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DEBUFF？嘔吐光環？

兩日後，伏龍嶺。

孫起與大鬍子埋伏在草叢裡，靜靜地守著生辰綱的到來。

「呸，他大爺的，這些人怎麼這麼慢啊？壓個鏢也磨磨蹭蹭的！」

大熱天的趴在地上，頭頂著大太陽，大鬍子被曬得滿頭大汗，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目光死死地盯著遠處那拐角，大有一言不合衝出去的架勢。

「老胡，耐心點，好歹也是一派之主不是，總要有點氣度。」

孫起坐在大鬍子身邊的草地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著說道。

說到這個大鬍子，當時得知他全名的時候，孫起差點沒忍住。

胡洛博！

這每一個字拆開來都還行，可就是連在一起，那就有點搞笑了。

「孫兄弟，不是老胡我沒有耐心，主要是這天熱的，火氣有點大。」

「呵，心靜自然涼。。。」

孫起輕笑，輕輕咬著嘴裡的草根，絲絲苦澀傳入口中。

以他現在的肉身修為，即使再大的太陽，對他也無用，皮膚表面依舊清爽，沒有絲毫汗水。

「說得輕巧，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變態啊！俺……」

「噓——」

大鬍子還想繼續說，卻被孫起打斷了，他五感敏銳，已經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那輕微的馬蹄聲了。

（_）——

「別說話，他們來了！」

此話一出，埋伏在草叢裡的眾人全都渾身一震，瞬間來了精神。

這狗曰的天氣，都快把他們的耐心都給磨光了，他們現在就想趕緊把活幹完，然後找個陰涼的地方，喝上一口冷水。

很快，一支隊伍緩緩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大概三十多人，五輛馬車，全都堆滿了一隻只大木箱子。

從走過的車轍印可以看出，箱子里的金銀不在少數。

「他娘的，這天殺的閹賊，竟然搜颳了這麼多民脂民膏，殺他一百遍都不嫌多！」

「廢話什麼！殺他娘的！」

大鬍子怒吼一聲，率先衝出，如獵鷹俯衝，呼吸之間便與押鏢的東廠番子殺到一起。

相比之下，孫起的速度也不慢，跟在大鬍子身後，抽刀斜斬，一身巨力灌注蒼雲刀，只聽到「鏘」的一聲，便將對方手中長劍一刀斬斷。

因為太過激動，孫起收不住力量，刀勢不減，橫刀繼續落下，鋒利的刀鋒劃破皮膚，割裂肌肉，斬碎骨骼。

「噗嗤！」

那名東廠番子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被孫起一刀斬成兩段。

強橫的力量砸在地面，一圈氣浪捲起塵土，殘破的屍身激射而出，鮮血飛濺，淋了孫起一身，五顏六色的內臟更是流了一地。

「啪嗒！」

就像摁下了暫停鍵一般，一時間，整個戰場靜了下來，不論是光明會的人，還是東廠的人，看著渾身被鮮血淋濕的孫起，內心之中升起了一股恐懼，下意識的退後，遠遠的躲著他。

時間再一次流動，孫起看著眼前那殘破的屍體，只感覺胃裡翻江倒海，恐怖的場景衝擊著他的神經。

「呼——」

山風迎面吹來，吹散了塵浪，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嘔！」

孫起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吐了出來，稀里嘩啦。

而其他人，看著那兩半殘屍，胃液翻滾，也有些反胃，但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不是第一次殺人，所以還能忍受。

可現在被孫起這麼一吐，他們再也忍不住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很少見到的。

所以，在場的，除了大鬍子是屠戶家庭出身，只是略感不適外，其他人全都整齊劃一的轉過身。

稀里嘩啦的吐了！

「嘔——」

「嘔——」

。。。。。。

於是，原本應該非常慘烈的戰鬥場面，頓時變得畫風清奇起來，六、七十個手持兵刃的漢子，一個個全都蹲在地上大吐特吐，這畫面簡直難以想象。

「嘔——」

「嘔——真是太噁心了！」

很快，孫起吐完了肚子里的所有東西，但看到那花花綠綠的東西，胃裡仍舊翻騰不已。

閉上眼，將思維散發出去，乾嘔幾下，這才平靜下來。

「噗通！」

稍稍平靜下來，孫起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一身力量彷彿被抽干。

不過還好，以他這樣的體質，只要克服了對血腥的恐懼，很快就能夠恢復。

然而，那些被孫起影響的東廠番子們，卻是吐的渾身無力，甚至連握刀的手都在那顫抖，很顯然，他們基本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各位兄弟，第一次見血，有點不適應。」

