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學校密室殺人 第十四章:得救了
林冬雪在走出包廂之後,就去了衛生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了,餐館也沒什麼人吃飯了,走廊里空空如也,林冬雪一路走去沒有碰到你一個人。
衛生間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當林冬雪走過來的時候,發現唐悠悠並沒有進入衛生間,而是站在衛生間的拐角處,似乎是在窺探著什麼,這讓林冬雪頓時緊張起來,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來到唐悠悠身邊,朝裡面看去,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只是在兩個衛生間的中間洗手池旁邊,站著一對男女。
男人,林冬雪很熟悉,正是宋飛鵬,而女人則是背對著她們,林冬雪看不清面容,但是根據背影,林冬雪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是個對生活細節非常注重的一個女人。
黑色的高跟鞋,職業套裝,頭髮也扎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幹練,耳朵上戴著耳環,應該還戴著一副眼鏡,因為林冬雪從後面看到了眼鏡腿。
「你最近去哪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女人開口問道,聽聲音就知道這個女人應該長相不差。
宋飛鵬靠在洗手池邊,默默地抽著煙,聽到女人問他的時候,宋飛鵬抬起頭,看了一眼女人,語氣平淡的說道:「在家裡睡覺。」
「你已經有三個月沒去我那了。」女人繼續說道。
在宋飛鵬和那個女人對話的時候,唐悠悠也看到林冬雪,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聽兩人的對話,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而且關係還不一般,林冬雪暗自猜測,他們兩個人該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吧?
唐悠悠似乎也有這方面的猜測,眼神有些黯淡,默默地低下頭,就準備轉身離開。
「嘭」
就在這時,唐悠悠在轉身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一旁的垃圾桶,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唐悠悠和林冬雪都楞在了當場,兩個人都看向了那個垃圾桶,然後兩個人同時看向衛生間的方向,恰好這時,宋飛鵬和那個女人也聽到了響聲,兩個人一起走出了衛生間,看到了林冬雪和唐悠悠兩個人。
宋飛鵬對於唐悠悠和林冬雪的出現,沒有感到什麼意外,到是唐悠悠和林冬雪兩個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是她們打擾了兩個人的約會,只是這約會的地方,有點,有點另類。
宋飛鵬看著林冬雪和唐悠悠,問道:「你們怎麼在這?」
唐悠悠先是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然後就轉身離去了,林冬雪看著唐悠悠的背影,總感覺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林冬雪笑著說道:「啤酒喝多了,我們來上衛生間,看到你們在裡面,就沒好意思打擾。」
林冬雪說完,就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宋飛鵬身旁的那個女人,這個女人和她之前的猜測差不多,女人大約二十五六,看起來和宋飛鵬差不多,臉上化著淡妝,鼻樑的上夾著一副金絲眼鏡,看到這副眼鏡,林冬雪就知道這個女人最起碼是個白領級別的。
林冬雪在打量那個女人的時候,女人也在打量著她。
女人率先開口說道:「您好,我叫韓希,是一名心理醫生。」
說著就朝林冬雪伸出了一隻手。
林冬雪也伸出一隻手,和韓希握在了一起,一邊握手,林冬雪一邊說道:「您好,我叫林冬雪,是一名警察。」
韓希鬆開握在一起的手,看著林冬雪說道:「我知道你,你是昌州市公安局刑偵一隊的隊長,我說的沒錯吧?」
