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出事了啊還睡!
「說起來,天衍宗那邊,怎麼樣了?」
肆塢動了動手,無聲的發出一道指令,眼前的面無表情的藺兀也順從的落到了肆塢的身後站定,隨著走動,手中的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響。
見此,霧老也緩緩將目光收了回來說道,「具體而言,我們在天衍宗的人沒什麼實際進展。」
「天衍宗的山門,就那麼難攻破?」肆塢蹙了蹙眉,倒不是說他質疑霧老,而且以天衍宗如今的情況,不該如此才對,到底是什麼樣的結界竟然連他們的人都沒辦法滲進去。
「天衍宗雖然整體實力不高,但是那宗門之下的白玉階卻是最為出名的,說是天衍宗的鎮山之寶也不為過,我們派去的人沒辦法深入到天衍宗裡面也是正常,不過……」
說到這,霧老微微停頓了一下,想到傳回來的消息,眸光微閃,或許那將會成為一個突破點也說不定。
思及於此,霧老接著道:「雖然我們的人混不進去,不過嘛……只要埋下種子就好,這事兒你來做,應該再熟悉不過。」
聞言,肆塢怔了一下,半晌,突然笑開了,「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主上吸收了當初戊懿劍宗地底下的力量,實力恢復了半數,破封而出,也指日可待。」
說到這,肆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微微低頭看向霧老腰間掛著的血葫蘆,挑了挑眉說道:「那女人,恢復得怎麼樣了?」
霧老動作一頓,自顧自的切了一杯茶,面色半點沒有因為肆塢這話而有所變化,「我以為你知道的。」
「哈哈哈,霧老說笑了,這等事我怎敢妄加猜測。」肆塢大笑一聲,半晌才收斂住神色,並未再說這件事而是岔開了話題,「說起來,近些日子,怎麼也不見扈鋅?」
說起扈鋅,霧老神色微沉,想到之前傳來的關於扈鋅的消息,冷聲說道:「自顧不暇了,哪裡還顧得上來這兒。」
說到底也不過是只小妖,哪怕是被扶持起來了,也依舊撐不了大場面,如今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迷戀一個女人將大計棄而不顧,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這話怎麼說?」肆塢有幾分詫異,看向霧老,哪想到在說完這句之後霧老便不再多言,也不打算解釋這話是何意。
倒是肆塢轉念一想想到了妖界當中傳來的動亂消息,眼底的笑意漸漸隱去,多了幾分玩味,不再詢問。
「罷了,有我們兩個也足夠了,倒是天衍宗那邊,要從長計議,得找一個適合的時機,一舉將他們剿滅。」霧老沉聲道。
如果不是沒辦法,其實他還真的想找個時間親自探探天衍宗的深淺。
然而霧老萬萬沒想到是,這個時機來得那麼巧,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一切,都是那麼的逢時……
子夜。
萬物沉睡,陰氣盛起。
後山當中,那本來已經鎮壓下去了的陰氣再次攀爬了起來,無數黑氣從地底下蔓延出來,隱藏在了朦朧的霧色當中,不曾驚動任何人。
這些黑氣彷彿有自身的意識一般,貼著地面向四周蔓延,糾纏到周圍的樹木之上,吸收了其中的靈氣與生氣,周圍的許多樹木也瞬間枯萎凋落化為灰燼。
夜色越來越濃,而空中的月亮在這一刻渡上了一層血絲,猶如血月一般,泛著妖艷的紅光。
夜間巡邏的修士察覺到這一異樣的景象,當即神色大變,匆匆前往主峰去告知一眾長老。
長老們本就因為早上消耗過多的靈氣在調養,如今聽到屋外驚慌失措的呼喊,微微蹙眉,也顧不上自身沒有調養好的氣息,當即收回手推門走了出去。
「出什麼事了?大晚上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一出門,三長老就沉聲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下,注意到周圍籠罩著的霧色泛著的暗光,抬頭一看,看到高高掛在空中的血月,當即神色大變。
血月降世?!