「嘔——」

看著被自己影響的光明會成員，孫起歉意一笑。

不過，他不說還好，一說話，其他人又忍不住看了那花花綠綠的一眼，頓時，乾嘔聲再次響起。

「哈哈，孫起兄弟，第一次殺人？」

聞言，大鬍子胡洛博哈哈笑道。

「是的。」

聽著此起彼伏的乾嘔聲，孫起感覺自己的胃液在翻騰，苦笑著回答道。

不殺人還不知道，孫起還自認為自己會有那麼特殊一點，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第一次見血就被嚇吐了。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第一次殺人的自己，會緊張的連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一下子就將一個人劈成兩半。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刀下的屍體是如此噁心，饒是他已經有所準備，也無法避免。

畢竟，死在他刀下的，是人，而不是靈智未開的牲畜。

「哈！沒事的，第一次都是這樣，習慣了就好！」

大鬍子大笑一聲，伸手拍了拍孫起的肩膀，這樣的孫起，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開心。

乛乛

為了避免忍不住的笑容，大鬍子大步走向那些吐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顫的東廠番子們，一爪一個，如砍菜切瓜一般。

很快，三十多個東廠番子就被大鬍子給打殺乾淨，即使他們奮力反擊，虛弱的身體讓他們無力抵抗，仍舊無法倖免。

一場期待已久的戰鬥，竟然結束的如此充滿戲劇性，令孫起感到哭笑不得。

雖然光明會一人未損，但是，除了大鬍子胡洛博之外，其餘人全都失去了戰鬥力，此番戰鬥，真是太令人感到「驚險」了。

「哈哈，孫兄弟，這次俺們能夠如此輕鬆的斬殺那些閹黨，你當屬首功！」

「等回了光明會，俺為你請功！」

馬車上，大鬍子坐在孫起身邊，放聲大笑起來。

聞言，孫起哭笑不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沒有開口，實在是一想到那兩半殘屍，他胃裡就不停地翻滾。

「哈哈哈——」

「。。。。。。」

是夜，孫起等人壓著生辰綱，簡單的盤問了一下，就輕鬆地進入了東廠。

這令大鬍子有些不敢相信，要是東廠如此輕易就能進入，那他們早就殺入東廠，取下楚天行的人頭了，哪還用得著如此大費周章么？

其實，東廠的守衛如此簡單，這與孫起還有點關係。

正因為他深入皇宮盜寶，導致東廠人手緊缺，新加入東廠的人數不勝數，許多沒見過的新面孔也就不令人奇怪了。

更何況，在東廠番子們的印象中，可沒有誰有那個膽子，敢冒充東廠的人，所以孫起他們輕易的進入了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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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一處別院內，燈火通明，絲竹聲聲，熱鬧非凡。

本次成人禮的主角萬心，正笑容滿面的迎接著一個個前來祝賀的員外、巨賈。

「哈哈哈哈，萬心，今日是你的成人禮，義父給你準備了一份壽禮。」

「看看，你可還滿意？」

突然，一陣非常尖銳陰柔的笑聲傳來，正是那東廠廠公楚天行來了。

「拜見義父！」

「拜見廠公！」

見楚天行到來，在場所有人停下手中之事，諂媚地躬身行禮，向他問好。

「好好好，今日是我義子萬心的成人禮，諸位能來，咱家非常高興！哈哈哈哈！」

楚天行大笑道，然後向身邊的洪貴使了個眼色。

「叮叮咚咚！」

忽然，一陣清脆悅耳的琴聲響起，如玉珠落盤，連綿不絕。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看向漂浮在小池上的巨大貝殼。

只見那貝殼露出一道縫隙，絲絲霧氣從中飄出，琴聲亦是從那貝殼之中傳出。

貝殼緩緩張開，一個抱琴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白衣勝雪，冰肌玉骨，儀靜體閑，如畫中仙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痴了，楞楞的看著貝殼中的女子。

萬心更加失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女子，呼吸急促，神情激蕩，露出激動的笑容。

是她！

萬心心中瘋狂的大叫起來，他又看到她了，自從第一次遇到她，他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他本來還打算在成人禮後去找義父楚天行，讓他派人尋找她，哪知道天公作美，竟然讓他在這裡又看到了她。

「萬心？萬心？！」

楚天行看著發獃的萬心，輕聲喊道。

「啊？！義父恕罪，萬心一時間走神了。」

就在楚天行失去耐心時，萬心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告罪道。

「無妨，你發獃，是不是因為那女子？」

楚天行不愧是東廠廠公，翻臉比翻書還快，瞬間露出笑容。

「義父，我……」

「不用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你喜歡她，那麼義父明日便去給你下聘禮，如何？」

楚天行露出感懷之色，滿臉笑意的說道。

但是那張笑臉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就無從得知了。

「多謝義父！」

萬心大喜，這一刻內心無限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