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王爺比較重要
風瀲瀲見夜卿酒對於自己的哭訴沒有多大反應,決定加大劑量。
於是,她邊哭著邊擼起了自己的褲腿,露出了一小節白玉般的小腿肚子,然後坐在地上,腿就往夜卿酒的身邊蹭去。「你看看,我的小腿都腫了,你還不相信我。」
果然,男人的目光此刻跟帶了火星子似的掃了全場,沉默了半晌的雙唇終於打開了,「都下去。」
啥,就這樣!
說好的****呢,說好的電閃雷鳴呢,再不濟也得吼上兩句以正視聽吧!鬧了一晚上,就因為這個女人跑累了,堂堂宸王殿下便不作追究了嗎?
明晨在一旁看在眼裡,吐槽在心裡。
風瀲瀲也沒有想到夜卿酒居然沒有對她家法伺候。
她的想法很簡單,這個惡魔的佔有慾極強,她故意擼起褲腳,也只是想讓他的神情稍微有點變化,這樣她好對症下藥。
殊不知,這效果大大的好,直接讓大家都下去,一點兒也不計較了。
風瀲瀲心中竊喜,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來。
就在這時,視線接觸到了夜卿酒懸垂在身側的手,鮮血淋漓。在看到一旁碎裂的茶杯,她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是,既然都讓走了,她也沒有想要留下來的心情。
至於他的傷,自然有一眾心腹替他操心,看看明晨那一副擔憂的眼神,關切之心溢於言表。
下人們聽到夜卿酒的那句話如臨大赦,早就退的無影無蹤了。
風瀲瀲此刻也想快點退場,轉念一想,黎書的事情還沒有說呢!
可她剛準備開口,風細細突然攛掇了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瀲瀲,大晚上的你去哪裡了,害的王爺擔心了一晚上。」
風瀲瀲狀若維諾,「我去哪裡了,姐姐不知道嗎?」
「那雲大哥呢?」
風瀲瀲依舊一副害怕的神色,「姐姐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嗎?」風細細繼續逼問。
風瀲瀲在心中鄙夷。
好你個風細細,真的是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她當然擔心雲隱殤,從進門看到風細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雲大哥一定是被風細細算計了。
地上的那件屬於雲隱殤的衣服是最好的證明。
原來前世的合歡散真的是風細細的陰謀,那時候她跟雲隱殤從來都沒往風細細身上想,如今看來,當真是蠢得可以。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沒有在破廟發現雲隱殤,不然此刻在這裡的應該還有一個中了合歡散的人。
八成是雲大哥發現事情不對,自己先躲起來了。
這樣事情也好辦許多。
風瀲瀲身子往夜卿酒的方向退去,彷彿找到了靠山一般,頓時耀武揚威起來,盯著對方說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他呢。在我心中自然是王爺比較重要,你說對吧,王爺!」
風瀲瀲沒想過夜卿酒會和自己互動,她這麼說的目的只是想在夜卿酒的面前刷刷好感度,可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想起的時候,到底也讓她錯愕不已。
「對……」
風細細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方才還一副要嗜血的樣子,為什麼轉而面對風瀲瀲的時候溫柔了許多。
她到現在也沒有想通為什麼風瀲瀲沒有出現在破廟裡,莫非是識破了她的陰謀?
不可能的,風瀲瀲那麼笨,怎麼可能知道?
可風細細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風瀲瀲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她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傻子了。
風細細也知道今天似乎不適合再就此事爭論下去,她要趕緊去找到雲隱殤,以免引起懷疑,到時候就沒有這麼一個好用的可以拿來制衡風瀲瀲的工具了。
風細細輕輕一笑,進退有度,「看來妹妹跟王爺鶼鰈情深,姐姐也就不擔心了。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行回府,改日再來看望妹妹。」
風瀲瀲自然是巴不得這個女人早點遠離自己的視線,她才不想費工夫與其糾纏,只不過這個女人難纏的很,要想讓她遠離自己的生活,只怕要費一番功夫。
她之所以沒有揭穿風細細的陰謀,是因為這一次還不夠將她一擊即中,倘若此刻暴露自己,日後風細細變本加厲就會更加難纏。
風細細,你等著吧,等到我足夠強大的時候,看你還如何在我面前興風作浪。
風細細離開后,風瀲瀲的目光又不小心轉到了夜卿酒那隻淌著鮮血的手上。
罷了,剛剛利用他打擊了風細細這個女人,幫他清洗一下傷口就當是回報吧。
於是,便拜託整個大堂上唯一還剩下的一個可以請求的人——明晨,給她取來了清水和藥膏,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鑷子。
這個人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氣,那茶杯的碎片居然嵌了不少進肉里。
夜卿酒很乖順的配合著風瀲瀲的一切動作。
風瀲瀲一邊用鑷子夾出小碎片,一邊輕輕的呼呼著。
明晨見此一幕,早就退了出去。
此刻大堂之上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夜幕中的宸王府,少女低著頭專心致志的挑揀著男人手心的碎片,而這個男人低著頭,目光繾綣溫柔。
這樣的二人世界好像誰都融不進去,十分的和諧。
替夜卿酒包紮好時,風瀲瀲已經滿頭的大汗了。
初秋的夜晚,原本的几絲涼意早就被這樣精細的活計取代了。
她一邊想著不要弄疼這個惡魔,一邊想著等下該怎麼脫身,心力交瘁呀!
夜卿酒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附上這隻包起來像個大粽子的手,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你今天去見他了?」
轟……
風瀲瀲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殊不知這個惡魔還準備秋後算賬。
真的是枉費她巴心巴肝的給他包紮傷口。
頭上的汗密密麻麻的滲透著,除卻剛剛的心力交瘁,一抹心虛又泛了上來。
她沒有去見雲隱殤,可是,她出門的目的確實是為了見他。
「不說話就是承認。」男人正襟危坐,幽邃的雙眸如同浸在萬年的寒冰中,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只知道很冷。
風瀲瀲小心翼翼的抬了抬頭,打量了一下夜卿酒。因為剛剛的沉默,此刻夜卿酒的表情更加的可怕了,整個空間感覺被他冰冷的雙眸凍成了冰窟,而在他的周身燃燒著幽藍的鬼火。
風瀲瀲此刻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大腦開始缺氧,一片空白。
這是出於對夜卿酒本能的恐懼,她一直在努力的去克服。
再一次深呼吸,風瀲瀲迎著夜卿酒幾乎能將她凍成冰塊的目光走了上去。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扳正夜卿酒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勾下他的脖頸,送上自己柔軟的雙唇,動作一氣呵成,頗有種英勇就義的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