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稀老者

正待二人欣慰，感覺到危險已經過去，緩緩落向河底之時。突然，從二人之間，冒出一個一尺多長，尖尖圓圓黑灰色的東西，表面看起來光滑的很。

與此同時，一股大力瞬間湧來。二人大駭，便感覺到快速向上升去。

這一物上方很細，下方越來越粗，卻是光滑的很。從兩人之間擠上來，將兩人分向兩邊，讓二人駭然，不由自主的相互放開對方，在水中向兩旁退去。

無名看明白了，這是一條足有八尺長的大魚，魚背是灰色，魚腹是白色，足有八尺多長。全身沒有魚鱗，非常光滑，漂亮的很。應是一條白暨魚，那細長之物，便是它的嘴。

據說這種魚通人性，剛剛在這裡脫離險境，這條魚為何在此胡鬧，這玩笑開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二人在水流之下繼續相互後退，可這條魚卻沒閑著，打了個旋，然後快速的向桑柔扎去，用那長長的嘴巴，叼起她腳上的鎖鏈，倒拖著她向遠處游去。桑柔的一雙手胡亂揮舞著，很快抱到了魚的尾部。

無名駭然，什麼事呀！真它沒的見鬼了，一條魚還和自己搶人。急忙快速遊動，向一人一魚追去。

說來奇怪的很，那大魚游著游著，回身打個旋，看到無名離得遠，反而游得慢了。待無名跟上來，卻再次快速游去，總之就是和無名保持一定距離。

就這樣，一魚二人，向遠處游去。

……

彭家丘河伯祭台被巨蛇的尾巴擊碎之後，在這一擊之力下，眾人被拋向空中，斜斜的向河岸上飛去。一簇閃電在空中亮起，閃向河裡，巨雷滾滾而來。

巨大的聲暴淹沒了所有的聲息，剎那間電閃雷鳴。一條巨蛇緩緩向電閃雷鳴的雲中飛去。

飛的最高之人被雷電擊中，身上冒起一股煙霧。

多數人被重重的摔在河岸上，有的人一聲悶哼之後，緩緩在地上坐起，而有的人卻悄無聲息，如死了一般。古稀老者平穩的落在地上之後，身形晃動，對空中未落之人施以援手。

一位身穿黑色衣衫，國字臉，滿臉皺紋的五旬老者。手中拿著一個大煙斗向老者走來，躬身施禮道：「見過師叔！」

此人正是彭之武。

古稀老者面無表情點點頭。

彭之武低著頭小聲道：「師叔您不是去中原了么？怎會出現在這裡？」

「我再不回來，你和彭丫頭就將我彭國留在此處的這點家底敗光了。彭家村所剩無幾，不但沒有發揚光大……」

彭之武低頭不語，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古稀老者將目光轉移向河中巨蛇的方向，腳步聲漸漸傳來。

「和蓋見過彭長老」

「翠翠見過太師叔」

「見過彭前輩」

……

不知道道：「彭老頭，你發火也沒用！你也不看看對方強大到什麼程度，就這化蛟的巨蛇，誰人能是對手？」

古稀老者一擺手道：「罷了罷了，此場大難預謀已久，不怪你們。」隨後他轉向不知道：「有道，既然你在這裡，為何不管？」

不知道擺擺手，臉轉向一側：「彭老頭，想開點，現在都什麼時期了，你還在想著一甲子之前的事情。現在各個諸侯國的形勢，沒有一日不征戰，那個諸侯國的實力強大了，都在想著爭霸。你彭家一家能管得了么？」

「那也不能聽之任之，讓族人任人宰割！」

不知道用手一指古稀老者：「你呀你呀，都多大的年紀了，還如此想不開。你看看你們彭家村還剩幾個人？連村名都換成了兩界村。楚秦、楚晉爭霸，有多少諸侯小國被滅。即便是這宗主國大周國，都朝不保夕。即便是當年知天道，曾被一代人當作奇女子的鄧曼，即便她嫁給了楚武王，也未能讓鄧國存在的時間更久一些……」

古稀老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了，我們不說這個，我們就說說當前要做的事情吧。」

不知道雙手一拍：「好，彭老頭，既然你在這裡，那你就來發號施令吧。」

古稀老者皺了皺眉：「有一件事情需要去查，興風作浪的那位巫祀你們可有人了解？」

彭之武道：「師叔，此人乃是糜國的一位客卿，名叫景太，據說出自巫門。」

古稀老者點點頭：「既是出自巫門，本不該對百濮聯盟動手，我看這件事要有勞小嘮叨有道你了。」

不知道一拍胸脯道：「彭老頭，我去查自無不可，我給你打個兩折，一錠金子吧。」

古稀老者卻沒理他，仍然緩緩道：「第二位需要查的，是那位少年，在瞬息之間重傷巫祀。似乎不是我們這裡的人物，武修雖然不高，不足上品，但深不可測，不知可否有人認識？」

人群后的竹潞道：「此人名叫無名，具體來自哪裡，只怕沒人說的清。既然是專為救桑柔姑娘而來，應是她認識的人，說不好關係密切。」

不知道搖頭道：「此人我也接觸過，他似乎對桑柔並不了解。」

彭翠翠雙手抱拳道：「我和桑柔姑娘很熟，這個事情可以交給我。」

古稀老者點點頭，對彭翠翠道：「此人有目共睹，極為強大。能拉到我們百濮聯盟里最好。」

彭翠翠嘻嘻一笑：「是，太師叔。」

古稀老者又緩緩道：「有兩位上品劍修，最初殺掉數位百濮聯盟之人。一位是灰衣中年人，另一位是白衣青年人。在我們不敵之時卻遠遠躲避到彭家丘一角。後來蛇潮來臨之際，被趕回來，蛇潮退去之時離去。這兩位有知道的么？」

和蓋道：「這兩位應是申息之師的人。據說楚國申公斗克、息公屈禦寇，在秦楚鄀之戰中，因鄀國懼怕秦國的強大，臨時倒戈。申息之師被迫投降秦國，應是斗克被秦國放回之後另行招募的。消息來自於庸國，最快捷的應該去庸國查查。」

「那此事就有勞和舵主跑一趟了。」

和蓋道：「彭長老，這裡有更合適的人。」隨後用手一指不遠處的一位白衣女子道：「這位是糜國的公主殿下，應該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了。」

人群中有人小聲道：

「公主殿下……？開什麼玩笑！」

「既是公主，又何須冒險，只怕是冒牌的吧！」

……

那白衣女子向和蓋搖頭，隨後雙手沖古稀老者抱拳道：「前輩，我此次出來是刺殺楚軍統帥成大心的，此事已了。現在楚軍兵困鍚穴，我必須要儘快趕回去。」

白衣女子如此一說，眾人有些騷動。

她不遠處一位中年武者嘲笑道：「公主刺殺成大心？開什麼玩笑！」

「怎麼，本公主不行么？」

古稀老者一擺手道：「等等，你說什麼？刺殺成大心已了？」

白衣女子雙手抱拳道：「前輩，我也是百殺谷的殺修。」

古稀老者鄭重道：「成大心已經被刺殺了？那可是九品劍修，公主殿下您沒有搞錯？」

「刺殺並非我一人完成，真正刺殺之人乃是今天這位神秘少年。據說現在兵困鍚穴的楚軍沒有進攻，應是這位成大心出了問題。我猜，應是刺殺成功。」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什麼？這小子能刺殺九品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