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知道

第13章 不知道

那祭祀法器已經脫離巫祀的手,緩緩上升。

幽藍之色的光芒,絲絲縷縷的幽蘭色塵霧,不斷從祭祀法器的表層溢出來,在祭祀法器周圍直徑三尺方圓之地升騰變換。

顏色從最初的淡淡開始加重,絲絲縷縷逐漸會聚,在法器之外形成第二個外部圓球。圓球之中在漸漸融合,化為一體。

而巫祀托著法器的手,在祭祀法器的外球之上,已經化為殷紅之色。看到這手,就已經感覺到一種濃濃的血腥之氣。

巫祀一臉沉醉。

我靠!

這傢伙在放大招呀,無名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無名不知道這大招是什麼,但從巫祀的話中已經聽了出來——晚了,即便是現在阻止也晚了。

無名怒火翻騰,熱血上涌。

你特美|奶|奶|個|熊,即便是晚了,老子死之前也要先弄死你。

將手中的紅蓋頭往桑柔頭上一丟,寶劍還下垂著,扭頭看向桑柔,露出笑意。在紅蓋頭蓋在桑柔頭上的瞬間,心中的殺意洶湧。

毫無徵兆。

下一刻,劍鋒上的白光一閃,無名已如離弦之箭撲向巫祀,怒火之劍已經狠狠的刺去。

撲哧一聲,寶劍已經貫穿一人身體。

只是這身體不是巫祀景太的,而是一位白衣女子,寶劍只剩下劍柄在外裸露。

白衣女子是三品巫劍修為,無名怎麼也想不到她竟有這樣的速度,阻攔在巫祀的身前。

這還不算,這白衣女子瞪著一雙茫然獃滯的大眼,還雙手握著無名持劍的手,一股大力,拖著他向祭台之外飛去。

不對,三品巫劍的修為怎麼可能有這樣大的力氣。

眼見二人就要飛到祭台之下。無名持劍的手臂猛然一收,突然打出一拳。

這一拳就打到劍柄之上,那寶劍穿過這名白衣巫士的身體,向祭台之下飛去。

白衣女子雙手也從無名手上鬆開,隨劍而去。

無名剛好止步在祭台邊上,暗道一聲「好險」,只差一點呀。

回頭再看巫祀。

他的身前卻站著巫侍,雙拳拉開,注視著無名,彷彿隨手都要打出帶毒的一擊。

不但巫侍醒了,華元也醒了,一副茫然的樣子。

另一名白衣女子巫士,仍然站在原地,手持寶劍,看向祭台中間的華元。

無名心中涼了半截,上品果然是上品,不是中品所能比的。那位替他挨了一劍的巫士,是被他用某種手段轉移到身前,而抓著自己的手也不是那名女子的反應。

一切都是這位巫祀施展的手段。

無名閃轉身形,撿起地上的一把寶劍,來到桑柔身邊。掀掉紅蓋頭,用手中寶劍「咔咔」兩劍,斬斷柱子上的繩索,割開捆綁桑柔手上的繩索。

無奈,桑柔身上只剩下兩道繩子無法割斷:

一道是綁到腦後極細的天蠶絲,阻止她將口中堵塞之物吐出來。天蠶絲太細,勒得又緊,生怕將她割傷了。另一道則是腳上的玄鐵鎖鏈,穿在一把百斤重的石鎖上,一劍下去,玄鐵鎖鏈絲毫無損。

華元走到一側,撿起他掉落的寶劍:「我來試試。」

運足力氣,一劍斬在玄鐵鎖鏈上,那鎖鏈依然如故。

桑柔搖頭,不斷用手比劃著,臉上著急無比,那手臂如波浪起伏,隨後指向四周的大地。

無名沒有明白,向她擺擺手,華元茫然,二人看著桑柔。

桑柔用雙手虛空拉開,之後成蛇形擺動,隨後雙手合到一起,兩隻小手夾在自己的臉頰上。

無名又搖搖頭。

華元一笑之後走到前面,注視著巫祀。

桑柔四下觀望……

巫祀呀呀笑著:「桑柔姑娘,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他們猜不到的,已經晚了。」

桑柔突然將目光看向巫祀,臉上出現笑容,用手一指巫祀手上方的祭祀法器,隨後用拳頭對著祭祀法球的方向擊打。

這下無名有些明白了,可此時他已經感覺到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原來是要他毀掉祭祀法器。

就在無名剛明白之際,那直徑三尺多長的幽藍色的外球,突然爆裂。幽藍色的氣息如流光一般向四下衝去。

無名在那幽蘭色圓球即將爆裂之時,就感覺到不好。千鈞一髮之際,一種特有的敏銳,身形一晃,手中木劍出現,已經攔在桑柔身前。

隨後就是鼓樂手、吹號角者還有那僅存的老者,「啪噠啪噠……」,都在這股幽藍氣息衝擊之時,緩緩倒在地上。巫侍、華元、僅存的那名白衣女子,雖說倒地的時間稍晚,也沒有例外。

無名感覺到頭腦一片空白,時間如停滯一般,隨後就被熱血涌動,頭腦血紅的感覺所取代。

而桑柔就趴在他的肩頭,無名能感覺到,那雙小手在顫抖。

祭台之上,僅剩下三人站立。

……

隨著這股幽藍色的氣息向河岸瀰漫過去,那跪在地上之人,突然之間都倒在地上。站立之人,也有數名倒了下去。幾乎所有人都茫然呆住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這股幽蘭色的氣息沒有終止的勁頭,而是沿著天地之間,直衝邊際。

河岸上的無數人停止了打鬥,是茫然無措。

……

巫祀呀呀大笑,那笑聲極為陰鷙刺耳。

「小子,已經晚了!你已經錯過阻止事情發生最佳的時刻,不過能看看這世間最壯觀、最綺麗的一刻,死也無憾了。」言罷,巫祀轉身,看向河邊死亡無數的戰場。

無名淡淡一笑:「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談沒有發生之前,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你坑害無數人,對你有什麼好處?」

「嘎嘎,對我的好處可大了,只是你永遠也不會明白了。」

巫祀這是在宣告自己的死亡,這點無名很清楚。幾次交手來看,和上品的巫祀還有很大的差距。

微風吹來,一股淡淡的令人噁心腥臭的味道,夾雜在雄黃酒的味道中隨風而來,還有微弱的噝噝的聲音。

兩界村人影晃動,漸漸微小的聲音遙遙傳來:「蛇,快跑!」

無名看到,兩界村跑出數人,前面帶頭的是一位老者,似曾熟悉,其後是一名中年青衣文人,大步流星跟在其後,邊走還邊搖著扇子。其身後就是兩名青色衣衫的女子,那是竹黎、竹潞。最後面是跑的慢的雜色衣衫之人,被拉開了一段距離。最後面之人漸漸被大地翻騰所淹沒。

其它的方向也是一樣,以祭台為中心,大地涌動。而河流的對岸,則有不少的密密麻麻繩子一般的蛇蟲,相互扭織著滾落到河裡。

河岸上,僅存不多的人漸漸向祭台退來,皆都是一臉驚恐。

這方天地,彷彿世界末日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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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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