林冬雪點點頭,她有些以為,韓希是怎麼知道她的,於是,林冬雪就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宋飛鵬。
宋飛鵬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對站在一旁的韓希說道:「你去樓下等我,我很快就下來。」
聞言,韓希點點頭,沖林冬雪歉意一笑,然後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這裡。
宋飛鵬看著漸漸遠去的韓希,皺了皺眉頭,這才轉過頭,看向林冬雪,問道:「你都聽到了什麼?」
林冬雪搖搖頭,如實的說道:「沒聽到什麼,就聽到她問你為什麼不去她哪裡。」
說完,林冬雪看著宋飛鵬,一臉促狹的問道:「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好事了?」
宋飛鵬瞥了林冬雪一眼,問道:「你還去不去衛生間?」
林冬雪搖搖頭,她本來就是出來找唐悠悠的,沒想到遇到了宋飛鵬和韓希,林冬雪其實心裡很疑惑,因為剛才韓希在介紹自己的時候,除了說了自己的名字,還說自己是名心理醫生,難道宋飛鵬跟她不是戀人,而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可是看宋飛鵬的樣子,不像是有病啊。
宋飛鵬是猜到林冬雪在想什麼,就解釋道:「我們是朋友,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林冬雪雖然還有疑問,但是這畢竟是宋飛鵬自己的私事,她也不好多問什麼,於是兩個人就一起走回了包廂。
宋飛鵬回到包廂之後,發現只有章雷他們還在,唐悠悠和李磊已經不再包廂里,宋飛鵬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唐悠悠從衛生間回來之後,就說自己累了,拿著包包就先離開了,李磊看時間太晚,不放心唐悠悠一個人回家,就主動提出送唐悠悠回家,兩個人就先走了。
既然唐悠悠和李磊已經離開了,而且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宋飛鵬他們現在又回來了,於是就一起離開了包廂,各回各家了。
這頓飯是林冬雪請客,是她付賬,所以她就走在最前面,率先下樓去結賬去了,呂興和章雷緊隨其後,錢華一個人跟在他們後面,宋飛鵬走在最後。
錢華見宋飛鵬臉色不太好,以為他是因為章雷說錯話的原因,就放慢了腳步,和宋飛鵬並肩下樓,然後說道:「章雷不是有意的。」
宋飛鵬正在想該怎麼面對韓希,他離開包廂不單單是因為林冬雪問起他有沒有女朋友的事情,還有一點就是他確實尿急了,所以就離開包廂去了衛生間,上完廁所之後,出來洗手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從女廁所走出來的韓希。
韓希見到宋飛鵬之後,先是驚訝,然後是欣喜,接著就是惱怒,於是,韓希就在衛生間的洗手池那裡質問宋飛鵬,剛好被林冬雪和唐悠悠看到了。
聽到錢華的聲音,宋飛鵬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錢華,問道:「章雷說什麼了?」
「啊?!」
錢華啊了一聲,問道:「你不知道?」
宋飛鵬愈發的疑惑了,問道:「知道什麼?」
錢華見宋飛鵬這個反應,這才知道宋飛鵬並不知道剛才包廂發生的小插曲,就支支吾吾的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宋飛鵬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麼面對韓希,對錢華說的事情並沒有在意,兩個人就這樣來到了一樓。
林冬雪已經付完賬了,章雷和呂興也提前離開了,只剩下林冬雪站在吧台,還有蹲在餐館門口,垂頭喪氣的李磊。
宋飛鵬和錢華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奇怪,三個人走到李磊面前,,宋飛鵬問道:「你不是送唐悠悠回家嗎?你怎麼還在這啊?」
李磊站起身,看了三人一眼,垂頭喪氣的說道:「我是打算送她回去的,可是她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聽到李磊的話,三個人都忍不住想笑,對於唐悠悠這麼做,他們一點都不意外,宋飛鵬就拍了拍李磊的肩膀,說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李磊聞言,深深了嘆了口氣,沖三個人擺了擺手,說道:「宋哥,林隊,華子,我先走了。」
