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毀了她的臉
「還有,你和靳寒離婚了是不是?我知道……」
陸司璟自然興奮,依然激動。
夏今惜眸子閃了閃,這是唯一一個能因為見到她而開心的手足無措,像個孩子一般的人。
「陸司璟……」她緩緩呢喃,只保證讓自己聽到。
「惜惜!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放手了!你看,上天都在給我們機會!」
放手?夏今惜心裡咯噔一下,「司璟大哥,你?」
陸司璟對她,一向是最好的。無論是嫁給陸靳寒之前,或是之後,這個大哥哥對她都是那般。
夏今惜從來沒想過別的。
「惜惜,我等不了了,五年了,從我知道你離婚的時候……」
陸司璟舉起她的手,神色卻一變,「你的手怎麼了?」
她的手上還捏著刀片。剛才刺別人的時候,她也把自己划傷了。
「來人!快給我找!瑪德,臭女人,扎了老子就想跑!」
夏今惜聽見這聲音就本能的想跑,她剛才賭了一把,讓趙鵬帶她走,結果,她賭輸了,趙鵬真不是什麼好人!
「惜惜……」
「帶我走!司璟大哥,帶我走!」
她只能寄希望在身邊這個人身上。
陸司璟也果然沒讓她失望。
陸家……
夏今惜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回到這裡。
「惜惜,你……不喜歡這裡?」
「不喜歡。」夏今惜深深地看了一眼陸司璟,「對不起,我不想待在這裡。」
「等一下,那我給你把手包紮一下,總可以吧?」
陸司璟看著面前的女人,只是低下頭的夏今惜是怎麼也看不到他眼中的疼惜的。
夏今惜只是握了握拳頭,有一種痛可以提醒她,活著就該是這樣的。
「不用了。」
「唉,惜惜……」陸司璟拉住了她,「惜惜,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現在你連我都防備呢?」
「惜惜,你相信我,嗯?」
夏今惜抬頭,就對上那一雙溫暖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剛剛好鑲嵌住了一個她。
「對不起,不可以!陸司璟,你別再拉著我了,你走開!走開!」
夏今惜突然情緒激動,紅了眼睛,陸司璟皺眉,卻是一臉的心疼,抱住了夏今惜,「好了好了,惜惜…」
「惜惜……夏今惜,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滿是嘲諷,不用回頭,夏今惜也知道這道聲音出自誰。
只是,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靳寒,你已經和惜惜離婚了。」陸司璟將夏今惜拉著,自己擋在了前面。他能感覺得到,自從靳寒一出現,惜惜整個人都不對勁。
……顫抖?
「離婚?」陸靳寒眉目寒涼,聲聲嘲諷,「是嗎?惜惜啊,你說,我們離婚了嗎?」
陸靳寒勾唇,徑直走了進去。
會所里腦子痛,他就出來呼吸一下,結果……看到了什麼?他那個從來潔身自好不沾染酒色的大哥,居然在會所里,抱著他的前妻……
真是,好啊。
好一個夏今惜!
那道寒涼的背影,夏今惜不敢看。
「別管他,他不敢欺負你。」
陸司璟的大手還握著她,不自覺的,夏今惜點了點頭。
只是,她還是一晚沒睡。
陸家……這裡是罪惡的根源。她呆在這裡一輩子都沒法心安的。
「碰」的一聲,夏今惜從床上驚醒。
是陸靳寒一臉怒容的將門踹了開,後面還跟著兩個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夏今惜很慌,從心底里升起來的恐慌。
「陸司璟呢?」
「夏今惜,你就這麼賤么?看見男人就往身上貼?勾引我大哥?嗯?想報復我?」
陸靳寒跳到床上,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臉漲紅。
「好手段啊!夏今惜,比起從前,果真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沒有!你放…開…司璟,司璟大哥!」夏今惜想要呼救,卻被死死掐著脖子。她能感覺到,陸靳寒是真的想殺了她!
「我大哥,也是你這種殘花敗柳配得上的?」陸靳寒眯著眼睛,卻鬆開了夏今惜,雙手伏上她的臉。
「惜惜……」
陸靳寒一臉深情,夏今惜突然愣了。
只是陸靳寒沒有給她太多時間,「啪」!的聲,手掌一起一落。
這一巴掌,陸靳寒是恨不得打死她吧。果然,剛才的深情……是她眼瞎了。
「惜惜?你就是這麼勾引我哥的?這張臉,還真是禍害!」
那幾根手指彷彿毒蛇一般,繞在夏今惜的臉上,冰冰冷冷,滑膩膩的,噁心。
「不如,毀了怎麼樣?」
夏今惜抬眼,她知道陸靳寒可怕,她一直都知道。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陸靳寒,我不欠你的,你不該這樣對我!」
只是因為寧煙么?
「陸靳寒,你就是一個愚蠢自大的畜牲!」這句話,她憋了太久了。這五年她不知想了多少次想把這句話送給他!
「是啊,我是畜牲,可是夏今惜,你狠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陸靳寒起身,對身後的人揚手,「毀了她的臉。」
「不要!別過來!陸靳寒,不要……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明晃晃的短刀,夏今惜看著兩個男人離她越來越近。
「不要!陸靳寒,不要!我錯了……」
從前的夏今惜是最愛臭美的。也是最寶貝自己這張臉的。
而現在,這張臉是父母給她的,沒有人有資格毀掉,陸靳寒也不行!
不可以!
「陸靳寒!不要!你沒有資格……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一定離你們遠遠的,我沒有…我不,我不去勾引司璟大哥好不好?我求你,讓他們別過來!」
陸靳寒心臟鈍痛,腦海里卻是紅裙的影子,狹眼微眯,「毀!」
一個男人狠狠的按住夏今惜,而那把刀就在她臉上摩挲著。
「啊!啊!我的臉!」
短刀不過狠狠的一劃。
「再毀。」
又是一刀,鮮血淋漓。
「啊!!陸靳寒!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詛咒你,這一輩子都愛而不得!我詛咒你!」
「陸靳寒,我錯了,我從來就不該愛上你。」
陸靳寒收了手,看著臉上那道十字,不知怎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知道就好。」不該愛上么?陸靳寒勾唇,也好。早該如此,一個蛇蠍心腸的醜八怪,這樣,他的心就不會亂了。
這個女人,就配活在地獄之中,和他一樣。
陸靳寒走了。
夏今惜跳下了床,鏡子面前的自己是滿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