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架
「誒，我說宮暾。今天剛轉來的那個人果然這裡有問題吧？」老表指著腦袋疑惑道，「他居然說什麼，我印堂發黑，霉運將至。說大話也就算了，還這樣說話，果真不會討人喜。」
中午的午飯時間，宮暾和老表因為是走讀生，都要回家吃午飯。猛烈的太陽將草葉曬得焦蔫。兩人並肩走在河岸公路上，躲在沿岸麻柳樹陰下走。刺耳的蟬鳴彷彿刺激著汗腺，灼熱的風打在身上又將身體烘乾。
「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不熟？他剛來都認識你了。」
「昨天碰巧見了一面，知道名字而已。」
「是嗎？對了，我昨天也在街上遇到他了。不說我差點忘了。他突然跑到後面嚇我們，把猋銘都嚇哭了。」
「不過，防著點也不是壞事。」
「倒霉這種事哪是能防得住的。沒聽過嗎，倒霉起來喝水都會塞牙。」
「嗯。」
「你就不能再說點好聽的嗎？算了，好熱啊！」
「這麼熱的天，虧你還能穿著長袖。」
「呵呵，怕被晒黑，呵，呵呵。」老表掩飾地笑了笑。
「估計昨晚又被揍了吧。」宮暾心想，想起了之前偶然看見他長袖下全是紫青瘀傷的手臂。「算了，那是他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冷漠一點，這麼多年我也摸透了。只要我不對那些想要接近我的人真誠，他們就不會受到傷害。冷漠，也能讓他們遠離我。」
「還有，他和君煢是什麼關係。老子和君煢說兩句話他都要管。他以為他是誰呀，靠！他以為自己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呀。」
老表想起上午自己和君煢說話地時候，說不到兩個字帝華渲就會來插句話。那種惡意打擾別人談話以及那像是在保護自己所有物的態度，都讓讓老表恨得牙痒痒。
「我就納悶了，昨天下午我沒來吧。我整張課桌都空著，她咋就選了你旁邊的位置，那個垃圾角。不然那自大狂今天就不會坐我旁邊了。還說帶我登頂王座，呸，氣死了！」
「誰知道呢！青梅竹馬吧！」
「啊！真的？那小白臉？我他么還有機會嗎？」老表哭喪著臉。
「加油！」宮暾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不想了。我請你吃大腳板。」老表指著前面的一家小店。
漫水橋的橋頭開著一家小店，並且兼作了河段監察點和溺水救生點，保護河流的環境和防止行人溺水。還有就是潭中渚上祭台的保護。
現在是夏天，特別需要防止小孩、學生私自下河洗澡。在這蛇滾潭中已經溺水了不知多少人，其中大部分是學生。
「張叔，兩個大腳板。」還未走到小店門口，老表就扯開嗓門大喊了。
透過售貨窗口可以看到裡面很多零食。因為這裡靠近學校，過往的學生很多，所以以賣零食為主。不過牆壁上還掛了許多救生衣，救生圈。
「猋函和宮暾啊！」
張叔是個中年大叔，一字胡是他的標誌。他總是微笑著注視著這裡每一個過往的行人和顧客。
他拉開冰櫃，彎腰在裡面翻找。雪糕的包裝袋發出啪啪的聲音。
「啊，找到了，兩塊錢！」
他將兩隻巧克力色的雪糕遞給老表。
「謝謝張叔！」
「好好！」
老表付了錢，分了一隻給宮暾。
「謝謝！」
「不客氣，我倆啥關係。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分你一半。」
「喲，前面的莫不是白眼狼和小偷兒？」
後面一道充滿鄙夷、蔑視、嘲諷、挑釁等各種負面情感的聲音叫住了兩人。兩人轉過身去，看到三個人踏著很屌的很囂張的步伐走來。
三個人都留著殺馬特頭型。左邊的一個染了一頭藍發，一隻耳朵帶滿了醒目的藍色耳釘。中間的染了一頭紅髮，手臂上誇張地紋滿了龍，一看就是頭頭。右邊的一個則染了黃髮，眼珠不停的轉動，儼然一副賊眉鼠眼的壞相。
「靠，你說誰是白眼狼？」老表大聲質問。
宮暾拉了拉老表，沖他搖了搖頭，低著頭往前走去。