說完,就轉身準備離去,錢華看了看宋飛鵬,又看了一眼林冬雪,就快走幾步,一隻手搭在李磊的肩膀上,說道:「我們一起走。」
李磊也沒有在意這些,於是,兩個人就一起離去了。
門口就剩下林冬雪和宋飛鵬了,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走出了餐館,宋飛鵬才走出餐館就看到了站在一輛白色寶馬車旁的韓希,很明顯,韓希是在等他。
林冬雪自然也看到了韓希,於是,她就停下腳步,對宋飛鵬說道:「拜拜,明天見。」
宋飛鵬也停下了腳步,對林冬雪說道:「案子不是已經破獲了嗎?我就沒必要再去了吧?」
林冬雪攏了攏額前被風吹起的青絲,說道:「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弄清楚,需要你的幫助。」
宋飛鵬想了想,這件案子確實還有一些地方解釋不通,於是,就點點頭,說道:「那明天見。」
林冬雪笑了笑,然後就朝馬路邊走去,攔了一輛計程車,坐車離去了。
等到林冬雪離開之後,宋飛鵬這才走向等候多時的韓希,韓希開車,宋飛鵬坐在副駕駛上,宋飛鵬沒有去看韓希,而是點燃了一根煙,抽起煙來。
韓希皺了皺眉頭,打開了車窗,一邊開車,一邊對宋飛鵬說道:「你不是已經辭職了嗎?怎麼還跟他們在一起吃飯?」
宋飛鵬把手搭在車窗的邊沿,看著外面的街道,說道:「我住的地方,發生了一件碎屍案,我是報案人。」
韓希聞言,轉過頭,看著宋飛鵬,說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做警察了嗎?怎麼還攪合進去了?」
宋飛鵬吐出一個煙圈沒有說話,韓希見宋飛鵬不說話,就重新轉過頭,專心的開車了,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宋飛鵬和韓希的關係,林冬雪猜的沒錯,他們既是戀人,也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宋飛鵬和韓希從小就認識,小的時候,他們兩家還是鄰居,韓希的媽媽和宋飛鵬的媽媽都是同一家醫院的醫生,宋飛鵬的媽媽和宋飛鵬的爸爸最後能走到一起,還是韓希的媽媽在中間牽的紅線,所以他們兩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韓希和宋飛鵬是同一年出生的,兩個人完全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當時張蘭和韓希的媽媽同時懷孕的時候,兩家人還商量,如果兩個人生的是一男一女,兩家人就做親家,本來以為只是一句戲言,沒想到孩子出生之後,真的是一男一女,兩家人都樂壞了。
在宋飛鵬五歲之前,兩個同齡孩子就待在一起玩,只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宋飛鵬先後失去了父母,被外婆接到身邊照顧了,而韓希也因為她父親工作的調度,換了一個地方居住,但是韓希和宋飛鵬還是同學,上學的時候,兩個人還是能看到彼此。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上到了高中,而在宋飛鵬十五歲的時候,姐姐宋蟬突然被人殺害,宋飛鵬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學習成績也下降的厲害,最後在高考的時候,韓希順利的考上了知名大學,而宋飛鵬則報考了警校,兩個人就分開了。
不過兩個人並沒有失去聯繫,在宋飛鵬姐姐和外婆先後去世之後,一直是韓希陪伴在宋飛鵬身邊,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戀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韓希發現宋飛鵬的心理出現了問題,剛開始,宋飛鵬還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只是不愛說話,不喜歡和人交際,總是一個人獨處,韓希也是經常陪宋飛鵬聊天,散心。
後來高考結束之後,韓希離開了昌州市,去了其它城市上大學,宋飛鵬則去了警校,兩個人就天各一方了,雖然期間兩個人還是彼此聯繫,但是也只是通過電話聯繫,很少見面。
