然爆發的劍氣，在虛空構成一道交叉的十字，逼向陸崖。看著半空中灼熱地劍氣，周圍地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為陸崖捏了一把冷汗，心說這托尼還真是個狠角，剛一接觸，探知對方鬥氣不弱於自己，居然搶先下手，不給對方一絲反擊的機會，不愧是成名的傭兵，這份謹慎與兇狠，讓人咋舌！爆裂十字斬，黃階高等鬥技，這托尼是打算要這新人的命啊！這姓陸的小子有危險了。陸崖也被這突來的殺招，逼得不知所措，沒想到對方剛一接觸，緊接著就是殺招，雖然自己所學的鬥技要比對方高上不止一個等級，但是沒有過實戰經驗的自己，顯得無所適從，在這危急關頭，陸崖的身體幾乎條件反射般地向後躍去，彷彿整個人憑空被人在身後拉了一把，幾乎是堪堪躲過了迎面而來的十字鬥氣，這讓陸崖驚出一身冷汗，心說幸好對方只是個斗師，鬥氣還不能隔空外放，即使藉助兵刃，所能觸及的距離也是有限，不過對方突然施出殺手，也徹底地激怒了陸崖，也再次提醒了他，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人命如同草芥。陸崖躲過了自己的殺招，托尼顯然沒有預料到，對方如何能夠憑空向後挪移，讓他想不通，這讓他有些失神，就在這時，陸崖藉助后移的力道，足尖用力一蹬，整個身形如同離弦之箭，直刺對手，托尼沒有料到，陸崖居然反擊的這麼快，想要躲閃已是不及，但是身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傭兵，隨時都要面對死亡的洗禮，這種情況還嚇不住他，只見托尼猛地將長劍高舉，運起全身鬥氣，狠狠地迎著前方劈去，打算拼著受傷，也要一舉劈開直刺眼前的身影，此時托尼的目光滿是嗜血的暴虐，整個人顯得猙獰無比，彷彿在他眼中已經看到對方被劈成兩半……「啊！」周圍地傭兵們不忍看到這血腥地一幕，紛紛轉過頭去，就連與陸崖交好地韓虎等人也暗叫不好，想要出手阻止已是不及，只能眼看著那道藍色的身影迎面撞向死亡的利刃。「哎呀！怎麼鬧出人命了？該死的！」與此同時，豪華馬車裡，少女嬌憨的聲音傳來，彷彿眼前這一切，打擾了她的興緻。「咦！那是？」就在眾人以為勝負已分，陸崖必定血濺當場的時候，出乎意料地情況出現了，「嘩啦！」藍色地身影被火紅的鬥氣瞬間劈的粉碎，但是血腥地場面並沒有如同人們意料般出現，晶藍色地冰塵充斥在空氣中，顯然這不會是人的肉身。突然，藍光一閃，「啊！我的手！」托尼地慘叫聲傳來，「咣當！」火紅的長劍掉在了地上，劍柄之上，一隻齊腕而斷的手掌依舊牢牢地握住不放，讓整個場面顯得很是詭異。當陸崖的身形突然在托尼身後顯現后，人們的驚呼聲驟然響起，「天啊！我剛剛看到了什麼？」「這小子剛剛做了什麼？」「怎麼會有兩個身影？這是什麼鬥技？」「眾神在上，我的眼睛不是花了？」一陣陣地驚呼，掩蓋不住托尼地慘叫，右腕上淋淋地鮮血，無疑告訴眾人剛才一幕地真實，托尼廢了，一個沒了右手的斗師，無疑是在剝奪他生存地權利，今後托尼的悲慘下場幾乎已經註定，此時眾人才發現，自己應該重新審視這個一路上和氣的少年，謙和地表面之下，竟然會是如此兇狠，廢掉對方的右手，還不如直接殺了對方，真是太狠了。陸崖沒有在意周圍懼怕的目光，對於廢掉托尼，他心中一點罪惡感都沒有，自打托尼對自己有了殺意那刻起，陸崖便決定這樣做了，仁者無敵？呵呵，他不需要，凡是威脅到自己的，就要除去，要不是擔心直接殺死對方，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剛剛那一劍就不會是斬掉托尼的手腕，而是脖子。