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釜底抽薪

再說司空離這邊，她帶著曾嬤嬤沒有先回詩韻閣，而是陪著老夫人先回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回到院子里老夫人一直懨懨地也不愛講話，司空離和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講了半天的笑話，總算是把司空老夫人鬨笑了。

司空老夫人看著努力哄她開心的司空離，眼神里盛滿了憐愛。她一把抓住司空離的手將她拉到了身邊，「阿離這麼懂事，祖母卻保護不了你，阿離會不會怨恨祖母？」

司空離聽了司空老夫人這話，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她俯下身子伏在司空老夫人的膝蓋上，仰著頭看著司空老夫人，「祖母不要傷心，阿離沒事的。」

「阿離知道祖母的難處，阿離懂得祖母心中所想。如果說阿離受一點委屈能夠讓祖母開心，讓家庭和睦，讓司空府越來越好，阿離受一點委屈也沒關係的。阿離的心中最敬愛的人就是祖母，祖母千萬不要為了阿離的事情傷心呀。」

司空離一邊說著，臉上一邊掛上了甜甜的笑容。她知道在這司空府上，司空老夫人就是她和阿哲兩個人唯一的靠山，眼下受一點委屈沒有什麼，只有這樣才能越來越贏得老夫人的寵愛。

果不其然，司空老夫人聽了司空離的話，眼中的憐愛越發地深了。她輕輕摩挲著司空離的手背，「阿離放心，以後祖母一定不讓你再受欺負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皺起了眉頭，目光逐漸變得深沉起來，彷彿在想什麼很嚴肅的事情一般。

司空離看著司空老夫人的表情，她知道今天自己所做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今天司空離雖然沒有傷到鳳思敏的筋骨，但是顯然她在司空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司空老夫人終於開始思考要制衡鳳思敏在司空府的權利和地位了。

司空離假裝沒有看到司空老夫人臉上的表情一般，又陪著司空老夫人吃過了午飯，老夫人也乏了，終於才回到了詩韻閣。

回到詩韻閣，司空離一推門就看見紫靈氣鼓鼓地坐在桌子旁，雲燕站在紫靈的旁邊，正手足無措地看著她。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留在鳳姨娘的院子打探她下一步的計劃嗎？」司空離走到桌旁坐下來，端起茶杯，看著一臉怒色的紫靈說到。

紫靈還是氣呼呼的，一張好看的小臉鼓得通紅。

雲燕看著紫靈這樣子，不由拉住了紫靈的手道：「你這是怎麼啦，也太沒體統了，姑娘都回來了，你也不站起來給姑娘行禮。」

紫靈哪顧得上這些體統？越想越替自己主子抱不平，氣不打一處來了，揮動著小拳頭說：「這鳳姨娘也太過分了，教我們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倒好，竟然在院子里白日宣yin，真是太過分了！」

聽此話雲燕臉都紅了，雖說當人婢女什麼事都見過，但好歹也是個清白丫頭。

司空離聞言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好一句白日宣yin啊，這司空府的丫頭沒想到也能講幾句成語。

但笑歸笑，司空離忙不迭地轉頭看向曾嬤嬤，曾嬤嬤將在鳳思敏院外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一說，也把雲燕氣的手直抖，坐在紫靈的身邊說不出話來。

司空離見狀嘆了一口氣，「你們也別太生氣了，眼下父親疼愛鳳姨娘已經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祖母都沒什麼辦法，更不要提我們了。這些小事雖然也能給鳳思敏找點麻煩，但是對她眼下的地位來說卻是無關痛癢的。」

「那怎麼辦啊？」雲燕哭喪著臉，很替主子擔心：「那個鳳思敏也太詭計多端了，她要是不倒還是會想方設法害我們小姐的，我們都這樣豁出去了，竟然也奈何不了她，老爺太偏心了。」

「別輕易說主人壞話，被人聽到著實便不好了。」曾嬤嬤立馬使眼色讓紫靈去看門外有沒有人偷聽，見紫靈回來搖了搖頭，這才安慰雲燕道：「鳳夫人在後院好歹也縱橫十幾年了，地位自然是沒那麼輕易左右到。要想扳倒鳳夫人姑娘要想辦法抓到鳳夫人的要害才是。」

雲燕聽了曾嬤嬤的話，一臉的苦惱，愁雲滿面的說：「可是鳳思敏平日里行事謹慎，滴水不漏，哪裡又那麼容易抓到她的把柄？」

「這事就要問姑娘了。」曾嬤嬤笑著看著雲燕和紫靈兩個姑娘護主心切的樣子，對她們兩個說到。

司空離看著曾嬤嬤的表情，知道曾嬤嬤如此通透，定然是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經過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還有剛剛紫靈所說的話，司空離自然已經知道了鳳思敏的要害在哪裡。如果這樣還是看不出來的話，那還怎麼跟鳳思敏斗下去？

鳳思敏最大得靠山，就來自於司空立對她的寵愛。正因為有司空立的寵愛和縱容，才能讓鳳思敏如此地恃寵而驕，司空老夫人又礙在司空立的面子上不好懲罰鳳思敏。

所以想讓鳳思敏沒了這座靠山，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能有一個司空離覺得可靠得人分了鳳思敏在司空立面前的寵愛。

「你們兩個，」司空離眼底閃過一抹戲謔，輕笑著拍了拍紫靈和雲燕兩個人的肩膀，問：「最近有沒有聽說有什麼關於我父親的事情？」

雲燕和紫靈兩個人有些不明所以，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問：「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要說起司空府的老爺司空立，為人正直不阿，身上一身的好功夫，出城能帶兵開疆擴土，進金鑾殿能箴言為聖上辯忠奸，在都城之內是人人稱道的。但是這司空立唯獨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女色。

說起這來就不得不說鳳思敏的本事，雖然司空立愛好女色，但是自鳳思敏做了司空府的當家主母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司空立納小妾。一來有人說是鳳思敏善妒，而且又是個不好惹的，所以司空立不敢納小妾。

但是司空離卻知道，這司空立雖然愛好女色，但是鳳思敏也是個狐媚的，司空立在外面玩夠了還是要回到鳳思敏身邊。畢竟鳳思敏十幾年來寵幸不衰，鳳思敏身上的功夫可見一斑。

如果能踢斷這塊鐵板，想扳倒鳳思敏就指日可待了。

「管我問來幹嘛，你們說就是了，」司空離吃吃地笑，挑了挑眉又問：「最近有沒有聽說，父親又寵幸了哪家的姑娘？」

雲燕和紫靈思考了半晌，搖了搖頭，「沒聽說老爺最近寵幸了誰，倒是前兩天鳳夫人生病，聽說老爺在勾欄瓦舍住了兩宿。」

雲燕一邊說著，一邊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彷彿想起來什麼一般，「對了姑娘！就是你們出去去丞相府那幾日，我和鳳夫人房裡的丫頭暖冬一塊玩，聽說鳳夫人房裡有個叫雨秋的丫頭喜歡我們老爺！」

「還有能喜歡我們老爺的呢？」紫靈聽了雲燕這話，不禁瞪大了眼睛，「我們老爺那麼大年紀了，雨秋才多大啊，能看上我們老爺？」

司空離聽了紫靈這話，不禁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管她是不是真心喜歡我父親呢，只要動了這個心思，就是能用的，如果她對父親有別的心思就更好了，那就更好利用了。」

「雲燕，」她看向坐在一旁臉上還是一臉不解的雲燕說到，「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去多多接觸暖冬，去攛掇那個雨秋勾引我父親。」