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含恨而終

「噗！」

渾身是血的司空離被兩名獄卒像死狗般扔在地上，大大地吐了口血。

司空離氣若遊絲地攤在地上，似乎下一刻便會停止呼吸般。

此時，泛著陰氣的牢獄中的鐵鎖被緩緩拉開，獄卒諂媚的點頭哈腰的迎著一身華服的司空雅踏入牢門。

「好重的腥氣！」

尖銳刻薄的聲色響起，司空雅一臉鄙夷抬手捂著鼻尖，似對獄中的臭氣厭惡不已，本還皺著的眉頭卻在瞧見司空離的剎那舒展了，一雙眼眸中含著滿滿的惡意，譏哨輕蔑的聲音甚是諷刺：

「喲，我們司空府的嫡小姐也有今天啊？姐姐，這牢房你可還住的安穩？呵呵呵，很懷念昔日的尊貴榮寵吧?」

只見牢獄的角落，司空離滿身傷痕的縮在牆角，身上的囚衣破爛不堪，破落的衣料隱隱能瞧見手臂上的鞭痕。

她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自問待你不薄，為何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司空離強撐著殘破的身子，怨毒的雙眼狠狠瞪著司空雅，顫巍巍的想要爬起來摑她耳光，那顫抖的雙手就連指甲也折了一半，鮮紅指肉露了出來。

「我不得好死?現在不得好死的是你！」惱羞成怒的司空雅一隻腳狠狠地將她伸出的手踢飛，司空離本就虛弱，身子一個不穩重重跌坐在地。

不等她反應，穿著繡鞋的腳毫不留情的踩在她的手上，那腳下了死力氣，只聽「咔」的一聲，指骨斷了徹底。

「啊！」司空離悲痛地哀嚎著，眼淚流下，滑在臉上的血跡上，甚是恐怖。

疼痛穿透身子的剎那冰冷的話語響起，司空雅踩著她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雙眼睛沒有絲毫姐妹之情。

「若不是你一直擋路，我與興霖早就成親了，何用等到明日！」司空雅揚頭，眼中冷意如冰，嘴角那抹冷笑好似毒蛇的毒液一點一點侵蝕著司空離的心神。

呵呵，她明日要斬首，而她的丈夫，趙興霖，明日卻要娶親！

「趙興霖這白眼狼，值得你連親姐都殺嗎?昔日我待他如何?而你，只不過是下一個我罷了，你以為你又會有什麼好下場?」司空離冷笑，卻無意扯痛了斷了的肋骨，痛得小臉擰成一團。

「我呸！」司空雅冷著臉吐了她一臉口水。

「興霖早與我兩情相悅，娶你不過是為了你嫡女的身份，如今興霖已是人中龍鳳，你自然該死！」她頓了頓，帶著惡意的雙眸掃過狼狽地趴在地上的司空離，嘴角緩緩勾起個弧度，「哦對了，還有你的兒子——」

她俯下身，靠近司空離耳邊輕輕耳語：「也是興霖親自動的手，他可是一點不在乎那是他的骨肉，他說，只想讓我生下他的子息。」

司空雅一字一句的說著，每一言都深深扎進司空離的內心，想起那剛滿月便慘死的孩子，司空離目眥欲裂，形似瘋癲地吼叫著：「司空雅，趙興霖，你們這對禽獸……你們不得好死！你們給我等著，我要生吃你肉，生喝你血！啊！」

悲哀與恨意湧上司空離的心頭，她掙扎著要撲上去將她撕碎，扯痛的肋骨經此一動直插入她的心肺，大口大口的血從司空離口中溢出。

司空雅一腳把她踹開，繼續道：

「姐姐，我等著的是無上的榮華富貴。倒是你，你還不知道吧，你十三歲那年，被人侮辱，被廢鬥氣，那是我與母親安排的，還殺你弟弟，毀你面容……這一樁樁一件件，皆是我乾的，可你能奈我何？」

「你奈我何?啊哈哈哈哈……」

司空雅囂張狂笑，恣意的笑聲響徹整個牢房，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將死的司空離因失血過多痛得抽搐，更添幾分得意之色。

「不，我不甘，我不甘啊！司空雅—趙興霖—我要你們統統遭到報應！」

悲憤的話從司空離喉中噴涌而出，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上，死死的瞪著司空雅，渾身顫抖的厲害雙眸中的恨意足以吞噬天地。

看著司空雅毫不在意的目光，司空離咬緊了牙關，眼中滲出熱淚，腦用盡全身力氣仰天嚎叫：

「我——，司空離，若能重生，必食你血肉，取你皮囊，只為報仇雪恨，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