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納妾
「老爺，救救奴婢。」
白芨看到沈心傲，就直接跪在了沈心傲的面前，朝著沈心傲疾呼道，「大小姐要殺了奴婢！」
沈心傲冷喝了一聲，「到底怎麼回事兒？起來說。」
白芨這才站起身來，直接將一個東西遞到了沈心傲的面前，「就是因為這根簪子，小姐說奴婢……」白芨說著就直接暈倒了過去。
沈心傲這才看清楚那根銀簪，不過是一根最為簡單的銀簪子，自然不是其他人所送，而是沈心傲親自送給白芨的，當初他也是順手，卻沒有想到就因為這樣一根銀簪子就要她的命。
沈心傲自然不會在乎白芨的性命，他冷冷看著躺在地上的白芨，對著外面的林管家怒喝道，「難道什麼人都可以進書房了么？」
林管家怯懦得走到了屋內，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白芨，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但是很快就收斂了情緒，低聲對著沈心傲說了一句話，沈心傲的臉色變了變，「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老爺。」林管家快速跑了下去，很快府里就傳出來一個消息，那就是白芨有了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是老爺的。
這種事情原本也不稀奇，可誰讓沈心傲平日里看上去那般嚴肅正經呢，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讓自己女兒的丫鬟有了孩子。
府中的人也只敢悄悄議論著，沒有人敢明白著說。
可沈綠察的臉色就沒有那麼好看了，她冷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九兒，將手中的茶杯使勁朝著桌子上一放，「你當真不說？」
九兒的臉色煞白，「啟稟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們兩個一直住在一起，你竟然說不知道。看來你這雙招子是不想要了。」
沈綠察冷哼著說完，隨後對著身邊的小丫鬟說道，「去，掌嘴。」
九兒的臉被打的通紅，腫的極高。
卻沒有想到沈心傲此時走了進來，看著沈綠察的樣子，面色慢慢得變得難看起來。沈綠察看到是沈心傲，只委屈得叫了一聲，「父親……」
沈心傲揮了揮手，九兒等人就直接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沈綠察和沈心傲兩父女，沈綠察的眼中滿是委屈，雖然她並不反對沈心傲納妾，但是這人必須是她知道的。可沈心傲作為父親，竟然私下勾搭了自己的侍女，她如何能接受？
「跪下！」
沈綠察正兀自生著悶氣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沈心傲低喝了一聲，沈綠察自然不肯，「父親……」她低喚了一聲，「父親，你竟然為了一個卑賤的丫鬟吼我！」
「我吼你又如何？我是為了讓你學會三從四德。」沈心傲向來不喜歡性子太烈的人，諸如沈卿宛就一直得不到他的喜歡。
「難道我做事兒還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么？」沈心傲轉身看著沈綠察，「今日我來，我便是要告訴你，你去告訴錢氏，我娶妻的時候會納妾，為了避免別人的口舌，就讓白芨以她侍女的身份嫁過來。『
「父親……」沈綠察詫異得抬起頭來看著沈心傲，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說完之後，沈心傲揮袖走了出去。
其實沈心傲此時也有些為難，畢竟若是傳了出去，這種事情實在不太好說，老爺搞大了女兒侍女的肚子，會讓人覺得丞相府中荒銀無度。
況且沈綠察此時已經是欽定的三皇妃，更是會讓人多舌議論的。
可偏偏沈心傲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征戰在外，與自己並不同心；另外一個是個傻子，如今已經快要十歲了，卻依舊如同一個三歲的稚兒，這種事情……
如今白芨的肚子里有了孩子，沈心傲自然不可能殺她，只有等到她生下這個孩子之後，再做打算。
此時的白芨正和九兒對峙著，「這是你的東西吧？」
白芨的手中拿著一個手鐲，那手鐲一看就是上好之物，自然不是她們這種丫鬟能夠買得起的。
「是！」九兒的臉上出現了憤恨的神色，「你在怪我？」
她直接朝著白芨問道，白芨冷笑了一聲，「你當真以為你將我推出去就沒事兒了。」她笑得有幾分冷，卻是有些說不出的嘲諷之意。
九兒只是笑了笑，「不管有沒有效果，總是要試一試的。新夫人馬上就要嫁進府中，而你又是從大小姐房間里出去的，她心中自然會有疙瘩，與大小姐之間……」
「你要對付的人是大小姐！」白芨肯定得說了一句，「你可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九兒憤恨得說了一句，「可丫鬟就不是人么？至少你現在應該感謝我，沒有人會欺負於你了。這府中的下人慣於看人臉色，你現在雖然不受寵，可你肚子里有主子，你便也是半個主子。」
