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推測
竹潞慘白的一張臉笑了笑:「不知道,我們一起去救桑柔姑娘吧?」
不知道搖頭:「唉!想我讀書無數,卻手無縛雞之力。倘若端茶喝水,說道說道還在行,象剛才那般打鬥,還是另換旁人,那是萬萬不行的。」
竹黎雙手抱拳:「前輩,您說的比唱的好聽,功力深厚。說不好您在哪台上一說,便能說服巫祀,直接放人呢。」
竹潞道:「我看行!」
不知道用扇子一指無名:「救人之人在這裡,我看我還是免了吧。」
恰在此時,咕嚕嚕叫的聲音響起。
無名一摸肚子,卻是尷尬無比,更是飢餓難耐。眼前三人,兩手空空,身上哪有什麼吃的。也只好用力按了按肚子。
竹潞見此,手掩嘴巴一笑,看向不知道。。
不知道看向竹黎、竹潞:「兩位姑娘的武修距離救人還差點,為何不得已而為之,一定要救桑柔姑娘?」
「為了主人」
不知道微微點頭,扇子點動道:「你們兩位記住,千萬不能加入巫門。別人可以,你們不行。」
竹黎一臉不解:「這是為何?」
「巫門現在已分為醫修和祭修,你們加入……」突然之間,不知道語住,搖頭道:「總之你們記住我說的就行了。別人可以加入,你們不能。」
無名雖然也不明白,但他知道一定另有原因,但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忙問道:「什麼時候救人?是誰在救?」
竹黎面露憂慮:「是我家主人的四品劍修侍衛,竹劍。他和你一樣的修為,放心吧,他拚死也會將桑柔姑娘救出去的。」
不知道微微一笑。
無名無語,救人的高手說來說去才是四品劍修。雖說應付腰懸佩劍的白衣女子沒有問題,但那高台之上還有一位巫侍,最低也是中品的祭修。此時巫祀已到祭台了,再要救人,只怕沒有希望了。
不知道搖動扇子道:
「祭修分為上中下三品:下品祭修為巫士,一至三品,主修巫劍,這些白衣女子便是。中品祭修為巫侍,四至六品,主修毒術,祭台上的穿黑衣的彭銳便是。上品祭修為巫祀,七至九品,主修專門心神控制的蠱術,這位巫祀景太便是。不論是劍修、祭修、醫修、身修、殺修等,都是這樣上中下品級劃分。四品的劍修不過是剛入門的中品,另做打算吧!」
竹黎雙手抱拳,一臉焦急:「您是說?」
不知道點點頭。
無名雙手抱拳道:「前輩,救人如救火,救人之事只怕非你……」
不知道扇子一晃打斷道:「這樣吧,你先去祭台。用你的紅眼武技,把握會大些。」
「紅眼武技?」
無名很快就明白,心中一樂,這哪是什麼紅眼武技,而是那『殺』字令牌而已。他手入懷中,手摸「殺」字令牌。此時並沒有感覺到到什麼。
竹黎道:「桑柔姑娘水性很好,你只需要解開她的繩子,讓她跳入河中即可。」
河水滔滔,正是暴漲的時期,洶湧無比,無名心中犯疑:「哦!這是為何?」
「桑柔姑娘已經被祭河兩次,都是水中逃生。」
「好,知道了。」
無名告別三人,匆忙離去。
……
無名在鼓樂號角聲中穿過人群,來到祭台前。
看到祭台下的眾人匪夷所思,身無長物之人,大多面色獃滯。只有那身背寶劍,手托小酒罈的江湖人士才是正常的。
祭台入口哪裡,站著十幾位白衣佩劍女子,這是巫士,專門守衛的。
入口一側,躺著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身上血跡斑斑,有幾十道口子,慘不忍睹,早已死去多時,可見當時戰死的慘烈。無名感覺到熱血上涌,心中默默念道:「竹劍大俠,你沒有做完的事情我來完成!」
