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聽天由命了

要是沒有小大師陪來，四姨還真就蒙神。城大人多黃包車大馬車也多。生意人，買賣人，島國人，鮮族人，警察，什麼人都多多。

四姨他們在北市場附近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這兒是奉天的商業重地，當鋪一家跟著一家，窯子也是隔三差五就有那麼一家。

四姨在這兒可沒有在山裡遊刃有餘。四姨本來是射殺飛禽走獸，後來時事變化，不得不在山裡邊放棄打獵，開始打人了。打人本來是違背天理的事情，但是不得不為之。

小大師和四姨走在一起，不細看臉，很像是母子倆似的。他們倆去了警察廳，找人打聽。警察廳也不都是壞人。

一位警察廳里的人看到了他們，聽口音是沿海不遠的海蠣子味道，就說：「你們不要花任何冤枉錢，不要打點什麼人。這些學生也是被人鼓動才參加了罷工行列的，問題應該不大，審一審，寫個保證書，之後就會放人的。」

四姨非常感激這位說了實話的人。四姨說死要請人家吃館子，那人很年輕，說既然你非要請客吃飯，那我們就去老邊餃子館吃餃子吧，說好了，我請客。」

在吃飯的時候，警察廳的這位年輕人說他是廳裡邊的警察。四姨說你這麼年輕，真是英雄真人不露相啊。小夥子很不好意思，說：「現在世道亂，以後不要出來了。」

四姨說：「我們是山裡，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孩子在奉念書，聽說被抓了，就想來打點一下看能不能把孩子給撈出來。」

那位警察說：「你們大老遠的來了也不容易，來了就住兩天等一等看，這幾天應該能夠給放出來。只要不是挑頭的。」

「大兄弟，你怎麼稱呼呢？」四姨問道。

「我本姓齊，我叫齊宏。在警察廳里謀個差使混飯吃。」齊宏說。「你們二位趕緊吃飯，一定是也是餓了。」

老邊餃子館外突然傳來了幾聲槍響。跟著就是有兩位慌不擇路的小夥子衝進了餃子館，四下看一看沒有躲藏地方。就奔窗戶去，準備跳窗而逃。可是窗戶又打不開。

齊宏向他們倆招了一下手，他們倆趕緊過來。齊宏說：「先到飯桌底下待一會吧。」二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躲藏，只好鑽到桌子底下聽天由命了。

其他吃飯的人都往這邊看。四姨向他們喊了句：「各吃各的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裝不知道。」

那些吃飯的人趕緊低下頭吃自己的飯了。

一些鬼子咿哩哇啦地叫著，追進來。一位圓臉的翻譯說：「你們看到有兩位年輕人跑進來沒有？誰敢藏匿和平黨人員，那是死罪！」

吃飯的人鴉雀無聲地看著自己的桌下。小大師說話了：「太君，我們這裡沒有跑進來什麼年輕人。」

圓臉翻譯走過來說：「你這小不點兒，不像是好人。抓走去審一審。」

小大師說：「不能平白無故就抓人，我們是來城裡看親戚的。」

圓臉翻譯問他：「你叫什麼，家住在哪裡，到奉省來誰家，親戚家住哪個街道，那個門牌號。」

小大師熟悉奉省城裡的許多街道，一一作答。圓臉翻譯說：「說的到都對。看你這長相，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好。」

「長相是爹媽給的，你管得著嗎？你能控制你媽不讓你長圓臉，去長個長臉？」圓臉翻譯下子生氣了，拔出了小手槍對準了小大師。

小大師也不看他的槍，就說：「仗人勢的東西，你還敢光天化日之下開槍殺人不成！」，一些島國人開始咿哩哇啦地叫著起鬨，要對小大師不客氣。

「殺了你怎麼了！」圓臉翻譯很蠻橫地說，他拿著槍槍口頂在了小大師的腦門上。

齊宏不幹了，他說：「我是警廳的，這是我家的親戚，你給點面子，高抬一下貴手把手抬起來。」

圓臉翻譯說他太囂張。小大師說：「囂張的不是我，而是你這個仗人勢的東西！」他把攥著的拳頭張開，「你槍里的子彈在我這呢！」

圓臉翻譯一看就傻了眼。小大師說：「你別有眼無珠，你砸這樣瘋狂，你的小命就沒有了，我給你留點面子。」

島國人不幹了，挑著刺刀把這桌三人圍住了。桌布擋著的桌子底下的二位，時刻准著出來拚命。

四姨站起來了。他走到了一位看著像是小頭兒的島國人說道：「皇軍你們辛苦了，你們是來找人的，不是打架鬥毆的，對不對。我們是商人，你要是缺錢花，我可以表示孝敬。」

圓臉翻譯知道這幾人厲害，就像就坡下驢，他走到了那島國人小頭目米面前，咿哩哇啦地說一通。島國人小頭目安點一點頭。圓臉翻譯對四姨說：「你給表示一點，我們就走了。」

四姨把圓臉翻譯拉到一邊說：「你是要命還是要錢？要命，你把你兜里所有錢都掏出來，我給你們皇軍表示！

本來我是不想讓你破費的，看不順眼了，你破財免災吧！」四姨用手抓住了圓臉翻譯的一隻胳膊，他痛的齜牙咧嘴。只好掏出了所有的搜刮來的錢財。四姨把這些送給了那位島國人小頭目。

島國人小頭目說：「我們走。」

島國人走後，齊宏說：你們倆趕緊出來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裡。齊宏帶著大家離開了老邊餃子館，直接去了他的警察廳。

他找個地方先安頓了這些人。然後他偷偷去找廳長，說有幾個人需要保護。廳長問是些什麼人。齊宏說：「具體他們是些什麼人，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有兩人是鬼子追擊，我看像是好人。」

廳長表態了說：「你想辦法把那兩人送出城去，有什麼事情，我給你打馬虎眼。」

有了廳長的口諭，齊宏心裡有底了，他對那兩人說：「我不管你們是些什麼人，我都準備派人把你們倆送出城去，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一會會有人來送你們倆的。」那二人握手抱拳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