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吃早飯

趙韓姣知道雲苓現在心思重，只是默默的收拾著飯和雲苓，也不說話。

路總該她一個人走。

兩個小糰子可能是聞到香味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雲知意揉了揉眼睛，發出來甜糯的聲音，說道：「娘，抱。」

雲苓本來還在發獃，聽到雲知意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

扭頭看兩個小糰子已經坐在床上，揉著眼睛，不斷眨巴著，好像還沒弄清楚眼前的狀況。

雲苓的心瞬間化了，老天對她還是不薄，這兩個小糰子，俊美有乖巧，她真是撿了大便宜了。

雲苓彎了彎嘴角，平靜無波的古井終於有了一點漣漪，說道：「娘在這，你們韓皎姨給我們一家送了吃的呢。」

說著話慢慢走過去，開始給兩個小糰子穿衣服，因為是春日，還是稍許有些冷，屋子裡又不暖和，雲苓怕這兩個小糰子感冒，晚上沒給脫裡衣，所以現在穿衣服很簡單。

趙韓姣見兩個孩子醒了，在雲苓的房間找到了手巾，從桶里倒出一盆水，本想給兩個孩子擦擦臉，就是這些水有些刺骨，趙韓姣有些猶豫。

又想到自己家裡的的三個孩子，春末里哪用過涼水，都是孩子爹起早燒的熱水洗臉。

「哎。」趙韓姣嘆了一口氣。雲苓聽到趙韓姣的嘆氣聲，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兩個孩子，以前真的受苦了。

「韓皎，我來吧。你去歇一會。」雲苓走到她面前，知道趙韓姣的為難。

順手拿過來了那沾滿水的手巾，是有些冰冷，但還是可以忍受。

「知意，自閑。娘今天告訴你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雲苓剛想說幾句，又想到這兩個孩子剛剛三歲，哪能懂這些，連啟蒙都還沒有。

於是換了種說法，說道：「知意，自閑，不要怕冷水洗臉，讓娘親看看，誰更勇敢？」

一聽到勇敢，雲自閑和雲知意本來都不想洗臉，但立刻被激將起來了。

兩個人一同吆喝道：「娘，先給我洗。」

趙韓姣看著眼前的一幕，笑了笑，雲苓倒是個會哄孩子的。

手巾是有些粗糙的，雲苓怕弄疼了兩個小糰子，只是輕輕的擦，饒是這樣，兩個小糰子不知道被凍的還是擦的，臉頰有些發紅。

收拾好之後，一家三口才開始吃趙韓姣送來的飯，雲苓本來想叫趙韓姣一起吃，趙韓姣只是擺了擺手，說到自己在家裡吃了。

桌子上擺著三碗小米粥，和一碟小鹹菜，饅頭是玉米面和白面混在一起的，就算不是純白面的，這也是農村人不經常吃的，趙韓姣還額外切了一碟臘腸，這是冬日裡過年灌的香腸，一般只有過年才能吃這些。

趙韓姣卻毫不吝嗇的給雲苓娘仨切了半根，菜是青菜，卻也能看見油光。

「韓皎，這有些貴重了吧。」剛剛雲苓一直在想別的，沒看見這些東西，收拾的時候也是不在意，而今一看，卻有些貴重了。

「吃吧，我家還有很多呢，這不是去年冬天，你吳大哥在林子里，平白無故的撿了一頭大野豬，去了皮毛內臟，還有個兩三百斤，我自己一家又吃不完，送了鄰居一些，其餘的都灌了香腸。」趙韓姣一點都沒有掩飾的說道。

雲苓點了點頭，卻沒有動那碟子臘腸，只是慢慢的喝著小米粥，不時地夾些青菜吃。

兩個孩子看著臘腸咽了咽口水，但又知道這是個貴重東西，再饞也沒有動一口。

趙韓姣瞧著娘仨沒人動臘腸，笑了笑，見雲苓筷子放在一旁，拿著雲苓的筷子，端起了小碟子，就往雲苓碗里扒拉。

一碟臘腸扒拉了一半給雲苓，剩下的分給了兩個孩子。

「哎呦，讓你們吃還不好意思，我婆母要是知道我帶的飯又原樣帶回去，怕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好吃，可得傷心了。」趙韓姣是個直爽性子，從不拐彎抹角。

兩個孩子見自己碗里突然多出的香腸，竟然有些不敢動了，雲苓知道再拒絕下去，趙韓姣可能就得生氣了，於是說道：「吃吧，這是你們姨的一片好心。」

兩個孩子一聽雲苓發話了，立刻吃了一口臘腸，腌制的肉香味在兩個孩子唇齒間迸發，口齒不清的說了句「謝謝姨姨」。就開始埋頭哭吃。

雲苓又把自己碗里的一大半平分給了兩個孩子，但是碗里還放了幾塊，她不能全給，倒不是饞那口臘腸，要是全給了，趙韓姣可能以為娘仨不夠吃的，明天帶更多。

就在三個人吃飯的時候，四個人其樂融融的，趙韓姣不時和雲苓聊著天。

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