巫祀站在高台供桌前,拿著一把劍在刺來刺去,偶爾穿上一張鬼畫符,在刺來刺去中引來一團火焰。同時那嘴巴胡亂的張來張去,台下沒人聽到說些什麼。巫侍在一旁捧著圓形的祭祀法器,四位老者已經退到左側,在木然的看著。
無名看了片刻,索然無味。
就在巫祀寶劍再次向前一刺之時,運足氣力大聲喝道:「巫祀大人,下民有要事要稟告!」
巫祀身形一停,滿面怒色看向台下:「何人大膽,在此搗亂,竟敢幹擾和何伯的言談。」
無名伸手向台上晃了晃:「大人,是我,老朋友了!」說著說著,邁步就向祭台口走去。
附近的兩名白衣女子對視一眼,兩把寶劍一橫,封住高台入口。
巫祀眼光一掃台下,向巫侍耳邊嘀咕了片刻,雙手向兩側示意,兩旁的鼓樂號角之聲停了下來。
那巫侍走到台邊,向台下打了一個手勢。剎那間,祭台入口的十幾位白衣女子向中間一靠,已經將高台入口堵上。
巫祀沉聲道:「你有什麼事情,說吧!」
無名抱拳道:「既然您是巫祀大人,就該知道,您擁有與天地溝通職責,乃是為民造福。」
巫祀右手一抖黑色祭袍,呀呀一笑:「不錯,本祀正是此意,舉行祭河儀式,促成河伯娶親,阻止再次洪水降臨,救民於水火。」
無名道:「你這是草菅人命。」
巫祀呀呀一笑:「這是上天的旨意!」
人群外傳來竹潞的聲音:「大家不要信他的鬼話!」
竹黎的聲音也從人群之外傳來:「真是好笑,你不過是借河伯之名,剷除阻擋你發財之人罷了,別講的那麼高尚!」
巫祀陰晴不定,眼光四下掃視。用手一指人群的後方:「何人大膽,在此搗亂,信口雌黃。」
高台之下很快有五六名白衣女子,穿過人群,奔向竹黎、竹潞的方向。
無名用手一指高台上新娘子的方向:「既然你救民於水火,又何須為難一位女子。更何況這位姑娘在這十里八鄉治病救人無數……」
「舍一人,而救萬民,無可非議。」巫祀眼睛一眯,眼中殺機閃現:「看來你們是胡攪到底了!」
「既是舍一人,那位姑娘要代替桑柔姑娘,你卻不答應。分明是狡辯。」
「新娘是河伯看中,我無權處理,只有遵照河伯的指令。」
無名用手一指巫祀:「那你就應將何伯請出來,對質一番,看看是你的意思,還是河伯的意思!」
巫祀冷冷一笑:「你隱藏修為,以為我就不知道么?不過是區區四品身修,就敢螳臂當車,真是不自量力。」
「心虛了?量力不量力我不知道,但是人,今天我必須帶走!」
巫祀用手一指無名:「給我攔住他。」陰鷙的目光閃現,臉上浮出怪怪的笑意,令人感覺到居心叵測。隨後他走到供桌前,雙手向空中一舉。
台下騷動起來……
「恭喜桑柔姑娘……」
「賀喜桑柔姑娘……」
「我等祝賀桑柔姑娘和河伯大神相敬如賓……」
無數的聲浪從高台之下的人群中飛了出來!
隨後就是那酒罈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
高台上,巫祀一伸手,巫侍將圓形法器遞到他手中。
巫祀手捧祭器,面對祭桌,面對洶湧河流,神色莊重。
五位五十多歲的老者,在其後面無表情,跪了下去。
台下也黑壓壓跪了一片。
巫祀向洶湧的河流一揖,抑揚頓挫道:
巨浪起兮彭河,
烏雲蔽兮戰車。
洪水漫兮怒火,
百姓疑兮迷惑。
聚祭台兮求福,
虔誠拜兮祈禱。
河崩塌兮黎民慌,
食不腹兮送新娘。
洪水依兮何時退,
身披紅兮靚衣裳。
何伯來兮眾人忙,
願祈福兮保安康。
盼水止兮風調雨順,
待來年兮五穀豐登,
請賜福兮兒孫滿堂。
巫祀念一句,台下眾人跟著念一句,聲音震徹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