「九兒，你錯了。」白芨苦笑了一聲，隨後也沒有多說，只冷冷揮了揮手，「今日之事，我會找你討回來。」
九兒聽到之後，就直接走了出去。
白芨坐在椅子上，手捏在椅子的邊沿上，原本就不算柔嫩的手，此時更是青筋暴起。
若不是大小姐，她姐姐白芷不會死，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千方百計得到了大小姐的身邊。
九兒說的對，難道丫鬟就不是人了？
……
「三皇子……」沈綠察一看到慕苟儋，眼眸一轉，眼淚就簌簌得掉落下來，她長得美麗，這樣哭起來的時候，更是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韻味來，讓人多了幾分憐惜。
「怎生哭了？」
慕苟儋伸手將沈綠察扶了起來，「這般便不漂亮了。」
沈綠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是三皇子多日不來看青璃，青璃心中甚是想念。」
慕苟儋的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卻心底生出了幾分厭煩來，這女人只會哭哭啼啼，好生煩躁。
「這兩日京城盛傳岳丈大人要另娶，我便是來道賀的。」
慕苟儋不說還好，一提到這件事情，沈綠察的臉上就滿是嫌惡之色，「父親今日一早便出門去了，如今還沒有回府來。」
「其實，這只是個借口，本王只是想著許久沒有見你了，想要來見你一見。」
慕苟儋伸手擦拭掉了沈綠察臉頰上的淚水。沈綠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可就在這一刻，慕苟儋的腦海里閃現的卻是另外一個身影，那個人望著自己，正在無聲得掉著眼淚，臉上滿是倔強和不甘的神色，似乎是在質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慕苟儋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卻能夠肯定，那個人就是沈卿宛無疑。
慕苟儋一時間就有些發獃，沈綠察原本還算愉悅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但是很快她就嬌羞的低下頭去，「三皇子……」
她聲音之中三分嫵媚，三分嬌羞，更是讓人心頭顫抖了一下。
慕苟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王妃不必害羞，再等一段時間，本王就迎娶你進府。到時候再無人敢亂說什麼。」
沈綠察的臉色更紅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這慕苟儋從不主動提及親事，不只是如此，就連沈府都極少來，而且每次來的時候，自己都還沒有看到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慕苟儋又陪著沈綠察說了一陣話，便說要去逛一下沈府的花園，卻無意之中就走到了卿宛苑外。
此時卿宛苑內傳來了一陣笑聲，卻是有沈卿宛的聲音在其中，聽得出來她如今十分愉悅。
「小姐，你可不能耍賴，願賭服輸。」
青梅嘟著嘴看著沈卿宛，臉上被貼的紙條就上下翻飛起來，惹得周圍的人都是一陣輕笑。
「自然不會耍賴，只是你卻贏不了我。」沈卿宛一個人坐在一方，其他幾個人在另外一邊，玩兒的卻是華清教她們的五子棋。
這日天氣甚好，沈卿宛也不必為了那些事情煩惱，加之沈心傲出門去了，府中也沒有人會約束著。
青梅等人就將沈卿宛拉了出去，說是要玩五子棋，還說輸了的人要在臉上貼紙條，卻沒有想到，玩了許久，輸的全部都是青梅。
「小姐，不公平，為何輸的都是我？」青梅的話惹得周圍的人都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沒想到沈卿宛也是嚴肅得說道，「確實不公平，畢竟你天生都要笨一些。」
說完，掩唇輕笑了起來。
這笑聲直接傳到了門外，慕苟儋的腳步就停在了那裡，聽著沈卿宛的話，想著她的笑容，他也忍不住嘴角揚了起來，可下一刻就變得陰沉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幅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但是私下卻是這樣的一個人。
若是她對天下人都那樣的話，他不會在意。
可偏偏她只對自己那樣冷漠，絲毫不放在心上。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是一臉冷意。
難道她真的只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獲取自己的關注？
不應該的。
慕苟儋的臉色吸引著沈綠察，沈綠察看到慕苟儋的目光一直關注著卿宛苑，心中更是恨死了沈卿宛。
她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