「算了，今天不跟你計較。」老表隨著宮暾往前走去。
「一個從來不喊人的白眼狼，一個小偷兒，有什麼好叼的。呸！」
啪！宮暾聽到物體落地破碎的聲音。老表手中的雪糕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幾塊。
「你再說一遍！」
「哈哈，怎麼？生氣了？老子還怕你不成。白眼狼，小偷兒。」
「草泥馬！」
「老表！」
「宮暾。雖然我很不聽話，喜歡逃課打架什麼的，成績也不好。大人們總拿我和你比，總說我比不上你。但是你老表還是你老表，論武力我可是要甩你幾十條街的。所以啊，像現在這樣受了氣還不找回場子來的事情，我可是不幹的。不教訓他們一頓我心裡可是很難受啊，連同你的份一起。」
「冉景煜小雜皮，老子早他媽看不慣你了，今天不揍你老子不姓猋。」
老表揮著拳頭沖了上去，給了中間的紅髮的男孩一拳。把他撲倒在地上，騎在他身上，拳頭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
另外兩個人立刻幫助冉景煜，四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很快老表就處於劣勢，變成了單方面挨打。
「老表，是在為我打架。可是，好可怕，看著好痛。我……不，不能去幫忙。這樣他就能認清我是什麼樣的人了。他就不會再纏著我了。」
宮暾就這樣站著，看著他們四個人扭打在一起。
「保安叔叔，這裡有人打架。」
「切！」
四個人從地上分開，站了起來。冉景煜憤憤地看了一眼君煢和帝華渲。
「多管閑事！白眼狼，我不會放過你的。」
冉景煜罵了一句，帶著另外兩人走了。
「嗨，路人。一挑三，是個爺們。」
帝華渲和君煢一起走了過來。
帝華渲上來問道：「他們是誰？」
「上院的幾個雜毛而已。」老表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那三個雜皮，小學的時候就愛欺負宮暾。今天老子就要教訓一下他們，真的是。」
「原來如此。」
能不要這樣說嗎？每次都想到英國的議會。宮暾開口道：「他們是我們院子上面的院子里的人。我們兩個院子在同一座山。他們院上面點，叫上院；我們院叫下院。你們出來幹什麼？」
「額，沒什麼。我陪他出來逛逛。」
「這麼熱的天。對了，這個給你。」宮暾剛想將手中的雪糕遞過去，才發現已經化了。「對不起啊，已經化了。」
「沒關係，等會叫華渲給我買就行了。」君煢俏皮的眨了眨眼。
「哈，哈哈。是嗎！雪糕很好，涼快又能防中暑。哈。」
「你沒事吧？臉上都腫了。手臂上還有好多淤青。」君煢擔心地問老表。
「哈！沒事，沒事，小傷。」老表打著哈哈，趕忙將衣袖拉下來遮住。
「宮暾，你呢？還好嗎？」
「嗯，沒問題。」宮暾看了老表一眼，「我只是在旁邊看著而已。」
「是，是嗎？」
「喂，你小子，怎麼能說話這麼輕鬆。你不知道他是為了誰在打架？」帝華渲突然說。
「你凶啥！別以為是新生我就不敢怎麼你了。他是我小弟，你再凶一個試試。」
「喂喂，我是在為你說話耶！」
「不勞煩你了。」
「好了好了，自己人就不要吵了。」君煢在中間勸解。
「還有，你今天的話讓我很不爽。現在我們要回家吃飯了，再見！」
老表頭也不回地離去。宮暾又看了一眼君煢，跟著離去。
「不要忘了今天下午的約定哦。」君煢在後面喊道。
「知道了。」
「那個人，印堂的黑氣越來越重了。」帝華渲在後面看著老表的背影，心中凝重道。
「宮暾你別在意那狗日的話，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走了一會兒，老表忽然說。
「嗯！」宮暾點點頭：我就是那個意思啊！
他又往後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倆是青梅竹馬呢，關係真好……不行，我在想什麼！我要遠離她的，不能傷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