時間久了,韓希發現宋飛鵬一直沉寂在父母和姐姐去世的事情上,每天在警校除了訓練還是瘋狂的訓練,在訓練之餘,就是沉默,或者一個人獨處,韓希跟宋飛鵬認識那麼久,自然知道宋飛鵬在想什麼,她擔心宋飛鵬這樣下去會出問題,可是她又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於是,她就轉去學了心理學,為的就是幫助宋飛鵬克服心理問題。
宋飛鵬在警校畢業之後,因為成績優異,而且在警校的時候,就配合警方破獲了兩起案子,獲得了警校領導的讚賞,也就張曄特招進入了刑警隊,成為了刑偵一隊的隊長。
韓希在大學畢業之後,先是去實習了一年多,後來在她父母的幫助下,在昌州市自己開了一家心理諮詢公司,公司不大,只有她一個人,但是韓希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在心理學上成就斐然,成功幫助了很多病人治好了心理問題,也偶爾會和昌州市的警方合作,幫忙鑒定犯罪嫌疑人是否患有精神病。
宋飛鵬在成為刑警之後,每天都要出現場,和各種各樣的罪犯打交道,見多了因為各種原因而且殺人的犯人,宋飛鵬作為刑偵一隊的隊長,又是被特招進入公安系統的,自然有很多人都在盯著他,面臨的壓力自然會很大,所以宋飛鵬就出現了失眠、焦慮和易怒的現象,尤其是在面對那些殺妻和碎屍案的時候,宋飛鵬都會格外的暴躁,這總會讓他想起躺在血泊中的母親,還有被肢解的姐姐,心理難免出現問題。
韓希作為宋飛鵬的女朋友,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就開始給宋飛鵬進行治療,宋飛鵬也接受了,一開始,效果還是很明顯的,有了韓希的幫助,宋飛鵬舒緩了工作上的壓力,也沒有以前那麼暴躁了,在面對犯人的時候,也和顏悅色了很多。
而三個月前,宋飛鵬之所以毆打那個殺妻殺女的犯人,一來是因為兇手的殘忍無情和變態,還有一點就是因為,當時那個犯人認識宋飛鵬,在宋飛鵬耳邊說,宋飛鵬的姐姐宋蟬,當年是他殺死的,這就讓原本已經克服了心理問題的宋飛鵬,頓時炸毛了。
不過在後面的審訊中,發現那個犯人根本不是殺死宋蟬的兇手,而且十年前,他根本就不在昌州市,也不認識宋蟬,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挑釁宋飛鵬,挑釁警方,至於宋飛鵬的姐姐宋蟬被殺害的案子,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宋飛鵬在警隊的那幾年,表現的十分優秀,破獲了很多大案要案,被媒體採訪過,在報道的時候,自然就提到了宋飛鵬的姐姐宋蟬被殺害的案子。
宋飛鵬被那個犯人刺激,心理再次出現了問題,加上被上面停職了,韓希在知道之後,就讓宋飛鵬辭職,不要再去做警察了,因為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她知道,當年母親的死和姐姐的死,在宋飛鵬心理留下了很大的陰影,想要讓宋飛鵬走出這個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當年殺害他姐姐的兇手,還有查出當年殺害他母親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宋飛鵬母親的案子,因為當年辦案條件和技術的落後,很多關鍵性證據都被破壞或者遺失了,很難查清那件案子,而被判了死刑的宋淵,也在上訴失敗之後,選擇了自殺,那件案子也就塵封了起來。
這些年,除了宋飛鵬認為父親宋淵不是殺人兇手,在想辦法查清楚母親被害的案子,找到真正兇手還父親一個清白之外,宋淵生前的搭檔張曄,也一直沒有放棄追查,張曄從警幾十年了,論能力,資歷,都可以到漢省公安廳了,可是張曄每次都拒絕了,就是為了留在昌州市查清楚這個案子。
宋飛鵬姐姐宋蟬被害的案子,之所以過了十年都沒有破獲,一來,宋蟬失蹤的時候,沒有找到目擊者看到宋蟬,更沒有人看到兇手,也不知道宋蟬是在什麼地方失蹤的,二來,兇手作案的手法非常的專業,而且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做完案之後,就徹底的消失,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做過案,而在接下里的十年時間裡,雖然偶爾也有碎屍,分屍案發生,可是都跟宋蟬的案子沒有任何的聯繫,這才導致案子到現在都沒有被破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