沒有理會一旁托尼怨毒地眼神，陸崖將長劍插入劍鞘之中，抱起地上的悟色，走到一旁，去整理自己的帳篷，彷彿剛剛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呵呵，可怕的小傢伙，好高深地身法！怎麼從來沒見過？」豪華馬車內，大魔導師科隆爽朗的笑聲傳來，顯然這個結果讓他心情不錯。「沒用的東西，一個中級斗師居然敗給了初級，巴迪，把這個沒用的傢伙趕出商隊，反正留下也是沒用。」與科隆的好心情相反，少女此時暴怒不已，本來以為即將到手的寶貝，竟然就這樣飛了，讓她憤恨不已，這也直接導致了托尼悲慘地下場，當晚便離開了商隊，曾經小有名氣的一名傭兵強者，從此消失匿跡。托尼的悲慘結局，成就了陸崖，雖然陸崖一直保持著以往的微笑，但是那些傭兵們敬畏的眼神，無一不是告訴他眾人心裡的畏懼，韓虎、玫瑰等人也照往常客氣了許多，陸崖知道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尊重，自己的實力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就連馬里格幾人見面都會主動打招呼。深夜地營地，眾人都已經熟睡，茂密的樹杈上躺著一個孤單地身影，今夜輪到陸崖負責警戒，仰望著夜空，陸崖不禁生出了想家的念頭，也不知遙遠的星空中，那一顆才是地球，自己是否還有機會看它一眼？「小子，今天那招浮光掠影用得馬馬虎虎，總算沒給老夫丟人。」紅老頭的聲音，在陸崖腦中響起，打斷了陸崖的思緒。浮光掠影，紅老頭的得意鬥技之一，也是他唯一傳授給陸崖的武技，與其說它是鬥技，倒不如說它是一種身法，因為任何屬性的鬥氣都可以修鍊這種身法，今天陸崖就是憑著這種身法，結合常見的冰甲術斬下了托尼的手腕。之所以不用自己的鬥技，就是怕引起別人的懷疑，要知道自己所學的《真武聖訣》，那可是古武的最高秘典之一，萬一遇到識貨的人，難免不會引起轟動，從而使得身份暴露，北冥家的傳人？這個身份一旦揭開，天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幕，陸崖先是利用冰甲術衝擊對方，當對方斬碎冰甲的時候，自己已經利用身法繞到了身後，一切都天衣無縫，別人除了驚訝自己的身法之外，也看不出什麼，畢竟冰甲術這門鬥技，是個水屬性的斗師都會。「紅老，你說星空的另一端有人嗎？」陸崖沒有直接理會紅老頭，而是莫名其妙地問出這麼句話。「小子，怎麼這樣傷感？是不是今天第一次見血，心中有些不忍？」紅老頭感覺到了陸崖有些不對勁，錯以為他在為斬了對方一隻手掌而自責。「呵呵，您老誤會了，托尼那樣的人，就算殺了他，我也不會內疚，只是看著星空，偶然有此一問罷了。」陸崖心知自己算是白問了，於是連忙解釋道。「嗯，那就好，我還真怕你心中產生芥蒂，要知道這個世界，武力決定一切，亂殺無辜不可取，但是仁義二字也要不得，否則你只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失敗者不會博得同情，只能換來嘲笑，小子，你記住我的話。」紅老鬆了口氣，但是依舊不放心地開解道。「嗯，小子記住了！」陸崖應了一聲，將紅老的話默默記在心裡，隨後與紅老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起來，一旁蹲在樹杈上的雪猿悟色，也只顧埋頭擺弄著自己的皮毛。突然，紅老傳音道：「小子，有大批的人在向這裡接近！」悟色也幾乎同時警戒起來，拉扯陸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