而就在這時候,一名修士飛快的掠直三長老跟前,呼吸尤為急促,面色也泛著一抹蒼白,神色無比驚慌,幾乎是踉蹌著落地。
一張口,就說出了三長老最害怕的事。
「三長老,大事不好了,後山,後山突然竄出來了許多黑氣,那些黑氣極其恐怖,但凡是觸碰到的都會被那些黑氣吞噬靈力,甚至連周圍的許多靈植都被其吞噬化為灰燼了,而且這黑氣一直向外蔓延,根本阻止不了,恐怕再過不久,就要蔓延來到這裡了!」
「你說什麼?!」三長老這暴脾氣第一次沒有爆發出來,而是面色大變的揪著眼前的弟子。
三長老的嘴唇在這一刻褪去了所有血色,微微顫抖著,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早上明明已經鎮壓下去了的結界竟然再次鬆動了,而且他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已經蔓延出來,要弟子通知才知道。
「大長老他們通知了嗎?」
「早已經去說了,大長老離得近,如今怕已經在後山了。」那名修士頂著三長老的目光,哆嗦著說道。
聞言,三長老也不在廢話,直接一甩手將其扔在了一旁,腳尖一點,飛身而起朝著後山掠去,眼底滿是擔憂之色。
而這時候的後山,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結界還在,但這結界也已經形同虛設了,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光是一眼,三長老就看到了結界當中的大長老等人,哪怕這時候他們試圖鎮壓,但結界裡頭已經容納不下這龐大的黑氣,甚至波及到結界之外的樹木,周遭毀於一旦,一切也已經太遲了。
倘若是還沒有從結界當中決堤出來,恐怕還有機會,但如今,他們靈力大損,而這黑氣又是以吞噬靈力為生,他們又如何壓製得下去。
結界當中的大長老等人看到匆忙趕來的三長老,當即大聲喝止了對方的動作——「老三,別過來!」
剛說出這句,大長老因為一個分心,被那些圍繞在周圍的黑氣有機可乘,頓時纏了上來,大長老臉色一白,嘴角溢出了一道鮮紅的鮮血,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不好!」身旁的二長老一個迴旋,當即就拍散了纏繞著大長老的黑氣,然而那些黑氣就猶如有生命一般,哪怕被拍散,也依舊重新凝聚了起來。
而且在粘著手掌之上的黑氣,不僅甩不掉,甚至還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體內已經僅剩不少的靈氣。
一時間,二長老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璞言尊主察覺到一點,臉色已然十分難看。
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早上鎮壓的跡象,竟然是被這地底下的東西做了手腳做出來的假象!
那些他們消耗的靈力,不僅沒有填補結界,反而還被利用做了嫁妝,成為了這地底下的力量復甦的糧食。
只怕是他們消耗的靈力現在已經全部被其吞噬了,若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黑氣蔓延出來。
一想到這一點,璞言尊主的神色可謂是沉的可怕,雙手緊緊握住拳頭,眼底透露出後悔之意。
他不該這般大意的,如今不僅沒有將其制止,甚至還牽連到了天衍宗的長老還有一眾弟子,他哪裡還有臉面?!
「璞言尊主,當下不是後悔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遏制住這些黑氣啊,若不然——」七長老深深地蹙著眉,擔憂的看著天衍宗各峰的方向。
剩下的話七長老不曾說完,但在場的人也都清楚,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天衍宗將會成為第二個戊懿劍宗……
而且到那時候,邪修定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前後夾擊,天衍宗的山門也抵擋不住啊!
正想著,從各峰當中,隱隱傳來一陣一陣的轟鳴,顯然是已經在與黑氣糾纏起來了。
大長老幾人的神色也一變再變,後山在主峰之後,而其他峰都與這裡有一定的距離,但從現在的動靜來看,這黑氣竟然連各峰都已經……滲透到了嗎?!
景御峰里。
朱筵揮舞著一道火紅色的長鞭在空中飛舞著,所到之處,都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些黑氣竟也一時半會近不了身。,但是那靈氣幻化成的靈火確實被黑氣吞噬掉了。
見此,朱筵臉色一凜,在抵擋著黑氣近身的同時也飛快地朝著墨涵煊的府邸跑去。
「轟——」因為著急,朱筵甚至都不等禁制打開,直接將門轟開一個足以讓一人通行的口子,快步踏了進去。
屋子當中,沉睡著一名男子,而在其身旁的,也正是墨涵煊。
朱筵的目光在兩人面上轉了一圈,心頭不由微松,「走!」說著已然回頭快步踏了出去。
看到朱筵,墨涵煊臉上一喜,將手中的法器放下,動作乾脆利落的將沉睡著的男子被子一掀起來,像扛麻袋一樣,將床上的人扛在了後背,麻溜的跟上了朱筵。
兩人很快就從屋子裡頭跑了出來,正巧看到渾身法器的紀凌川,走到他們跟前,還順手丟掉了一個損壞了的法器。
墨涵煊:「……」
朱筵:「……」
咳咳咳!
果然不愧是憑著眾多法器,硬生生在戊懿劍宗當初的環境之中挺下來的男人,果然是夠豪的。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紀凌川也是土豪一個,像他這種壞一個法器就扔一個,而且還是隨手就扔的,全修真界,只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當然,這吐槽的話,在看到周圍又再次湧上來的黑氣,朱筵頓時就咽回了喉嚨里,「走,我們去小師妹那兒!」
聞言,紀凌川摸了摸鼻子,「小師妹那兒,有大師兄在,應該沒事吧?」
「大師兄現在的情況……不好說。」朱筵默了一瞬,腳步都不停,朝著溫然的洞府掠去。
紀凌川想了想看到時淵時候,對方的態度,一時間也捏不準了,「那快走!」說著也不忘將手中再次報廢了的法器直接扔到了黑氣團當中,手腳麻溜的朝著小山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